第264節

老爹的兒子很不好意思,對我們說他去找找,不料一去也沒回來,我們一直呆到傍晚,實在等不下去了。
阿貴很沒面子,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這兩父子太不像話了,我們走出來,卻正好碰到老爹的兒子急沖沖的路過,後來還跟著一批人。也沒給我們打招呼,直往山上去了。
我看到老爹的兒子面容不善,阿貴很納悶,抓住一個人問怎麼回事,那人道:阿賴家的兒子在山上發現了盤馬老爹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老爹可能出事了,我們正找人去發現衣服的地方搜山。
是在哪兒發現的?阿貴忙問。
在水牛頭溝子裡,阿賴家的兒子打獵回來,路過。
這麼遠?阿貴非常驚訝。
我對於這裡的地名一點方位感覺都沒有,就問道;是什麼地方?
那是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面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到。阿貴對我們道你們先回去,我得去看看。說著就跟了上去。
我和悶油瓶對看一眼,心中的感覺難以言喻,心說真的被我料中了,這事情也出了岔子。
悶油瓶臉色沉寂,看不出一絲波瀾,但是腳步也跟了上去,我快步跟上,心說此事實在蹊蹺,我們必要去瞭解清楚。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六章 水牛頭溝


我們想要去幫忙搜山,阿貴一開始並不讓我們去,我們死說歹說才跟了過去,阿貴的小女兒叫雲彩,阿貴讓他的女兒跟著我們,別走散了,村民們聚合起大概二十人,舉著火把和手電,帶著獵狗往水牛頭溝走。
山路四周黑不隆冬,我們一邊叫喊一邊讓獵狗聞著衣服去。
這裡的林場都被砍伐過一遍,前路並不難走只是這裡雨水多山上有積水坑,裡面全是山螞蝗,走到保林區路才難走起來,不過這些山民全是獵人,經驗豐富,走起來一點也不吃力。而對於我們來說,這樣的山路和塔木托比起來實在好像是在散步一樣。一行人就這麼往大山的深處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問雲彩,水牛頭溝一帶是什麼情況,是否會有什麼危險?
雲彩回頭道:那裡是後面大保林區和我們村護林區的邊界線,羊角山是在大保林區裡,周渡山在護林區,中間就是水牛頭溝,羊角山後面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場的人都在山口立了牌子的,讓我們不要進去,所以除了以前的老獵人,我們一般都不去羊角山,羊角山後面的林子更是沒聽過有人進去過。
阿貴在我後面道:村子裡對於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就只有盤馬老爹。後面的林子,據說以前只有古越的腳商才敢走,古時候越南玉民為了逃關稅,就從林子裡穿一個月的路過來賣玉石,不知道多少人給捂在這些山的深處。
玉石買賣時古中越邊境最暴利,最殘酷,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商業貿易,我聽說過越南和緬甸玉幫之間慘絕人寰的鬥爭,一夜暴窮,一夜暴富在這裡完全是平常之事,在那種以一搏萬的巨大利益下,人性完全沒有任何容身之所。
阿貴說,這裡離玉石交易最勝得地點還遠,從巴乃到廣西的玉商,都是和廣東一些老闆做小生意,都是最苦的一批的玉民,所以也特別的凶狠,特別是清朝的時候,那時候越南人半商辦匪,一批批過來,那是當地一害。
我心裡想著,如果是這樣,如果能在林子裡發現那些越南玉民的遺骸,說不定能找到他們帶來的玉石原石,這年頭玉脈好的原石十分稀有,玉石價格高的離譜,但是當年的石頭質地比現在高出好多,能找到一兩塊好的,那比什麼明器都值錢。不過一想,那些越南玉民當年對於這些玉石都當成比自己的命還珍貴,如今如此截取,是很大的不義,這和盜墓不同,恐怕會招致不吉利的事情。
走到前半夜頭上,我們才走進溝裡,發現血衣的人指了指一刻樹,就說衣服是書上發現的,他看到有血粘在樹幹上,抬頭看才發現的,剛開始以為是被野貓咬死的夜貓子,後來才發現時人的衣服。
手電照到樹上,這種銅皮手電完全沒有什麼照明能力,但是能確定上面沒有其他東西,顯然是盤馬老爹爬上樹後,將血衣留了下來。
老爹快80歲了,雖然以前爬樹是高手,但按照道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爬樹上去,顯然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問雲彩,這裡有什麼猛獸?雲彩說老底子聽過有老虎,現在在山裡,有豹子。
我一聽心說老虎現在絕對沒了,反而豹子是爬樹的好手,如果是遇到豹子那就麻煩了,而且豹子有把食物掛到樹上藏起來的習性,該不是老爹已經遇難了。
不過阿彩又道豹子都是在深山裡的,這裡的山不夠深,遇到的豹子的幾率太小了。反倒是老爹沒有帶槍,到這麼深的山裡來幹嘛。
我想起小兵嘎子把繳獲的手槍藏在鳥巢裡的情節,心說難道盤馬老爹也學的這一招,但是樹上並沒有鳥巢。
我們在樹四周搜索了片刻,沒有任何所得,只有一些血跡,但是幾個方向都有,為首的幾隻狗派上了用場,幾個獵手都帶著槍,子彈上膛,就兵分幾路。
水牛頭溝很長很深,沒有人走到盡頭過,在中斷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的山口,這裡呈現出一股熱帶森林的勢頭,和塔木托的感覺很相似,我很抗拒,總是忽有忽無得聽到咯咯聲然後起一身冷汗,但是也沒有辦法,自己要來的,只得硬著頭皮跟著阿貴幾人和三條狗往羊角山的方向。
山狗相當彪悍,一隻站起來都比我高,雖然全是雜種狗,但是訓練有素,我們的狗很快聞到了味道,一路引著我們往山谷深處走去。
一路無話,走到後半夜月頭頂在頭上,我們在羊角山山口附近的地方停下下來,那處是山腰上的一個斜坡,因為泥石流的關係,這片斜坡上的樹木很稀,狗似乎找到了目標,拉著我們來到一處樹下,對著樹後一堆草叢狂吠。
雲彩有些害怕,我心裡也吊了起來,如果老爹遇到了豹子遇害,那麼草叢裡的東西可能慘不忍睹。
阿貴上去,用樹枝撥開草叢,手電照去,卻發現裡面沒有屍體,卻看見一塊大石頭。我們過去,就發現那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石碑的斷片,有點年頭了,風吹雨打的痕跡很明顯,上面什麼東西都磨蝕乾淨了。
阿貴他們拔掉四周齊腰的雜草尋找,忽然一個獵人哎呀了一聲,只退了幾步,我們忙走過去。就見草叢後面的斜坡上,掩蓋著一個泥坑,好像是泥土被雨水沖垮出來的,坑裡還有爛泥,往坑裡一看,我和悶油瓶對視一眼,心裡都咯登一聲,坑裡隱約可能看到幾截爛木頭裹在爛泥裡,看形狀,我基本能肯定那是一隻已經支離破碎的棺材。這裡有一個被衝出來的簡陋古墓?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七章 古墳


