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呆，一股子臭味有衝進鼻子裡，我也顧不得多想什麼，猛地朝外衝去，不過在衝過黃大仙身邊的時候，我卻隨手將黃大仙抓了起來，隨即便已經衝出了門，等到了院子裡，我已經憋得上不來氣，胸口有些火燒的感覺，腦袋裡一陣陣的迷糊，這是缺氧造成的，站在院子裡，我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過了一會，我才終於緩過勁來，才想起手中的黃大仙，低頭看看，黃代縣還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動靜，我倒是沒有懷疑黃大仙是死了，不過心念一轉，已經知道黃大仙昏迷的原因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好笑，黃大仙竟然是被自己的屁給熏暈了，這屁果然夠厲害，不過對於黃大仙的智商我卻無話可說了，畢竟不是人類，怎麼也不可能和人類一樣聰明。
「小海哥，你沒事吧。」楊秀鳳給我輕輕拍打著後背，在我身邊關切的望著我，讓我心中一暖，有女孩子牽掛真好，輕輕握住楊秀鳳的小手，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楊秀鳳也不會感覺什麼，我點了點頭：「我沒事，小鳳——」
想要將神嬤嬤的事告訴楊秀鳳，只是卻又總覺得說不出口，一旦她知道了，卻不知道會有多麼失望，家中還有她父親在等著，我們一無所獲的回去會怎麼樣，但是這事情我又能隱瞞多久，一時間猶豫不決，楊秀鳳呆呆的看著我，好像也感覺到不對勁，只是咬著嘴唇忽然低聲道：「小海哥，你要是有事就告訴我，我——我——」
說著眼淚已經在眼裡打轉了，其實隱約的也能猜得到怎麼回事，想想也簡單，我進了屋裡再回來就有事了，多半是牽扯到屋裡的事情，而且是一定是讓楊秀鳳失望的事，那麼就是這次的目標神嬤嬤出了意外，或者是不在這裡住了，再或者就是已經過世了，不管是哪一種，楊秀鳳都無法接受，但是我不說有用嗎，楊秀鳳可以自己進去看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想到這不由得歎了口氣：「小鳳，神嬤嬤可能已經去了——」
話音才落下，楊秀鳳卻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悲從心來，一時間抽泣起來，讓我有些難受，卻又不知道怎麼勸解，只是蹲下身子，將楊秀鳳緊緊地攬在懷裡，將自己的懷抱借給她，由得她在我的胸膛上趴著哭泣。
「小海哥，我爸爸怎麼辦？」楊秀鳳抽泣著，只是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不過楊秀鳳下一句話卻讓我一呆：「神嬤嬤不在了，小海哥也只有你二大爺才能救我爸了，回去你幫著我求求你二大爺吧。」
我二大爺？我好想忽然明白了什麼，心情猛地有些糟糕起來，感覺自己可能被人利用了，難怪楊秀鳳一開始會來找我，那時候畢竟已經不是很熟了，也怪我想得少，當時就沒有想到，叫我來陪著她找神嬤嬤只是一半目的，而另一半目的卻是萬一有意外，我二大爺就是備選，二大爺的脾氣別人都知道，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不幫他們家了，那就絕不會幫了，只怕楊家人去求已經沒用了，所以，楊秀鳳打上了我的注意，利用我去求二大爺，因為我是老劉家的獨苗，二大爺不會不管我的，而我和楊秀鳳有親暱起來，怎麼可能拒絕她。
呆了好一會，我也沒說話，心裡雖然想過來，卻又不願意確定，遲疑了一下嗎，忽然低聲道：「小鳳，先前你找我是不是就是因為我二大爺？」
湯秀鳳一愣，臉色忽然大變，呆呆的看著我一臉的哀怨：「我——我——小海哥——」
我忽然感覺到有些疲憊，我不願意相信楊秀鳳和我好是因為要利用我，我寧願相信事情出了楊秀鳳的意料，沒有想到兩人會好上，如果一切都是楊秀鳳早就想好的，那可就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真的接受不了這種可能，而楊秀鳳癡癡地說不出話來，彷彿是在印證我的猜想，手已經從楊秀鳳背上滑落下來。
或許感受到我的不對勁，楊秀鳳抬頭看著我，在我眼中看到滿眼的疲憊和深深地失落，心中一震，好像意識到什麼，心裡有些愧疚卻又多了些委屈，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淚珠子卻嘩嘩的掉下來，誰知道會變成這樣，楊秀鳳確定自己是真的動情了，有感覺已經獻出了很多，偏偏我怎麼還計較一點小事。
