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第二百九十三章 噩耗
我話還未說完,就聽悟空和了緣一聲驚呼,當時臉色就大變,神力乍起,悟空手中現出一柄青鋼寶劍,而那了緣頭頂上懸浮著一隻銅錐,勁氣激盪,已經朝李滿堂壓來,神色間有一絲怒氣,顯然是為密宗煉屍宗這個名頭所震怒,只怕如果不是還有我在,此時就要動手搏殺李滿堂了,不過饒是如此,兩人也是威壓著李滿堂,隨時可能出手。
「兩位師兄暫且莫要動手,且聽我說話,」我趕忙喝止悟空與了緣,擋在李滿堂身前,臉上凝重:「兩位師兄,這煉屍宗雖然是密宗的一個流派,但是卻是保守派的,如今已經得我師傅許可,豎起了剷除密宗敗類的大旗,兩位師兄明察呀。」
悟空與了緣一呆,神色間有些驚疑不定,惡狠狠地瞪了李滿堂一眼,才將目光轉向我,卻又是一臉的遲疑,顯然並不是十分相信:「劉兄弟,自古以來,咱們各宗門就與伽羅密宗是死仇,多少宗門弟子慘死在密宗的毒手之下,你可莫要開玩笑。」
哪知道這話一出,李滿堂卻是頗為激動,不等我說話,就搶先道:「兩位,你們這話有些偏頗了,我們的確是密宗弟子,但是密宗與密宗也不盡相同,別人我不敢說,但是我們煉屍宗除了功法上有些詭異,將自己練成了活死人,但是我們都已經發下血誓,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我們都不會隨便傷害人的,除非有人要將我們滅絕,反正我們煉屍宗幾百年來就一直隱居山林,根本不曾出世,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之人,反倒是有不少子弟慘死在各宗門手下,我們都不曾追究過,至少我手上不曾沾染過任何人的血——」
李滿堂越說越激動,情緒有些不穩定,胸口起起伏伏,一臉的悲慼:「這一次幸得彭祖一脈的龍婆婆開恩,容我們豎起大旗,剷除密宗敗類,我們才決定出世,就此雙手沾染鮮血,但是那也是只針對壞事做盡的那些敗類的,你們——你們不知道我們為了能夠躲避你們這些自譽為名門正派的追殺,這幾百年過得苦日子——」
說到這,一時間有些哽咽,竟然說不下去,只聽得悟空和了緣吃驚不已,眉頭緊皺的望著李滿堂,有看看我,見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兩位師兄,這位李大哥說的不錯,我彭祖一脈容他們發下血誓,這才敢為他們作保,容他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我曾經親眼看到過他們淒涼的生活,相信若是兩位師兄見到,也一定會同情他們的,我敢以我彭祖一脈幾百年來的清譽作保證,煉屍宗卻是不是那些敗類,兩位師兄大可不必這樣激動。」
悟空和了緣臉色卻已經陰沉,望著李滿堂眼光依舊不善,只是聽我信誓旦旦的保證,終究是收起了法器,我才鬆了口氣,歎了一聲道:「多謝兩位師兄信得過我劉剛,這件事情師傅本來說是要與各宗門溝通的,只是想必此時為葛玄之事困擾,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對大家說出來。」
聽我這話,兩人才臉色略緩,畢竟我師父就在山上,對於彭祖一脈大家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是近千年的宗門,又曾經是有過至尊得道者的存在,近千年來一直執天下大義的牛耳,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彭祖一脈,更何況彭祖一脈也不曾出現過反叛師門的弟子。
哪知道我剛剛安撫下悟空和了緣,這邊李滿堂一直壓抑的情感卻忽然爆發,望著兩人顫著聲道:「兩位,你們只說我密宗弟子如何如何,一直不分青紅皂白的追殺我們,但是你們那個宗門不曾出過為惡的弟子,又何曾聽我們分辨過,有幾個宗門如我們一樣,從來不曾做過壞事,不曾沾染無辜人的血,但是卻被你們發現,不給他們任何解釋就全部斬滅,甚至於那些小孩子都沒有逃掉,我來問你們,這樣算來,是你們與我們有仇,還是我與你們有仇?」
面對李滿堂的質問,悟空和了緣都變了顏色,臉色驟然一沉,了緣更是大聲疾喝:「閉嘴,休要拿密宗你們這些孽障與我們宗門相比較,你們說不曾害過人就不曾害過人,哼,我們可不曾聽說過密宗還會有什麼好人的存在。」
