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既然如此,這老道那還會留手,根本對我上來就是往死裡打,打死了最好,打不死接著打,他可不認為我能抵擋得了這元神之術,這一掌拍下來就是打算要我的命,感受到凌冽的殺機,我還有什麼不明白,到了此刻我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心中怒火上衝,大喝一聲,神禁周天大陣凌空拔起,轟的一聲與老道的巴掌撞在一起,我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
老道不知有詐,毫不在意的一巴掌拍下來,但是那座神禁周天大陣應掌而碎,瞬間便已經消亡,反而將本來困在其中的幾名茅山弟子顯露出來,只是七星符陣化作七枚符文收了回來,而幾名茅山弟子與幻象中此時猶自分不出真假,眼見老道一巴掌拍下來,幾名弟子大喝一聲,鼓蕩起全身勁氣與那巴掌撞在一起,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出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漫天神紋炸裂,還虧得老道臨時收了手,但是饒是如此,那幾名弟子也還是有兩個口吐鮮血從半空中重重的跌落下來。
那遮天的巴掌化作虛無,老道臉色大變,正要呵斥那幾名弟子,結果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名弟子竟然縱身而起,滿臉猙獰的撲向老道,各種法術法器盡出,朝著老頭當頭砸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怒火中燒
「你們這些孽障想要做什麼?」老道臉色大變,臉上抽動不已,不明白這幾名弟子為何撲向自己,為何不要命的攻伐而來,只是沒有人理睬他的叫喊,滿天法術法器依舊砸下,這些弟子幾乎用盡了全力,一點留手也沒有,大有拚命三郎的樣子。
老道不知道,就是剛才那一會兒,這些弟子在七星符陣之中已經於這老道惡戰了半天,幻境之中這老道幾次下殺手針對他們,本來一開始見到是師叔前來,他們還不敢動手,結果幾次被打之後,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老道是假的,所以他們也就不甘心為其所制,甚至於忍讓待死,便和老道大戰起來,打了半晌,到那老道一巴掌拍下來,剛好是幻境之中,老道也是一巴掌拍下來,真實與幻境相變換,讓這些弟子已經分不清真假,還以為是在幻境之中,所以拼了性命也要斬滅這個幻覺的師叔。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老道還能留手制住他們,但是此時六七個弟子聯手而伐,就算是作為市屬,老道也沒有把握就一定能將這些弟子制住,不敢大意,也只得全力應付,但是幾次拚殺下來,縱然老道喊破了嗓子,也不見有人理睬他,稍一不留神,竟然被其中一名弟子一劍斬在肩上,鮮血長流,一條胳膊差點被卸下來,只是此刻卻又不敢療傷,心中大怒,神念如海,已經展開元神之術,重重的打落下來,再也不敢有一點相讓,大道在虛空中碰撞,漫天法則在崩碎。
轟的一聲,元神化作一座山砸下,與一眾弟子撞在一起,巨震之下,其中一名弟子竟然被一震之力跌落在地,嘴中溢出鮮血,雙眼神采慢慢消散,本來他就受了傷,此時哪裡還經得住這麼一擊,眼見著就已經活不下來。
「七師弟。」幾名弟子齊聲呼喊,一個個顏色發紅,眼見師弟已經神魂開始消亡,已經無藥可救,眾人如何能不怒,那領頭的弟子一臉猙獰的道:「老王八蛋,還我師弟命來。」
話音落下,幾人已經全力衝上,一個個擺出搏命的架勢,逼得老道也是狼狽不堪,看著他們打成一團,我不敢大意,此時是在茅山地盤上,隨時都會有人出來支援他們,一旦有人在加入進來,師必有一方被制住,如此一來,到時候便會反過頭來找我,已經被老道打死了一名弟子,自然再無可能放過我,只是到了此時,好像也沒有和解的必要。
我心中興起一個念頭,不斷地催動長生真經,一枚枚符文衝出,這是長生真經上的符文,有莫大神威,自行破開多重禁制,赫然遠遠地沒入大墓之中,我竟然是要用符文勾動大墓,將大墓引過來,只要大墓降臨,不論是否有人敗亡,但是茅山道宗絕對不敢在輕易動手。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有用沒用,但是此時知道不管我如何,到時候怕是茅山根本不打算放過我,如果能勾動大墓,我便有機會去救韓濤他們,只要退開這裡,能與師傅匯合到一起,我就不信茅山在天下同道面前還能把我怎麼樣。
符文沒入大墓,果然如我所料,隱藏在大墓之中等待的葛玄登時便已經感知到,符文隱晦的帶著一絲神念,葛玄自然明白是誰在與他溝通,此時雖然對我已經沒有想法,但是我只是說了一句話,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讓葛玄立刻過來,不然的話,我就帶人破乳大墓之中。