看著楊秀鳳哭了，我心裡也不是滋味，本能的幫她擦去眼淚，女人真是演戲的天才，其實我並不是生氣楊秀鳳一開始有哪些心思，但是如果這種心思一旦參雜到感情之中的話，我就實在是接受不了了，如果只是為了利用我而和我現在這樣親暱，這樣的話有意義嗎，不由得歎了口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越來越多的話始終不能開口，楊秀鳳的哭泣我的歎息在無聲中反而更加讓人感覺沉重，其實只要楊秀鳳一句話一切也就解決了，只要她說不時地，不是那樣的，我寧願相信，我不願意相信楊秀鳳躺在我懷裡的時候，乃至於和我熱吻的時候還在盤算著怎麼利用我，無論出發點是什麼。
但是我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只是輕輕歎了口氣，正想要說話，卻忽然聽楊秀鳳猛地尖叫了一聲，臉上變得猙獰起來，嘴裡赫赫作響，整張臉扭曲了，這是怎麼了？我給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一把扶住她：「小鳳，你——你怎麼了？」
楊秀鳳看著我，嘴裡竟然流出哈喇子，嘿嘿的怪笑著，讓我心裡從心底泛出一絲寒意，但是她卻沒有回答我，竟然抓著自己的上衣猛地一撕，將自己的衣服撕爛了，露出胸前的兩座山峰，卻根本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自然不會亂想什麼，傻子也知道楊秀鳳此時不對勁，難道是她有什麼病，結果剛才被我一刺激發作了，眼前的她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從我手裡掙脫開，只是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力氣之大我根本攔不住她，甚至一下子就把我摔了個跟頭。
不過沒等我在如何應付她，楊秀鳳去了已經把衣服全都撕壞了，只是就那麼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讓我有點臊得慌，趕忙把眼睛移開，心中卻不由得跳個不停，楊秀鳳該不是有這種暴露的習慣吧，我著念頭還沒有落下，就聽見楊秀鳳從喉間發出一聲怪叫，隨即猛地撲了上來，我根本就沒有想躲開，就被楊秀鳳壓在身子底下。
「小鳳——」我呼喊著，希望能喚醒她，但是我的想法太簡單了，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楊秀鳳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幸好在還沒有用力之前，我已經用雙手撐開了她的手。
真不知道楊秀鳳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即便是我全力以赴，也只是勉強能控制住她，只是她還是不斷地想要對付我，此時我自然不能怪她，畢竟她這是犯病了，精神病？癲癇？可是每年我都有幾次回來家，特別是暑假寒假都會住上一段時間，對老家的這些人都很熟悉，楊秀鳳從小在村子裡長大，根本就沒有出去過，又怎麼會有這種病，如果真的有的話村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一個不大的小山村，就算是兩口子吵個嘴都瞞不住人，東家長西家短的是村裡的女人們最喜歡說的，我也沒有聽說過楊秀鳳有什麼呀，一直以來給我的印象就是文文靜靜的不太愛說話，絕沒有這麼彪悍。
一個失神，我的褲子竟然被楊秀鳳給撕破了，對一條馬褲下手幹什麼，不過更讓我苦惱的是，楊秀鳳趁我不注意，竟然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一口那叫一個狠呀，讓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甚至猛地朝上挺，想將楊秀鳳掀翻下去，但是沒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掙脫開楊秀鳳的嘴，看著她嘴裡還帶著血，我真的有種想哭的打算，其實這也怪我，我總是不由自主的被她胸前的那兩座挺起的大山峰吸引，所以才會走神，女孩的身體對我絕對是致命的誘惑，即便是在這時候，我還是有了感覺，脹脹的難受，偏偏隨著楊秀鳳的扭動，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心裡咒罵著自己，但是那種感覺卻又是不可歇止，不能再這樣下去呢，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猛地將楊秀鳳給掀了下去，然後我就和楊秀鳳滾在一起，不時地換做我或者她將對方壓在下面——
第十五章白來一趟
