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佳木後,沒急著走,想等一等囚狐和孤狼的消息。
我和潘子身子有點吃不消,只能靜養,陸宇峰和杜興沒什麼大礙,他倆等了幾天後,又結伴離開了,說要去助囚狐他們一臂之力。
我一合計,本來就有囚狐和孤狼了,這次加上陸宇峰和杜興,這麼多高手在一起,破任務豈不輕而易舉嘛?
但實際遠出乎我的意料,在一周後,陸宇峰他們歸來了,卻唯獨少了孤狼。我還問阿峰,「孤狼哪去了。」
陸宇峰告訴我,任務在最後關頭出了岔子,孤狼為了救大家,被炸彈崩死了,隨後還把手機拿出來,翻了幾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裡是一個屍體,被炸彈炸的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長相來,渾身也都黝黑的。在屍體旁邊放著一把軍刺,這軍刺上粘著乾枯的血跡,一看就是孤狼的特殊武器。
這明顯告訴我,死的就是孤狼,而且死法還這麼慘。
雖然孤狼是個殺手,身上背著不少人命,但我對他印象不錯,冷不丁知道死訊,我受不了,當時整個人就呆了,一刻鐘之內,大腦一片空白,誰跟我說啥,我都聽不到了。
最後陸宇峰拍著我肩膀,才讓我緩過神來。陸宇峰冷冷的跟我說,「小白,別想他了,走了挺好的。」
我木訥的點點頭,不過心裡也有一個疑問,孤狼真的這麼容易死掉?另外陸宇峰怎麼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呢?還是說他都緩過勁來了,早就看開了?
既然所有任務都做完了,我們也沒必要繼續在佳木待下去了,我們這些人一同啟程,回到烏州。
我和潘子都約好了,回來後找借口裝病。我倆也這麼做的,先拿感冒發燒來小試牛刀。
剛開始我倆能裝,後來卻真的病了,就說溫度計吧,放在我倆腋下五分鐘,直接顯示到四十度了。這很嚴重了,這樣持續了三天,我倆住進了附屬醫院。
醫生又是化驗又是檢查的一通忙活,確診我倆得了大葉肺炎。我和潘子都老實了,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
附屬醫院也是組織指定的醫療機構,我倆的住院記錄根本造不了假,這下組織對我倆放手了,本來有個任務,卻沒讓我們插手,讓陸宇峰找別的線人搭班子去做了。
等出院後,李峰還跟我們通了電話,問我倆要不要去外地靜養一番,調理一下。
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說白了就是公費遊玩,我和潘子當然想都不想的就應了下來。但讓我納悶的是,我們去靜養的地方是瓦方店,這也是個小城市,離我們不太遠。
我心說瓦方店跟我們的烏州市沒差多少啊,都靠著海,要是靜養,為啥去這個城市呢?但這不是我能管的事。李峰給我們買了車票,又拿了一點錢,就送我們離開了。
我們做的動車,兩個小時就到了,那邊還有個人特意接待我們。我不知道他全名叫啥,只稱呼他為丁隊長,是瓦方店刑警隊的。
估計是李峰特意交代啥了,他對我倆很客氣,還找了房子讓我們免費住。
我以為好日子就要開始了呢,但只持續三天。這天中午,丁隊長帶著熟食來我們家,跟我們一起吃喝起來。
等吃的差不多後,他問了一句,「兩位總宅在家裡也不是個事,要不我給你們找份工作干一干?」
我心說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倆宅了?我們每天都出去溜躂好不好?只是丁隊長既然這麼說了,我只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丁隊長又問,「兩位都會什麼本事?」
我一琢磨,我倆當線人的,最拿手的就是打架鬥毆了,我就這麼回答了。
丁隊長聽得一愣,又看了看潘子。潘子正啃雞爪子,他一聽我說打架鬥毆,笑了笑,接話說,「不止會這倆本事,我們還會賭錢和嫖娼。」
這下丁隊長徹底呆住了,他也挺含蓄,又說,「兩位,這種本事先放在一邊,還有沒有別的?比如文筆不錯,能寫點稿子,又或者計算機玩的好,能當個網管啥的?」
我真不想損他,心說別說我倆了,就對全國線人做個調查,有幾個會耍筆桿子,會玩電腦的?