「哈哈哈——」李滿堂一陣悲慼得大笑,雙眼中有無盡隱痛,最終化作一聲長歎:「密宗無好人,不過是你們的想法,我來問你們,我敢當著你們的面發下血誓,保證我從不曾沾染過鮮血,但是你們敢不敢發下血誓,說你們手中就不曾沾染過無辜之人的鮮血嗎?」
話音落下,悟空與了緣臉色大變,登時發出一聲暴喝,氣機湧動,要朝李滿堂威壓過來,悟空還要好些,但是了緣心中卻是震怒,他還真的不敢發下血誓,當年他也曾經對密宗的一個村子發動攻伐,那一戰,死傷無數,雖然斬滅了那村子,但是各宗門死傷也不在少數,當時還曾經得意過,但是隨著時間流轉,了緣心中卻有些惶然,記得那村子裡那些孩子,不甘的死去,以至於都成為了緣的心魔,此時這般震怒,說白了不過是心中發虛而已。
「喝。」一聲道喝,我橫身在李滿堂身前,今日我在,怎麼也不可能看到李滿堂傷在這裡,這一聲道喝驚醒了悟空和了緣。
李滿堂滿臉悲切,深吸了口氣,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如果兩位執意殺我,我李滿堂就閉目就死,絕不會做下有違誓言的事情。」
感覺到我不斷激盪的勁氣,悟空和了緣也不由得遲疑,正猶豫間卻聽我聲音陰沉的道:「兩位師兄,其實不怪李大哥說出這些不中聽的話,你們不知道他們的苦楚,我見過了,所以我心中感念,你可知道李大哥的叔叔就是在外面被各宗門弟子所斬殺,當年還只是個孩子,只是嚮往外面的世界而已,沒有做過任何的壞事,我曾親眼見到過那村子裡幾十上百年間從外面流進去的玩具和衣服,卻沒有人捨得動一動,只是拿來留作瞻仰,你們不知道那種苦的。」
悟空與了緣也不曾妄動,此時勁氣激盪,他們也不願意與我相敵,聽聽我這樣說話,不由得哼了一聲:「劉兄弟,我們信得過你,今日就不予這姓李的計較了,只是你過去可以,但是他們不能過去,這是規矩,相信劉兄弟也不會讓我為難吧。」
皺了皺眉,但是我知道各宗門的規矩甚嚴,只是確實如此,悟空與了緣也絕不是故意為難我,但是我回頭看看李滿堂,心中還是有些默然,輕輕歎息了一聲:「兩位師兄,以己推人可以想像,今日有我尚在此地,你們還差點就要動手,夜虧得我這般解釋,又有師傅的令諭,若是異地相逢,沒有我在的話,你們還會聽李大哥解釋嗎?」
悟空一呆,回頭看了了緣一眼,見了緣一臉陰沉,卻不由的一陣默然,確實不會,不過心中不願多想:「劉兄弟,你放心吧,既然你這般作保,我們自然相信你,你且進去找你師傅,這位交給我們便是,若是有什麼不對,你儘管找我們算賬。」
我感激的看了悟空一眼,正要說話,一旁的了緣也沉聲道:「不錯,劉兄弟,當日一番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回報的,今日劉兄弟說了,我們便信了,自然會維護劉兄弟的信譽,他們留在外面就是了,絕不會出事的。」
了緣說出這番話,已經相當不錯了,我道了聲謝,不過心中還另有牽掛,朝二人一抱拳:「多謝兩位師兄,不過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去做,前幾日茅山抓的那幾個人,其實是我的兄弟,我要先去吧他們接過來,不能看著他們受苦。」
說起此事,了緣與悟空一呆,了緣更是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道:「果然如此,劉兄弟那你可要當心點,茅山那些人可與我們不一樣,怕是沒這麼好說話。」
眼中透出一絲感激,我點了點頭:「放心吧,兩位師兄,茅山再不好說話,莫不成還能其領導我們彭祖一脈的頭頂上來,我兄弟韓濤,那也是得過我師叔的指點的,除非茅山真的看不起我彭祖一脈,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為難我。」
「兩位師兄,我這幾個朋友就麻煩你們照顧一下了,我就不帶他們過去了。」我回頭看看羅長春李滿堂和舒雨,轉頭朝悟空了緣道。
二人點頭,只是囑咐我小心,顯然對茅山也並不感冒,我心中為此隱隱不安,看來這次去將韓濤要回來,怕是並沒那麼簡單的,只是臨走之際,回身看了看李滿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大哥,有些事情還是要多忍耐,沒有一撅而就的事情,多多為大局著想一下。」