不知打了幾個滾，我們身上都已經沾滿了泥土，我還是被楊秀鳳壓在身子下面，楊秀鳳想要從我雙手中掙脫出雙手，只是拚命地掙扎，但是這種掙扎卻又是扭動著，不停的廝磨著，可憐我血氣方剛，如何經受得起這種刺激，終於在那一刻沒有忍住就那啥了，不過隨著爆發的那一瞬間，我再也控制不住楊秀鳳的雙手，只是一失神，已經被楊秀鳳掐住了脖子，楊秀鳳可沒有一點的遲疑，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這他媽的是想要我的命呀。
我想掰開她的雙手，可是隨著爆發卻又少了力氣，一時間竟然不能掰不開，感覺到呼吸開始困難，一張臉漲紅，這樣下去可是真的不得了——
想要將楊秀鳳摔下去，猛地一轉身，我卻忽然看到就在我面前，剛才被自己的臭屁熏暈的黃大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人立而起，此刻就站在我的身邊，即便是靠的這麼近也沒有一絲要動彈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尊雕像，我總覺得黃大仙好像不對勁，因為那一對小眼睛給我的感覺已經失去了焦點。
心中一驚，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傳說黃大仙能用它身上的騷味迷惑人，還能夠上人身，難道發瘋的楊秀鳳竟然是黃大仙的原因不成？雖然想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好像明白了什麼，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探出一隻手，猛地朝黃大仙抓去，股喲不其然，在抓住黃大仙脖子的那一瞬間，我便確定我的猜想沒有錯，因為黃大仙根本就沒有躲避，這絕對不對勁的。
猛地捏住了黃大仙的脖子，果然楊秀鳳猛地一聲尖叫，叫的說不出的淒慘，更可怖的是，隨著這一聲楊秀鳳的臉更顯得扭曲了，然後就無力的趴倒在我的懷裡，但是隨著楊秀鳳倒下，手中的黃大仙卻開始掙扎起來。
呼呼的喘著粗氣，我才慢慢地平復下來，將攤成一堆的楊秀鳳從身上推下去，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強撐著爬起來，然後四下一張望，倒是在屋裡看到了一圈繩子，就是它吧，掐著黃大仙直接走過去，將繩子取在手裡，然後不管黃大仙怎麼掙扎，我只是將它捆了起來，而且捆得很結實，自然是不可能掙脫，一直到捆好了，這才丟在一邊。
等處理好黃大仙，我才過去看楊秀鳳，楊秀鳳此時除了呼呼的喘著粗氣，一雙眼中不在閃露凶光，而是充滿了迷茫，一張臉也不再那麼扭曲，這是恢復了，不過卻已經耗盡了力氣，想要掙扎著坐起來都不能，看她這樣我心裡一酸，將楊秀鳳抱在懷裡，隨便靠在籬笆上，這才低聲道：「小鳳，你覺得怎麼樣？」
楊秀鳳聽到我的聲音，只是眼睛有了焦距，卻又充滿了不解，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子，只是搖了搖頭虛弱的道：「我不知道，就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小海哥，我剛才是怎麼了？」
「沒什麼，休息一會就好了——」我不敢告訴他真相，只是我這話音才落下，剛剛緩過勁來的楊秀鳳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低頭望去，確實不有的一聲尖叫，掙扎著想要起來，女孩子哪受得了自己這樣子，但是折騰了那麼久，早就已經沒有力氣了，又怎麼能站得起來，我只能盡量的將她的破衣服給她遮上，只是真的有用嗎。
眼見楊秀鳳反應這麼大，我也覺得我們都這樣子很不妥，我還好說，雖然馬褲破了還能就妥著遮羞，但是楊秀鳳不行，心思一轉，便想到屋裡去找找有沒有能遮羞的衣服，看看楊秀鳳只是低聲道：「小鳳，你先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將楊秀鳳靠在籬笆上，這才跑進屋裡，果然在箱子裡找了一身衣服，不過樣式很老舊，只是此時也顧不得好不好看，等給楊秀鳳穿好，兩人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楊秀鳳卻是哭的梨花帶雨：「小海哥，我剛才到底是怎麼了，我——」
看來這個問題弄不明白楊秀鳳是不會死心的，只是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朝被捆成粽子的黃大仙指了指：「就是那東西在搞鬼。」