葛玄不想受威脅,但是我神念中所提到的奪舍一事剛好正中葛玄的下懷,倒是勾的葛玄心中震盪,幾番思量,終於催動大墓凌空拔起。
各宗門掌教正在商議究竟該怎麼辦,師傅也在其中,只是師傅並不說話,卻忽然聽到外面轟隆作響,一時間驚疑不定,就聽見外面有弟子在高呼:「不好了,大墓要走了。」
一時間,眾掌教心中激盪不已,一個個竄了出去,便看見大墓已經凌空拔起,轟然間朝西方飛去,眾掌教不由得臉色大變,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後悔為何沒有動用底蘊,以至於讓大墓橫空而去,正不知所措之時,卻見大墓並沒有飛遠,而是轟隆一聲朝著一處地方落去,眾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掌教驚呼出來:「那不是茅山道宗的守護之地嗎?」
茅山穆大師一愣,暗自計算著,只是算計明白,臉色卻猛地大變,果然是茅山的守護之地,眼見著大墓落下,大墓週身神紋流淌,落下來便將茅山的守護大陣磨得陣紋崩裂,大有立刻破碎的跡象,一時間讓茅山眾人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穆大師大喝一聲,顧不得與眾人多說,施展開御風術,凌空便朝自家的地盤衝去,心中焦急萬分,生怕自己未曾趕到之時,那大墓就此落下,一眾弟子難以活命,不過穆大師心急於此尚有可原,畢竟這一次來的高手並不多,一聲長嘯當空,穆大師催動祖器玄陰八卦鏡已經遠遠地朝大墓砸下。
轟的一聲,大墓地下也迸發出一片紫光,那是紫氣金錢劍發威,一道道大道神則,伴隨著一聲聲的道喝,金錢劍與大墓不斷碰撞,一時間大墓也不曾落下,只是這樣爭鬥,卻已經將守護大陣的陣紋磨滅,便將茅山一眾弟子顯化出來,一個個驚異莫名的望著頭上的大墓,更多人是祭出自家法器,不斷轟擊著大墓,不知幾件法器與大墓相撞,成為漫天金粉灑下。
卻沒有在注意到,我小心的在人群稀少的地方穿梭而過,尋找著可能關押韓濤他們的地方,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不過片刻就發現一處石陣,九塊石頭布成的九宮陣,一片迷霧升騰,如果不在此處,茅山此地就沒有了關押之處,當下我也不再猶豫,畢竟葛玄催動大墓而來,一旦落下來可不會因為是我叫他過來的就特別照顧,就算是特別照顧那也是往死裡照顧,可容不得我不加小心。
神禁周天大陣化作一張陣圖,被我執在手中,猛地祭出,硬生生砸在九宮陣上,神禁周天大陣為得道者鐫刻,有至尊神紋,自然有莫名神威,砸在九宮陣上,便是一陣炸響,神紋迸射,與九宮陣相磨起來,不過片刻,只聽轟的一聲,九宮陣竟然炸開,露出裡面的景物。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心肝俱裂,九塊石頭化作一坐監牢,韓濤言行馬騰海李宗成四人就躺在裡面,只是一個個一身血污,我心中一沉,再也顧不得多想,縱身一躍到了韓濤他們身邊,悲呼道:「韓濤,韓濤,你他媽的給我說話呀——」
我自己不知道那一刻我都帶著哭腔,心中一片空白震盪不已,只感覺一陣陣的頭暈,伸手向他要扶起韓濤,卻幾次都不能做到,好在我招呼了幾聲,終於聽到韓濤一聲微弱的聲音,若不是那一刻我大腦空白,沒有出聲,只怕都聽不到,耳聽細若游絲的聲音:「我還沒死。」
我心中一震,不顧一切的將元力灌入韓濤體內,只是那一瞬間,韓濤便精神了許多,縱然還是不能活動,但是看上去最少有些精神,說話聲音也大了許多:「剛哥,你快看看李宗成。」
呆了一呆,我才想起還有其他的三人,心中一陣慚愧,趕忙朝李宗成望去,只是一望之下,心中卻是一陣默然,李宗成早已經魂魄離體,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臉色一黯,緊咬著牙,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恨不得此時殺回去找茅山的人拚命,剛才還在為茅山弟子的死心中隱隱感到愧疚,但是此時就只能喝彩,他媽的死的太少了。
輕輕歎了口氣,人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只有先顧著活著的人,心中慘然,趕忙將兩股元氣灌入言行與馬騰海體內,讓二人精神一振,只是眼光望向李宗成,卻都是一副悲慼的神色,不過此地絕非是久留之地,我心中不敢多耽擱,伸手扛起韓濤,讓韓濤勉強爬在我背上,然後一手一個抓起來,望著人少的地方衝了出去,這一路上,我也不管是誰,只是用神禁周天大陣與七星符陣開路,不斷有神文砸下,更有吸血蝙蝠飛出,這一刻我是豁出去了,饒是如此,還是幾次差點被人用法器砸在腦袋上。
眼看著就要遁出茅山的地盤,忽然心中有所感,猛地一驚,豁然轉過身去,便看到一隻桃木劍,正凌空刺下,持劍的是一個道人,杏黃道袍,一看就知道是茅山弟子,只是我此時卻沒有任何辦法對付這道人,剛才不斷地轟殺,已經幾乎將我的底子掏空了,此時催動大陣都無力,那群吸血蝙蝠全部放出,此時也已經被人擊殺的差不多了,眼看著桃木劍刺來,我又該如何?