「我知道了,劉兄弟,剛才我是有些激動了,你放心便是,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滿堂語氣鏘鏘,好不容置疑。
我又朝羅長春與屬於點了點頭,囑咐他們自己小心,便大步朝遠處走去,悟空指點我茅山的路徑,我便一路離去,只是在我離去之際,卻隱約聽到悟空與了緣驚呼了一聲,大喊奇怪,至於什麼奇怪,我終究是未曾停下來問一問。
第二百九十四章 憤怒
我不知道在我走後,悟空道人和了緣道人驚呼一聲,彷彿是察覺到什麼,驚異不定的四下尋找,早已經將各自法器祭出,只是遍尋身邊,甚至催動大陣尋找,卻不曾發現什麼,半晌,悟空才皺著眉頭猶猶豫豫的道:「了緣師兄,你剛才可曾感覺到有人沒入的跡象?」
了緣點了點頭,一臉的疑惑,雙眼如鷹一般巡視,但是最後也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剛才也有這般感覺,彷彿大陣被強行突破,但是感覺稍縱即逝,在想尋找,卻已經什麼也感覺不到,就算是催動大陣也無從感知到什麼,我還以為是我感覺錯了,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莫非真是有高手到了,強橫到大陣也不能查知他的存在不成。」
不說兩個人就此小心謹慎的尋找那人的蹤跡,我一路向西,倒是有幾家宗門出來喝止我,但是我自報家門之後,也有認識我的,也就不再多行盤問,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茅山道宗的守護之處也不用我過去詢問,自然有人跳將出來喝止我:「來人止步。」
對茅山道宗我始終並沒有好感,總覺得這些人未免太過於狂妄,而且不似一些宗門那麼厚道,所以對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好心意,只是淡淡的一笑,雙手抱拳:「彭祖一脈弟子劉剛,請見茅山道宗的前輩,想要來給茅山前輩求個情分。」
哪知道我這話音方落,對面的茅山弟子不但並不給面子,反而哈哈大笑:「真是有趣,不限前兩日剛抓了幾個冒充彭祖一脈的傢伙,今日竟然又有人敢冒充彭祖一脈的人找上門來,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來人吶,將這小子拿下。」
眉頭一皺,我心中泛起一絲怒意,但是畢竟有求於人,也不想鬧得太僵,所以幹嘛紅光化出一枚符文,這是彭祖一脈的標誌,不是修習彭祖一脈的功法,絕對話喚不出這枚符文的,符文如花綻放,迸發出一片聖潔的神光,隱隱有詠經之聲。
「諸位道兄,莫不成不認得我們彭祖一脈的符文嗎。」我大聲喝道,希望能避免與茅山弟子發生爭執,不然的話只怕是要惹出許多事端。
哪知道那些茅山弟子並不理睬我,眼中彷彿未見到那枚符文一般,為首的那個弟子還冷笑道:「什麼符文我們可不識的,休拿來哄騙我們,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把,免得吃些苦頭。」
我臉色一沉,看得出這些茅山弟子臉上的譏諷,說是不認識這符文,這根本就是謊話,各宗門之間多有來往,要是說不認識和符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宗門之中邊有專門負責講授各宗門的標誌的,這標誌著都是別人無法假冒的,說是不知,這明顯的是不將我們彭祖一脈放在眼裡。
我身形一退,瞬間落在幾丈之外,心中轉動,已經隱約猜出什麼事情,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落我們彭祖一脈的臉子的,記得彭祖手札上曾經記載過,當然祖師爺不曾坐化之前,曾與茅山的一位至尊得道者一戰,好像是因為祖師爺斬殺了茅山的一個作惡的弟子,卻不知道那竟然是那至尊得道者的小兒子,那至尊得道者是自封於一處洞穴,沉眠許久,偶然一次出世,竟然與一位女子生下孩子,後來入了茅山道宗,因為道宗之內的寵愛,以至於那孩子後來驕橫無比,結果後來墜入魔道,竟然修煉了和合大法,採陰補陽,害死了不少女子,但是茅山道宗卻只裝作不知道,別的宗門也不願意招惹茅山道宗,最後不幸為祖師爺遇上,祖師爺可不管那麼多,一巴掌給拍死了,結果引出那至尊得道者一戰,終究是那至尊得道者血氣一枯,不如祖師爺血氣旺盛,一戰之後,祖師爺雖然受了傷,但是那至尊得道者卻再也不能沉眠,最後只能無奈的化道,結果就是茅山道宗的衰落,幸虧後來又有至尊得道者出世,這才抱住宗門地位,但是從那以後,便與彭祖一脈結怨。