「啊——」楊秀鳳一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是從前的話真的不會相信這些事情，但是如今楊秀鳳卻沒有一點懷疑，不過究竟是怎麼弄的就不知道了，楊秀鳳更關心的問題是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兩個人的衣服都撕成那樣的了，只是這個問題卻又問不出口，總感覺已經發生了什麼，心中一時間升起異樣的感覺。
我沒有過多的關注楊秀鳳，只是將她攬在懷裡，然後望著黃大仙，深吸了口氣：「你能上人身，就一定是通靈了，所以也別廢話，我問你，能聽得懂我的話就點頭，聽不懂的話我就直接把你綁樹上餓死你算了。」
雖然威脅並不是很嚴重，但是黃大仙一雙小眼望著我，卻沒有懷疑真假，好一會竟然真的點了點頭，這讓我雙眼一亮，略一沉吟只是沉聲道：「我們是來找神嬤嬤求她幫忙的，不知道屋裡的是不是就是神嬤嬤？」
然後我就等待著黃大仙的回答，哪知道黃大仙卻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呆呆的不動了，我還在遲疑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不想懷裡的楊秀鳳忽然開了口：「不錯，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神嬤嬤，可惜你們來晚了，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猛地一哆嗦，我甚至本能的將楊秀鳳都丟了出去，等我退開幾步，又覺得有些羞愧，只是臉色猙獰起來，大聲呵斥道：「快給我滾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的身體燒了——」
「你要是把我身體燒了，我就再也不離開這小姑娘了——」黃大仙到是很冷靜，並不被我的威脅嚇到，靠在籬笆上悠悠的看著我：「不用那麼著急，我不會傷害她的，就是借她的嘴和你說話而已，不然不是很麻煩嗎。」
臉上抽了抽，只是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下來，心中考慮著怎麼講黃大仙趕出來，此時對黃大仙我是很顧忌，略一遲疑，猛地一個健步，將黃大仙抓在手裡，還沒等我在做什麼，就聽見黃大仙尖著嗓子叫道：「別這樣，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們，你不用擔心，剛才小姑娘心神失守我才有機可趁，此時也是累過了頭，只要小姑娘緩過勁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小姑娘心性堅韌得很，我就是為了這樣好說話——」
果然正如我所猜測的，一手抓著黃大仙的脖子，一邊冷冷的盯著黃大仙：「那好，我問你，剛才你問什麼要攻擊我？」
「我以為你們是來找麻煩的，」黃大仙聲音尖細，不過能隨即歎了口氣：「我和她相依為命幾十年，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自然不會讓人欺負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行。」
喔了一聲，我心中倒是一動，動物的忠實比人要可靠多了，這我倒是不懷疑，只是黃大仙的說法我卻有些不能苟同：「神嬤嬤已經死了，你這樣看著她也不是辦法，我們人類有個習俗就是人死了就要葬了她，葉落歸根，既然神嬤嬤已經過世了，我想還是埋葬了她，也免的屍體被什麼給禍害了。」
「不要——」沒想到黃大仙竟然激動起來，掙扎著要站起來說話，不過到底是頹廢的站不起來：「埋了她我就看不到她了，那我不是只能孤苦伶仃的，我要守著她，有我在就沒有什麼能傷害她。」
「她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這是不可改變的，你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皺了皺眉，卻是生不起氣來，對黃大仙反而覺得可憐，輕輕歎了口氣：「人死了就要轉世從新投胎，眾所周知，你這樣留著她的身體，又怎麼能讓她安心去投胎呢，不能投胎的話，就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難道你願意讓神嬤嬤做一個孤魂野鬼嗎？」
黃大仙一呆，一時間沉寂下來，良久也只是歎了口氣，朝我往來，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東西：「謝謝你，也許你是對的這幾年我也覺得挺累的，只是不捨得離開她而已，那就麻煩你了。」
點了點頭，正要在說些什麼，黃大仙卻是忽然一陣哆嗦，緊接著聽見湯秀鳳常常的吁了口氣，然後呼呼的喘著氣朝我望來：「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