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鄭氏低聲對綠葉吩咐幾句,綠葉便出去了,過一會就帶著一個婆子,捧來了好些東西,有吃的,有玩的,還有一張毯子。
鄭氏一一指給泥鰍姑姑看,「從遠地方帶過來的,拿回去給娃們玩,圖個稀罕。」
又讓她喝茶吃東西。
泥鰍姑姑心不在焉,幾次要鄭氏別陪著她,只管自己忙去,她又不是外人。
鄭氏含笑不語,張老太太也在一旁坐著。
又扯了些閒話,泥鰍姑姑受不住了,對鄭氏道:「我想去後邊瞧瞧小蔥。」
鄭氏斷然道:「不成!你有啥話就跟我說。」
泥鰍姑姑氣得站起身道:「我還能吃了你閨女?」
鄭氏也不說話,盯著她不言語。
泥鰍姑姑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可又強撐著,問道:「菊花,你是最疼兒女的,你就不問問小蔥,要是她樂意哩?你忍心讓閨女委屈?回頭嫁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家,兩小人兒不合心意,再好也不中用!」
張老太太「呼」地一聲站起來,對她喝道:「別扯你娘的鬼話,你這是咒我小蔥哩?離了你們家泥鰍,就嫁不到好男人了?小妹,你可別惹嬸子生氣。嬸子要是一生氣,拿大棒子攆你走。」
泥鰍姑姑固執地說道:「那你們問問小蔥去,要是小蔥說不樂意,我就死心!」
鄭氏雖然讓閨女自己選女婿,卻是不好讓外人知道的,因此不悅地說道:「我小蔥被人罵了,委屈的不得了,哪還想那麼多?你去她跟前現眼,不是戳她心麼!」
正說著,就聽外面有吵嚷聲,原來是板栗他們起魚塘回來了。
鄭氏便拉著她手往外走,一邊道:「你別總說些沒用的。我剛才都跟你說了,根子不在這。你自個心裡也知道,還非要強求,全不管將來我家小蔥要咋過日子。我跟你說,你要不想走哩,就甭扯那些了;要走哩趁早走,我也不留你。等正月我再接你來玩,那就是咱倆的交情了,跟旁人無關。」
泥鰍姑姑萬般無奈,只得閉上嘴巴,隨著鄭氏出去,看他們分魚,打點鮮魚送給親友,一直忙到吃晚飯。
第115章人生就是一場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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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回來後一刻不得閒,連小叔送回來的馬兒也顧不上瞧,等洗過澡,扒了幾口飯,就匆匆來到小蔥房裡,讓小草去外面守著,又趕走紅椒紫茄他們。
「妹妹,表嬸來跟你說啥了?」
小蔥還沒上床,正跟紅椒紫茄擺弄佈置那畫兒和毯子呢。
見哥哥頭髮還濕的,忙從櫃子裡拿了塊干棉布巾,站到他身後,一邊幫他擦頭髮,一邊道:「我沒見到表嬸。她來了,我就回屋來了。」
板栗沉思著,用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好一會才道:「表嬸肯定是幫劉家來說情的。小蔥,你……可有啥想法?還是那個主意不變?」
小蔥將棉布巾丟在圓桌上,又去梳妝台那裡取了把棗木梳子,輕輕幫他通頭,一邊道:「娘晚上肯定要來問我,我剛才也想過了,覺得這門親真的不合適,還是算了吧。」
娘說,這婚姻的選擇也像賭博一樣,自己這樣決定,到底是對呢還是錯呢?
她一下又一下的梳著,不禁出神起來。
板栗歎了口氣,輕聲道:「也好。雖說泥鰍是不錯,可是,劉嬸子這樣,你進門準沒好日子過。就算你性子剛強,那也不能明著跟婆婆對抗哩。再說,以泥鰍的聰明,往後保不住就能出仕,最簡單也是個秀才,那時候,規矩更不能馬虎了。」
張家和鄭家的婆媳相處都很和睦,因此板栗對這方面很挑剔,生怕妹妹吃虧,對泥鰍也就不甚看好了。
一時又想起自己的心事,更是覺得煩悶。
小蔥將哥哥頭髮擦乾梳順後,又將火盆挪近些,小聲道:「你烤烤,別空著頭凍病了。」
兄妹倆正對坐發呆。鄭氏進來了。
娘兒們也沒啥不好說的,鄭氏就將泥鰍姑姑的來意說了,又說這是泥鰍求她來的。
小蔥扭著衣角沉默,板栗也是無言。
鄭氏看著一雙兒女,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卻無法可想--連她也拿不定主意的事。如何讓十幾歲的孩子去抉擇?
她想,閨女對泥鰍是有點喜歡的,為了這個將就些也應當,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另一個聲音就反駁道,小蔥才十幾歲。又沒經歷多少世情,又不是對泥鰍情根深種,誰知她往後吃了虧。會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她又想,泥鰍娘那個性子,也沒啥可擔心的,小蔥肯定能應付;另一個聲音就反駁道,人是會變的,那婆娘看小蔥不順眼,誰知她往後會不會變得心狠手毒?
她再想,只要泥鰍對小蔥好。兩口兒心齊,總能把他娘的心給扭過來;另一聲音就反駁道,哪個當兒子的會拂逆親娘的心意?日久天長。怕也會覺得媳婦做的不好,才讓娘不滿意。
她再又想,有張家做後盾。諒那劉家也不敢虧待自己閨女;另一個聲音就冷笑道,嫁出門的閨女潑出門的水,你還能日日守在女婿家,看著閨女不成?
千思萬想,不得主意。
沒有對錯,這就是賭博,人生就是一場搏!
遂長歎一聲,柔聲對小蔥道:「閨女,娘也不說啥了,就提醒你一句:咱們想這事的時候,別賭氣。」
小蔥一怔,驚醒過來,又靜默一會,抬頭認真地對鄭氏道:「娘,我沒賭氣。我真想清靜幾年。」
鄭氏心中一鬆,便笑道:「也好。你們還小,誰知幾年後又是個啥樣情形?不定親就不定親。我就不信了,過幾年我閨女會嫁不出去。」
板栗跟小蔥相視一笑。
小蔥撅嘴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哥,你不許嫌棄我住娘家。」
鄭氏不等板栗說話,「哼」了一聲道:「不用看他臉色。娘有好些東西留給你,保管你過得逍遙自在。當然,咱們還是要嫁一個人的,眼下不急。」
板栗瞅著娘跟妹妹親密地靠在一塊,拐著彎兒哄勸她,鬱悶地說道:「娘,我是你兒子麼?咋這麼偏心哩?」
鄭氏挑眉道:「你也曉得自己是兒子?男子漢大丈夫羈謔潰透萌芏氛。講桓毫蘇獯蠛媚昊d愕甘躋環菁乙擔愀愕齲戀氖槎嗖凰擔頤且裁喚抗唚悖毒筒荒甘躋環菁乙禱乩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