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節
可就是這樣,新媳婦就猜忌他是故意在躲避自己。屢次在姑媽婆婆面前告狀,添油加醋的訴苦。
母親無奈,只好求兒子別這樣。對媳婦好點,別讓她回娘家鬧,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兒子覺得母親也不容易,就答應了她,沒有去河邊垂釣。卻想到一個可以賺錢的法子,那就是去購買一條船來擺渡。因為他覺得這裡距離東、南、西、北、都較遠,地處偏僻,唯一缺的就是一條船,船可以把彼河兩岸的距離拉近,可以相互達成買賣關係。況且,河對岸,十幾里路就有是黃崗鎮。只要有船來來回回擺渡,不愁沒有乘船的人來。
起初,吳家老夫婦,覺得兒子的想法不成熟,太過天真。可是兒子的執拗和倔強,最終讓他們妥協,四處籌錢購買船隻。
新媳婦也去娘家借錢,終於如願購買了船隻。擺渡生涯開始,也免不惹來很多非議和白眼,以及嘲笑,譏諷等!可是他都勇敢的挺過來了。
有了擺渡的生計,家裡再也不愁開支,卻引發另外的弊端。新媳婦懷疑丈夫藏私房錢——因為懷疑丈夫在茅廁藏錢,兒子在茅廁小解,還沒有出來,新媳婦一頭鑽進去,當著兒子的面蹲在茅坑撒尿——一對眼珠子卻骨碌碌的轉動,把茅廁的角角落落都盯了個遍。
兒子不是不能容忍她的猜忌,而是不能容忍她的不顧廉恥。雖然兩人是夫妻,可是在房間裡是一回事,在外面又是一回事,他噁心她大白天在茅廁,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扒拉下褲子撒尿的舉動——
第020章 爆發酣戰
吳老漢最近老是失眠,總是有一種惴惴不安之感。特別是那條短尾巴狗兒,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低聲咆哮。攪擾得他不得安寧,好幾次起來看卻是沒有人。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他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家的附近徘徊。
在鍾奎的要求下,吳老漢繼續講述兒子和媳婦的內戰——兒子與媳婦,面對面的反感情緒與日俱增,逐漸使他整個心理消沉下去。沒有感情的婚姻,在矛盾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層重擔。來自夫妻雙方的怨氣,就像某一種透明的氣體囤積久了,終於在一次雞毛蒜皮的小爭議話題上爆發酣戰!
孩子大哭。
夫妻二人在地上廝打。
老父母嚇得不知所措。
女人打架厲害,抓破丈夫的面頰,撕扯著他的耳朵不肯鬆手。披頭散髮狀,淚水橫流,嘴裡還口不擇言的大罵——此處省略————都是不堪入眼的髒話!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象徵性的把她按到在地,卻沒有下重手。丈夫逐漸處於下風,他實在是不忍心下手,因為她是孩子的媽,是母親的侄女,是自己的老婆。雖然沒有感情,可是她究竟還是給自己同床共枕,數載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掐架,無論你女的多大力氣,都敵不過男的。這是眾所周知的概況,如果船老大真的要收拾老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覺得沒有必要,他被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牽制住,在悻悻然爬起來時,在地上撒潑的老婆,倏然爬起來一把抱住他,揮起拳頭劈頭蓋臉的一陣亂捶。
由於近親結婚的關係,孩子好幾歲都還不會說話,並且還有多動症。智力低下,七歲了,有時候還得哄著吃飯。吳家老父母有想要喊兒子再生一胎的想法,均遭到兒子的拒絕,不願意再給老婆行夫妻之事。
悲哀的男人!鍾奎感歎。「後來,就發生了肖旭和你兒子的婚外遇?」
吳老漢點點頭道:「他也回來給我們商量的,說想離婚。」
「那就離婚唄!」鍾奎附和道。
「要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就答應了,都是我們不好啊!」潸然淚下的吳老漢,下意識的拭去眼角淚水,懊悔不已道。
「那,肖旭出事你們知道嗎?」鍾奎沒有點穿,希望吳老漢可以把真相說出來。