心中焦急,一時間無計可施,如果沒有韓濤他們或者我可以選擇躲避,但是有了韓濤他們的存在,我卻只能站在這裡,一時間心裡又驚又怒,猛地一咬牙,將胸口朝那桃木劍迎去,也只能讓自己硬挨一劍了,眼見著桃木劍已經落下,我卻別無選擇,只是挨了這一劍之後,我又能如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會當擊水三千里
眼見著桃木劍刺下,我心中又驚又怒,只能將身上殘存的元氣化作一道炸雷,張嘴吐出,交織成一片雷霆,轟然在身前炸開來,只是這點殘存之力又如何能阻擋得住那道人,望著那道人的一絲猙獰和譏諷,我卻只能徒勞的一聲大吼。
雷霆未曾散去,只是在道人身邊便已經如煙花熄滅,想必是那道人深藏寶物能避雷電,便在此時,忽然間一顆黑球從我頭邊飛出,與漫天雷霆之中也沒有人注意,就算是我也沒注意,卻正好迎上那道人,待那道人發現,也沒有太拿著當回事,只是用桃木劍硬生生準備撞開,卻不想桃木劍只是剛剛撞在那黑球上,就聽『轟』的一聲,黑球炸開了,竟然是韓濤拼盡力氣將一個黑色的炸藥球拋出,也是因為跑這個黑球,韓濤還差點掉落下來。
黑球炸開,我心中也是一驚,畢竟此時那道人裡的我也很近,黑球就在我們中間炸開,但是我確實飛身而退,那道人卻正是朝前撲來,這炸藥球已經炸開,那道人倒是剛好撲上來,等於用身體鋪上炸開的炸藥球上,這番話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一眨眼間,那道人便等於講炸開的炸藥球攬在懷裡,一大半正在迸射的鐵珠子幾乎全部打在道人身上,只有一點迸射過來,除了我背後的韓濤,我和我手中的言行馬騰海一人挨了一些,不過傷的並不太厲害,卻也是血花飛濺。
悶哼了一聲,顧不得理睬自己的傷勢,轉身已經朝外面奔去,身後那道人整個人都是血肉模糊,一雙眼睛更是被鐵珠子崩瞎了,鮮血不住的外流,躺在地上直打滾,就算是一身道法在身,但是並不是就是說刀槍不入,如何也想不到竟然還會有人使用炸藥,這可是實打實的東西,可不是用法術幻化出來的風雲雷電之類的,或者像至尊得道者之流不畏懼這樣的攻擊,但是那道人卻承受不起。
儘管不時有鮮血迸出,我還是咬著牙一路衝出茅山的地盤,此時大墓沉落,一道道大道法則如九天銀河垂落,不斷沖刷著地上這些茅山弟子,也虧得茅山有玄陰八卦鏡,還有紫氣金錢劍兩件祖器在,才撐得大墓不曾落下。
強撐著一路灑著血飛奔回崑崙和無雙觀的守地,遠遠地羅長春與李滿堂就看見我一身是血的逃了回來,一時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身事情,但是卻一個個變了臉色,迎著我跑了過來,見到他們迎了過來,我心中一鬆,在也沒有力氣奔跑,一個跟頭栽在地上,韓濤都從我背上摔跌出去,倒在羅長春面前發出一聲悶哼,至於言行與馬騰空更是微弱的慘哼不已。
悟空與了緣先是一呆,卻也趕忙上來將我扶起來,仔細看了看我身上的傷勢,卻發現是有鐵珠子蹦的,一時間有些疑惑,不過也不敢多耽擱,還是了緣在我身上輕輕拍了幾掌,將那些鐵珠子全部震了出來,帶出一串血跡,不過鐵珠子震出來,悟空趕忙將一道元氣渡進我體內,接著施展康體術,一片白光將我籠罩,眼看著那些傷口血跡消弭,傷口一點點在恢復。
「劉兄弟,你這是怎麼弄的?」了緣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其實剛才茅山那邊發生大動盪,了緣與悟空就隱隱的感覺到很可能是與我有關係,但是感覺歸感覺,卻又不敢確定。
我苦笑了一聲,臉上抽了抽,正要說話,卻忽然有一股元力湧入我的體內,元力之強盛是我從未所見的,我知道這絕不是悟空和了緣幫我的,他們若是有這種修為的話,只怕也不會呆在這裡和我說話了,只是這裡這些人卻有哪一個不是知根知底的呢。