雖然後來關係有所緩和,那也是因為茅山道宗不敢發動一場爭鬥,但是到了如今,茅山道宗的人直以為我們彭祖一脈沒落了,沒有了底蘊,更沒有修為高深的長老撐場面,此時卻是故意給我們難堪,故意打擊我們,沒找上門找事就已經不錯了,我這次卻是送上門來的。
想到這些,我臉色一沉,不由得大怒,冷哼了一聲:「你們也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表明了身份,難道你們茅山道宗想要欺負人不成。」
結果知道祖師爺已經逝去的消息,茅山道宗的弟子卻並不以為意,聞言臉上譏諷之意更濃,只是冷笑道:「你是什麼人誰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欺負你又怎樣?拿下。」
一柄桃木劍凌空劈下,氣勢如虹,綻放著無盡神光,下手端是狠辣,我心中一驚,怒氣上湧,也懶得在於茅山的人說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還敢我是不是彭祖一脈的弟子,就是明擺著欺負我了,這樣我還猶豫什麼,縱然是我好話說盡,只怕是也要對我下手。
大喝一聲,神眼張開,神念如潮,一座神禁周天大陣飛出,登時將此地籠罩,加上七星符陣的配合,竟然強行在茅山的守護大陣之中撐開一片天地,煙雲激盪,滾滾而來,強行朝那幾名茅山弟子鎮壓過去,更有七星符陣之中的幻狐展開幻境。
桃木劍被七星符陣鎮壓,在大陣之中被吸血蝙蝠攻擊,瞬間便化為一截爛木頭,墜落在地上,那幾名茅山弟子根本沒有想到我會能不下大陣,哪裡會防備什麼,還以為在自家大陣之中,大陣的威壓會讓我十成修為中被鎮壓八成,那我還不時手到擒來,根本就沒想到被鎮壓的卻是他們,不及掙扎,就被神禁周天大陣給鎮壓了,還陷入了幻狐的幻境。
一拳砸飛一件八卦鏡,不過與之人斷了聯繫,這件不錯的法器也被我砸的哀鳴著倒飛而回,只是硌得我的手生疼,我冷哼一聲,不由得啐了一口,便大步朝裡面走去,哪知道還沒走幾步,卻已經有人迎了出來,當先是一個老頭,看上去六七十歲的年紀,正一臉怒氣沖沖的朝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大喊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手對付我們茅山的弟子,這是哪個宗門的小王八蛋。」
本來見到茅山道宗的長輩,我還想見個禮,畢竟這是長者,哪知道猛地聽到這句話,我就一陣子氣血上湧,正要發作,卻不經意間瞅見這老道的眼角深處竟然帶著一絲譏誚,我心中一動,只怕這老道也是故意的,想到這我反而一下子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彭祖一脈弟子劉剛見過前輩了,不知前輩為何問也不問,就要罵我小王八蛋,莫不成還認為握著小王八蛋才適合與前輩說話不成。」
那老道意識倒沒聽明白,還氣咻咻的道:「彭祖一脈的,哈哈,前幾天我們茅山剛拿下了幾個冒充彭祖一脈的,今天你又敢來冒充,真是不知死活,還敢鎮壓我們茅山弟子,不要以為仗著有座大陣,就干在我茅山道宗面前猖狂,你們不配。」
話音落下,老道眼中得意,雖然臉上冷冷的,只是卻忽然想起我剛才的話,猛地意識到什麼,這不是暗著罵他老王八蛋嗎,不由的一呆,接著大怒,這次確實真正的大怒起來,雙眼閃過一道寒光,哼了一聲,盡然不容我分說,元神幻化出一隻大手,猛然間朝外拍下,金博然絲毫餘地也不留,這是想將我斬滅與此,到時候就算是我師父和師叔不幹了,但是單單是我師傅和師叔卻根本不放在他眼中,同是一輩人,誰會比誰差多少,比不了我師父龍婆婆,難道還趕不上我師叔趙錢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