我是沒接話。潘子實在,又來了一句,「丁隊,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倆開車能行,雖然比不上專業玩車的,但當個司機那是妥妥的。」
丁隊長沒忍住,瞬間得意的笑了下。我覺得不對勁,這小子給我倆下套了。
丁隊長還不給我們多說的機會,立刻拍板了,說會開車好呀,他認識這方面的朋友,真就缺這方面人手呢。
他也立刻把事定了下來,說明天就能給我們安排一個工作。
我以為我倆會去哪個公司呢,可誰想到丁隊長安排的工作,竟是夜班出租車司機。
我倆每天下午四點接班,早上六點把出租車加滿氣交班,也不用交啥份子錢,,能掙多少就都歸我倆。這也算是個優差。丁隊長對我倆的「期待」很高,也順帶著讓我們留意個事,讓我們晚間不忙的時候,多去鐵西街道附近轉悠,看能不能接觸到別的出租車司機,尤其有個叫黑佬的,套套他的話,問問奶盟的事。
我這才明白,這次所謂的給我倆找工作,其實是變相的安排任務。我心裡有點悲哀,覺得我們得一場大病,都成這矬樣兒了,還是沒能逃過這種命運。
另外奶盟這兩個字也讓我納悶,這又是啥買賣?難道是賣牛奶有關?
我倆帶著疑問,當天晚上就上崗了。我倆對瓦方店地形不熟,冷不丁不適合拉客,我倆就抽空開空車在市裡轉悠,也多研究下地圖,等熟悉幾天後,又去鐵西街道那裡蹲點了。
鐵西街道算是個出租車的小據點,估計就是個潛規則吧,那些想偷懶的司機,沒事就把車開到鐵西街道,聚在這裡插科打諢。
我和潘子雖然是外人,但天生自來熟,潘子又能忽悠,很快跟這幫司機打成一片。
那個叫黑佬的,算是這幫司機中的「刺頭兒」,最能得瑟,我倆請他吃了幾頓肉串子,他就跟我倆稱兄道弟起來。
這天晚上,我剛出趟活兒回來,又跟黑佬推心置腹的聊了一會兒,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裝迷糊的問了奶盟的事。
黑佬一聽奶盟也沒迴避,反倒咧大嘴淫笑了,指著我說,「哥們,你滑頭呦。」
我這下真不明白了,讓他多說說奶盟到底咋回事?結果這兔崽子跟我賣關子,只告訴我,明天在支付寶裡充點錢,上午他會上網找我倆,帶我們去奶盟見識見識。
我有點懂了,心說原來奶盟是網上一個組織,但為啥還用支付寶呢?
這時有客人要打車,黑佬屁顛屁顛去搶活兒,我也就沒機會再跟他說啥。
等天亮交班後,我和潘子立刻去了銀行,我倆本來沒有網上銀行,為了任務,不得不辦一張。
黑佬也守時,上午真給我倆打了電話,還讓我們在手機下載陌陌。
我知道陌陌是個軟件,而且還有人給它起外號,叫「搞破鞋神器」,我真不懂,奶盟又跟「神器」有什麼關係。
我倆費了老半天勁兒,才把陌陌安上了,註冊了賬號,進去後讓跟黑佬加了好友。黑佬把我倆又拽到一個陌陌群裡。
我看著這個群的名稱,叫瓦方店奶製品交流群,我一合計,這就該是奶盟了吧。
我看了下群成員,這裡人不少,估計得有七八十人,其中有二三十個女號,頭像極其風騷,還有個人的陌陌名叫群主—金沙佛,估計就是這個奶盟群的創建人了。
我點開它資料看了看,發現它只是叫金沙佛罷了,頭像一點佛性沒有,是個橘子人頭。
這其實就是在一個柑橘上,用黑毛線做頭髮,再刻上眼睛鼻子和嘴,算是一種藝術品吧。只是這種藝術品,看著瘆的慌。
另外還有一個人,陌陌號叫管理員—烹人學院,估計是這個群的一個管理者。
我和潘子一邊看著這個陌陌群一邊交流著,我倆都猜測,這群到底幹嘛的。
烹人學院在線,他也發現我倆入群了,就先找我私聊,說了句,「你是黑佬介紹進來的吧?」
我回復一句,說是的。
烹人學院又發過來一條消息,這是一個支付寶賬號,說讓我給這賬號打一百塊錢,算是進群當會員的費用。
隨後他找了潘子,說了同樣的話。
我和潘子都敏感起來,潘子還問我,「會不會是騙人的?」
我覺得還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丁隊長都交待我們了,要調查奶盟的事,現在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不能退縮。
我最後一橫心,跟潘子說,「交錢吧,要是被騙了,咱倆找丁隊長,讓他報銷去。」
我倆都上了網上銀行,把錢打過去。
烹人學院確定收到錢款後,他發來一個ok的手勢,又給我們傳來一份資料,全是奶盟的規矩。
我和潘子看著資料,終於明白奶盟是幹啥得了,但也被這個組織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