見我發呆,了緣自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我在思考茅山道宗那邊發生的事情,心中雖然急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有不好催促我,半晌,我也不曾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隱約的猜測或者是幫片隱藏著什麼人,但是對我並無惡意,或者說是傾向於我的。
沉吟了一下,我才想起了緣的問話,嗯了一聲,臉上有泛起憤憤的表情:「能怎麼弄的,茅山的那些王八蛋想要殺我,說是我是冒充彭祖一脈的,要將我斬滅,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就動起手來,正趕上葛玄的大墓威壓茅山那邊,我就趁機將韓濤他們救出來了,只是,李宗成他卻已經死了,對不起,三位大哥——」
後面的話是對了,李滿堂說的,他與李宗成是院中兄弟,關係很是不錯,所以我才對他說起,李滿堂聞聽此言,眼中除了怒火就只有隱隱的殺機,沉默了片刻,卻忽然聽羅長春身邊的韓濤吐了口氣,陰沉的道:「李大哥是為了救我才喪了命的,若不是李大哥捨身為我擋了那一道秘術,只怕伏屍在地的就應該是我了,剛哥,這個仇不能不報。」
話音落下卻是一臉期許的望著我,見我呆愣在那裡,韓濤咬牙切齒的道:「剛哥,說句真心話,茅山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們是不是冒充的,根本就是因為我們提及彭祖一脈,他們才產生的殺機,不然的話,還不早就將我們交給龍婆婆處理了,他們這是針對彭祖一脈要下殺手了。」
「什麼?」悟空和了緣臉色大變,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最驚訝的不是我,最震驚的也不是我,而是悟空和了緣這兩個宗門弟子,茅山竟然大膽到這種程度,他們心中也滿是氣憤,但是還是不敢相信茅山真的會這樣做,畢竟這牽扯太多。
早已經知道前因後果的我,卻只是冷冷的一笑:「是真的,茅山確實是要針對我們彭祖一脈,可惜彭祖一脈也沒有軟蛋,這一次不但救出了韓濤他們,也讓他們付出了代價,只不過這代價還不夠,我會讓茅山後悔這一次的所作所為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當時那種感覺讓我真想大開殺戒,但是我知道自己這兩把刷子,與一般的茅山弟子爭一番長短還有希望,但是對上那些長老就只有徒勞送死的份兒,我也根本就沒打算硬拚,反倒是打算借勢,就像葛玄用大墓威壓茅山一樣。
聽到我的話,悟空和了緣一臉的震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索然和茅山道宗關係並不太好,但是和我們彭祖一脈關係也是一般,只是因為我算是救過他們的性命,所以才對我高看一眼,對我現出近乎勁,不過真要是摻雜進兩個宗門之間的說這種爭殺大事之中,他們還沒有這種打算,就算是真有想法,那也一定要回告師門長輩。
看得出他們臉上的遲疑,我也沒有怪他們,畢竟我們關係也是一般,不過悟空和了緣幫了我不少,這份人情我還是記下了,心中轉過念頭,知道此地也不是久待之地,略一沉吟,我轉向一旁的羅長春:「羅大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這樣吧,你帶著韓濤他們去找一個地方療傷,至於我便去找師傅和師叔,將這件事情對他們說清楚。」
羅長春遲疑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卻又被我制止:「羅大哥,不用再說了,你們不適合捲進這場紛爭,這是我們彭祖一脈的事情,況且韓濤他們都傷成這樣了,總要有人照顧,你和李大哥就去照顧他們便是,至於其他的事情暫時用不到你們,要是需要我自然會聯繫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