月光慘白的照在山腰裡,四周什麼都看不見,能聽到坡下溝裡密林深處發出的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這個坑把阿貴他們怔住了,他們認為很不吉利,互相看看,阿貴沒有什麼概念,自言自語道:大半夜的看到棺材,回去要洗眼睛。
另一個人趴下來看了看,道:這是誰的墳,怎麼挖在這麼深的山裡?
沒人回答他,雲彩嚇的躲在悶油瓶身後。
我能肯定這肯定是一個荒墳,不是大戶人家的墓,年代應該是明清,因為這樣質量的棺材,在雨水這麼充沛的地區能夠保存到現在,時間不可能太早,看棺材裡的爛泥裡也有草長起來,那麼棺材被雨水沖出來暴露在野外至少有一個念頭了,裡面的屍骨肯定已經被破壞。
坑不大,就這麼用手電照照,我們找不到裡面有盤馬老爹的蹤跡。人肯定不在裡面,但是我感覺這裡可能就是盤馬藏東西的地方,因為確實十分合適。盤馬兒子說的鐵塊可能就藏在下面。
狗還在叫,讓人煩躁,阿貴把狗拉遠,讓它們在四周晃蕩,接著拾來樹枝在裡面翻找。
他們也不敢下去,坑裡有棺材,普通人都會忌諱,但是狗的反應告訴我們這洞裡肯定有東西。這樣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我看了看這裡的山勢,就是我這個只知道風水皮毛的人也能看出來,這裡絕對不適合葬人,這裡是山口,山上所有的水都會往這兒來匯聚,在這裡葬人不出幾天就霉了,這個墓不會是胖子推測的在羊角山中的大墓,可能只是普通的荒山古墓,應該沒什麼危險。就讓阿貴別攪了,我和悶油瓶下坑去翻。
我下盜洞都輕車熟路,不要說是翻個棺材,何況悶油瓶還在身邊,所以並不慌張。阿貴卻非常驚訝,覺得我這樣的城裡人怎麼膽子怎麼大,雲彩更是眼巴巴的看著,有點反應不過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到坑裡,因為坑是在斜坡上,坑壁一邊很淺,一邊很高,能看到塌陷的山坡形成的斷壁,半截棺材還嵌在斷壁內,個頭還不小,看上面的殘漆是一隻黑漆老木棺,沉入墓底的淤泥有半尺,不是這裡土質沉降,就是這老棺奇沉。
這種簡陋的葬法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用的起的,棺材看似是上路貨色,可能是這裡以前地主的買辦。墓的裡面已經破的不成樣子,四處全是爛泥。
不知道是不是給胖子傳染,看到棺材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我告訴自己,這時候必須表現的外行,否則很容易被阿貴他們懷疑。
悶油瓶接過手電,撥開那些雜草,只看了一圈,我們就看到棺材的不顯眼處,有一些手印的血跡。悶油瓶讓我幫他照著,伸手對著比劃了一下,那個棺材上的手印,應該是俯身下去平衡身體的時候粘上去的,悶油瓶也蹲下去,下面就是棺材的裂縫,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到裂縫裡的棺材之內,開始在爛泥裡掏起來。
聽著淤泥攪動的聲音,我覺得有點背後發毛,他只是在爛泥中摸了幾把,就將手拔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塊粘滿爛泥地東西,他甩掉上面的泥,那是一隻塑料袋,上面也有血跡,但悶油瓶抖了幾下,我們發現塑料袋是空的。
《盜墓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