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腦子很亂很亂!」我痛苦的說道。
「這就要靠你自己了,這個時候,別人幫不了你!」馬爺爺站了起來,喝了一口小酒,然後望向了我家門口,同時說道:「時候不早了,老頭我該走了。」
我下意識的循著馬爺爺的目光看去,只見李爺爺正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一雙銳利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馬爺爺。
「小墨,你回來,我有事要跟你講!」李爺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趕緊和馬爺爺道別,馬爺爺頭也不回的走向村子那邊,西斜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拉長,我剛走進家門,只聽得他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菩薩畏因,眾人畏果,天道因果,自在人心,悲呼!悲呼!」
第十三章:風雨欲來
李爺爺把我拉進屋,卻是一語未發,他身上有種令我恐懼的氣息。
「小墨,剛剛那個老頭是誰?」李爺爺背對著我問道,他的語氣很冷,我趕緊回答道:「他是村裡的單身漢,我只知道他姓馬,平常我都叫他馬爺爺。」
「他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他就恭喜我的婚事,還說要喝我的喜酒。」我低著頭說道,李爺爺突然轉過身來,鷹隼般的眸子瞬間盯著我,我的心顫了一下,緊接著他就又開口說:「哼!明知道對方是妖,還恭喜個屁,小墨,這老頭不簡單,你以後離他遠點。」
「好的李爺爺!」我嘴上雖然答應,但是心裡其實卻不以為意,馬爺爺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幹嘛要離他遠一點?
見我這麼乖巧的答應,李爺爺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他摸了摸我的頭,從懷中拿出一張有些舊的黃符,同時說道:「明天的事多有凶險,這張黃符給你護身,要是遇到危險,你只需念出符咒,就可以使用。」接下來李爺爺便將符咒教給我,符咒雖然生澀難念,但多念了幾遍,我好歹是記住了。
然後李爺爺接著說道:「明天你可能會見到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保持心平氣和,明天你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你要是出了差池,這個計劃將會全部崩盤,白靈要是逃了,以後想再抓她就難了,如果她再藉機報復村民,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要是再憑你個人的喜好行事,所有人都會被你拖累,你明白嗎?」
我皺著眉頭,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時爺爺從外面走進家中,他看見我和李爺爺在一起,問道:「師兄,你和小墨在嘀咕什麼呢?」
「沒說什麼,明天的事過於凶險,我把師傅給我的護身符送給小墨,希望明天能保他平安。」李爺爺淡淡的說道。
「還是師兄想得周到,小墨,謝過李爺爺了沒有?」爺爺邊向我走過來便說道。
「謝謝李爺爺!」我覺得自己乖巧的像個小學生。
李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爺爺走進廚房隨便弄了幾個菜,我們三個便圍著餐桌開始吃晚飯,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吃飯間,李爺爺問爺爺:「師弟,婚禮那些東西你都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這場婚事動用了全村的力量,辦得很快,彩禮已經送到山上去了,之後抬花轎,奏樂的人選也都安排好了,一說是要除妖,他們都很配合!」爺爺便扒拉著飯,便說道。
「嗯,明天要把村民疏散到安全地帶,要是誤傷了他們就不好了,我這邊法陣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天一黑,咱們倆就把它布好,然後坐等白靈上鉤。」
爺爺看見我低著頭一句話不說,他便對我說:「小墨,你壓力別太大,明天自有媒婆跟著你,她會告訴你怎麼做,白靈既然想和你成婚,就絕對不會在明天對你下手,明天如果是有需要,你大可順著她的意,只要把她引進封妖陣,她就插翅難逃了,還有你千萬不要逞強,做好你應該做的就行。」
我點了點頭,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然後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爺爺和李爺爺在外面嘀咕著什麼,不知為何,我現在一聽到他們的聲音就特別的煩躁,索性就拿被子摀住了頭,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被子的氣有點悶,而且靜得讓我能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腦海中就開始浮現白靈的面孔,她一直對我笑著,我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頓時就來氣,張口就對她吼道:「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現在所有人都要抓你,你還笑得出來。」
「我知道你不是兇手,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是不願意出來為自己辯解一句?」
「你要我怎麼辦?」
「眼睜睜看著你被抓?還是給你通風報信與所有人為敵?」
「你守著你的驕傲,卻那麼自私。」
「你根本不顧我的感受,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對不對?那你幹嘛還要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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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吶喊了出來,白靈一句話都沒有講,只任我一個人在那裡歇斯底里,後來我喊累了,一睜眼,天已經亮了,我一摸自己的臉,全是濕的,枕頭也是濕的。
屋外全是喧鬧聲,我掙扎著起床,卻感覺渾身乏力,我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一推開大門,外面張燈結綵,一副辦喜事的模樣,外面的人見到我,都紛紛跟我打招呼,但是他們眼中閃爍的畏懼就像是一把刀,一下又一下的刺到我的心頭上。
外面雖佈置的像模像樣,卻沒有一點喜慶的氣氛,就好像所有人的頭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鬱,恐懼在空氣裡悄然蔓延。
我從忙碌的人群中走過,低著頭,我不想再去看他們看我的眼神,這場婚事,就是他們為保平安設下的一個陷阱,我只是其中的一個棋子,沒有人問過我的感受,他們只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今天的天氣陰鬱的沒有一絲陽光,我就像一副失去靈魂的軀殼一般,漫無目的的遊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裡的魚塘邊上。
天上的陰雲在緩緩的翻滾著,空氣中壓抑的沒有一絲風,魚塘裡的水平靜地像一面鏡子,沒有一絲波紋,我突然有種大聲吶喊的慾望。
「小娃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千萬別想不開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轉頭一看,卻是拿著釣具的馬爺爺,我趕緊解釋道:「沒有啦馬爺爺,我只是心情不好來這散散心而已。」
「現在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老頭子我不懂,但是能不能麻煩你讓一讓,你擋著老頭子我釣魚了。」馬爺爺指了指魚塘,我恍然大悟,趕緊讓開來,並帶著歉意說道:「馬爺爺,你每天都來這釣魚嗎?」
「對啊!老頭子我身體不行了,下不了田,只能在這釣釣魚,釣到就有飯吃,釣不到就得餓肚子。」馬爺爺說著就已經上好了餌料,將魚鉤扔進了魚塘裡。
我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可是過了好一會,魚鉤還是沒有動靜,這時馬爺爺開口了,他看著魚塘的水面,頭也不回的說道:「小娃子,你趕緊回去吧!你爺爺要是找不到你該著急了,再說你在這,影響我釣魚的心情。」
聞言,我突然覺得自己在哪裡都是多餘了,隨即便應了馬爺爺一聲,然後落寞的轉頭向家的方向走去。我走沒多遠,就聽見馬爺爺在後面叫到:「上鉤咯!」
第十四章:迎親隊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就像是個局外人,回到家中,我便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
我一直看著天花板,腦中思緒亂成了一團麻。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下午,爺爺敲響了我的門,我起身打開門,爺爺便抱著新郎官的衣服走了進來。
「小墨,你今天怎麼了?一天都把自己鎖在屋裡。」爺爺把衣服放到我的床上,然後問道。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在擔心,今晚………………」
「有我和你李爺爺在,不用擔心,只要白靈跟你下山,她就逃不了。」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安撫我。
我嗯了一聲,心裡卻是在想:「要是白靈沒有跟我下山來呢?」,今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我有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萬事已經準備就緒,不論如何,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拂了爺爺的意,之後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我問道:「我什麼時候走?」
「現在快到天黑的時間了,你換上衣服,吃個飯就差不多該走了。」
「嗯,這次的媒婆是誰?」
《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