「媳婦自從得知這件事之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的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兒子妥協,把船交給她管,答應不去見肖旭。至於後來發生什麼事,他都不知情的。我和他媽輪流看著,他是沒有機會出門的。」
鍾奎心想,既然船老大給肖旭死亡案件沒有關係,他為什麼就不敢承認認識她呢?「他為什麼不承認認識肖旭?」
「是我,我喊他斷絕和肖旭的來往,就得忘記這個人。無論何時,都不得承認認識肖旭,防的是媳婦娘家來興師問罪。卻沒有想到,肖旭遇害——」
「我明白了,你兒子在之前得到你的叮囑。之後發現肖旭遇害,為了撇清關聯,故意撒謊說不認識她,是吧?」鍾奎咄咄逼人的氣勢,眼神、犀利如鉤,猶如黑夜中一即閃電。「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樣做,會阻擾破案速度。你們的不配合,對當事人和受害人都沒有好處。」
吳老漢對於鍾奎的質問和責問,無言以對,完全沒有充分的理由和語言來反駁。之後答應了鍾奎的請求,明日去見兒子,讓他把真相坦白出來。
院牆外,短尾巴狗兒再次發出「嗚嗚」的咆哮聲。吳老漢突然緊張起來,「大兄弟,你幫我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這幾晚,狗兒總是發出這種警告性的聲音。」他信奉鬼神,心裡發虛,害怕肖旭尋上門來。
鍾奎淡定的點點頭,沒有出聲,各自走了出去。短尾巴狗兒,聽見腳步聲,搖頭擺尾的撒歡靠近他。黑漆漆的夜,影影綽綽的樹林,毛竹林——酷似無數的身影,在冷風中簌簌抖動。此情此境,不由得讓人頓生毛骨悚然之感,幸虧出來看的是他。要是換著別人,不定嚇得跟什麼似的。
狗具備靈性,就是不會語言,但是它們的嗅覺和感官,卻非比尋常。那些邪惡的東西和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它都可以看得見,也許!——他忽然有些擔憂起來,最近忙碌得一無所成,忽略了對冤魂們的安慰。凝視著鬼魅晃動的地方,抱拳,歉意道:「各位,待會自有安排,稍安忽躁!」言畢,風聲靜止,鬼魅暗影一閃不見。
回到堂屋門口,他看著還在堂屋門口坐著的吳老漢說道:「老哥,家裡有香燭沒有?」
「有的,家裡隨時都準備有這些。」吳老漢起身去拿,隨口問道:「你現在用?」
「嗯,我去河邊祭奠一下他們。」鍾奎不敢往深裡說,怕嚇著老漢。
在這深更半夜去河邊,原本就是很驚秫的一件事,不用言明,是人都會想像得到。老漢無語,滿臉的皺褶裡含著猶豫也含著愧疚和無奈。
「我也去——」吳老漢毅然說道。
鍾奎先是不解,爾後想想,釋然道:「行,咱走吧!」
二人掩了堂屋門,正要提腳走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詢問:「你們要去那?」
吳老漢一看是老伴,苦笑一下道:「你安心睡覺,我們出去溜躂一圈就回。」
「這半夜三更的,你們去溜躂啥?」
「我說你這個老娘們,咋就這麼多廢話?男人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事事都得請示你們,爬去睡覺。」吳老漢可是少有在老婆面前發脾氣的,這會子卻是故意想要在鍾奎面前露一手,由此聲明他們吳家的男人,可不是什麼耙耳朵之類的。
此刻的鍾奎,哪有心思關注他們吳家男人尊嚴的這件事上。聽吳老漢訓斥自己的老伴,他不予理會,提起香燭,逕直走了出去。
慢半拍的吳老漢,最後叮囑老婆一句道:「快去睡覺,明兒個早起,我去看看孩子。」就緊趕慢趕的追鍾奎去了。
第021章 離魂天
吳老漢的腳力是不如鍾奎,追了好一會都沒有看見他。
走在前面的鍾奎,沒有聽到後面有人來,以為吳老漢被老伴給喊住不讓出來。也就沒有多想,繼續邁開大步走他的。
吳老漢沒有來是好事,今晚是那些亡魂的忌日。身體不好的,虛弱多病,更或者是八字給這些亡魂相互牽制,都不能出現在現場。
昏昏暗暗的光線,鍾奎是高一腳,低一腳一陣急趕來到河邊。河流發出嗚咽的流動聲,冷風肆意刮得河岸邊的各種雜樹隨風搖動。
鍾奎有看見,在河岸邊,許多踩踏沒有起來的雜草。應該不是行人經過這裡,只因為船隻出事,這一條捷徑已經被取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