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老鄧你這個人有點意思,怎麼和女孩子交往都在飯桌上呢?」她看著我說。
「那應該在哪裡?」我看看她。
「知道嗎?飯桌上的只能算是酒肉朋友!不論什麼地點都能在一起的朋友才不一般!」
「有點道理。那麼我們算什麼樣的朋友呢?」我聽出她的話裡似乎另有用意。
「那要看你把我當成什麼朋友呀!」
「當然是不一般的朋友了!」我笑了,「我們都同居過一間房!」
姍姍沒有做聲,只是把手伸到我的被褥裡。我感覺敏感的部位被她握住了,於是身體一震,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為什麼要壓抑自己呢?……」姍姍呻吟著說。
我沒有說話,強忍著那即將噴薄而出的衝動!
「為什麼不釋放自己呢?被你工作裡見到的情景嚇壞了?」姍姍喘著氣說道。
我心裡疑惑她怎麼知道我是法醫。
……正處於放或不放的糾結中時,我驚醒了過來。
原來是一場夢,我躺在床上,想著有多久沒見過姍姍了。
應該有大半年了吧?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夢見她,說不定我還真把她給忘了!
好奇害死貓,與姍姍來往的那段時間,我們很有默契地從不試探對方的底細。我們認為,彼此間的友誼平衡,需要用尊重對方的意願來維持,尤其對於彼此間的私事,既然不說,那就不問!再說,我們誰也不是對方的誰,似乎沒什麼理由談及那些!在這一點上,我自信與她絕不會因此產生心理隔閡!
直到不久後,我去了一次姍姍上班的地方——「月亮灣」夜總會,才明白那個所謂的平衡其實是很脆弱的,就像度量極精確的天平,稍有增減,便失衡得一塌糊塗!
我去夜總會不是消費,而是辦案。刑警隊接到上級的指令,一個重要的通緝犯已經逃到這個城市,據線人舉報正在「月亮灣」夜總會裡,必須馬上將其抓獲。於是刑警隊不分警種,所有人集合待命,等待領導研究圍捕方案後具體分工。
因為逃犯身份特殊,我們沒有任何詢問案情的機會,有的只是一道抓捕的命令和一張逃犯的照片。
鑒於逃犯所處的環境複雜,我和董建國被先期派到夜總會裡摸查情況。
去那裡後,我們四處觀察了一陣,沒發現可疑目標。——說實話,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僅僅依靠一張兩年前的通緝令照片,是無法確認一個人身份的。而那個逃犯當晚和什麼人在一起,穿著什麼衣服,攜帶什麼東西還一無所知!
察看一陣無果後,我們找了靠門口的位子坐了下來,準備守株待兔。
夜總會的大廳裡正在表演節目,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子在台上與節目主持人相互調侃。
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夜總會的這種氣氛,總覺得怪怪的,有些曖昧!
「……我是我們村裡的著名歌手!有很多『粉絲』的,石榴群下曾經迷倒過一大片人!」聽著那女演員的聲音,我覺得有些耳熟。
主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後說道:「是嗎?我看不出來。」
「那次村裡舉行唱歌比賽,我上去一亮歌喉,台下就倒了一大遍。七個評委有六個暈倒,還有一個上來緊緊抓住我的手不放,嘴裡說:『人才呀!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
台下傳來一陣轟笑聲。
「沒想到你跟趙本山演的黑土一樣有天賦!」主持人調侃道。
「你看我今天漂亮吧?」女子將身子轉了一圈對主持人說,「跟你說,我這次來這裡還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就這麼漂亮了!天生麗質,太沒辦法了!」
「還是沒看出來呢!」主持人說。
「那是你沒眼光!告訴你,我進咱們夜總會的時候,大門口的門衛大哥色迷迷地對我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說著女演員假羞羞地摀住自己的臉。
「那是被你嚇的!」
「這身漂亮衣服我從來不輕易穿出來的,今天穿到這裡來讓你們見識見識!」女演員把身上五顏六色的衣服拈了拈說。
「對,要是輕易穿這身到外面去,非被別人送到精神病院裡去不可!」主持人說著拍了一下女演員的肩膀,「來,轉過來讓大家看看,這屁股上還有個尾巴!」
女演員轉過身,扭扭褲子後面的一條尾巴說道:「你不懂欣賞!這叫仿生設計,跟你的部位結構一樣!」
「我沒有尾巴呀!」主持人裝著不懂說道。
「你有的,不過是長在前面!」
台下又是一陣大笑。
「喂!」董建國碰碰我的胳膊,朝舞台的一個角落呶了呶嘴。
順著他的目光,可見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坐在那裡,冷冷地看著台上,沒有任何動作表情,顯得與別人格格不入。
我們把逃犯照片拿出來,上面的頭相與那個鴨舌帽差別很大,無法確定就是他!
「怎麼樣?」董建國問我,他的意思是指像不像照片上的人。
「很難下結論的!」我說,「何況這是兩年前的照片,胖點或瘦點都讓人覺得差別很大。」
用照片來與真人對比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在臉形及五官相似的情況下,肉眼很難斷定二者就是同一人!很多時候,公安機關需要通過兩個人的相片,測量人的眉距、鼻長、嘴角寬度等數據進行比對,二者之間的數據或者比例關係一致,才能肯定是同一個人。
第七十五章 無疾而終的艷遇(二)
「那怎麼辦?這人又沒有明顯的特徵。」董建國指著通緝令上的人有些無奈,「要是裸露的皮膚上有傷疤或者紋身就好辦得多!」
「要不要上前去查查?」我問。
「領導交待過,不能貿然去查身份。就怕如果不是,驚動了真正的逃犯!」
「那只有等其他人過來,控制場面後再查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