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砒霜
程懷火無語,有點搞不懂我怎麼那麼大火氣。
小馬道:「我還是覺得白白的猜測很靠譜,其實我們不用吵,等內褲的化驗結果出來,去審問段盈盈就知道。」
我道:「我們要先搞清楚個大概,這些疑點不搞清楚,白白用這個標準去審,得到的不會是真相,我們不能冤枉任何清白的人。白白,第二個問題我沒說,我先說說吧,關鍵不在段盈盈進去了房間與否,而是拿內褲走,你倒是給我假設一個,怎樣才能形成這個條件?如果你無法解釋,剛剛你猜測的就是廢話,就是本末倒置,我們談的是內褲怎麼到了她旅行包裡,你說殺人過程和原因,最後這內褲不用解釋直接結案你是這意思嗎?」
「我現在暫時無法解釋,不用解釋,審段盈盈本人就知道。」白白拿了桌子上的話梅,「我去看看結果出來沒有。」
「你是無言以對吧?這就不可能,除非段盈盈真的是變態,而且還是一個弱智的變態……」
「變態很奇怪嗎?」
「證據,我們要的是證據,你沒有證據,這個疑點的利益就要歸於段盈盈。」
「現在話梅和內褲就是證據,還不夠?」白白說完這句就氣憤地跑出了大門。
程懷火滑動著椅子,滑到我旁邊道:「哥們,你沒事吧?」
我道:「我有什麼事?有事的是你們。」
「是你吧?你這狀態不對勁,太激動,而且思維方式不是平常的人。」
「你扯淡吧,平常的我如何?不一樣嗎?」
「平常的你會贊同,其實白白的猜測合情合理,不然內褲怎麼在段盈盈旅行包裡?先不管怎麼來,反正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去,比如我昏迷的原因不是查都查不出來嗎?這證明什麼?證明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亦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答案才能入罪。同理現在最主要的證據就在段盈盈的旅行袋裡,這就是現實問題,不管內褲怎麼來,它就存在。況且不僅僅是內褲,還有話梅,這怎麼解釋?你能解釋一個,不能解釋另外一個吧?」
「如果是栽贓呢?」
「證據,那你讓她拿出證據來,如果沒有,那她就是兇手。」
「我不那麼認為。」
「上次我和你調查糧食局宿舍的盜竊案,和這個情況差不多一樣,亦是在嫌疑人家找到兩個證據,剛剛我說那番話你和我說過,怎麼現在變了這個段盈盈你的觀點就不一樣?你還說沒問題。」
我有點無言以對,好像真的有問題,因為我從心裡不希望段盈盈是兇手!不過問題不是致命性的問題,為不是偏袒,更不是無中生有,疑點確實是存在,我想弄清楚有錯嗎?如果弄清楚的結果段盈盈還是兇手,那我沒辦法,只能認命,公事公辦,有什麼後果,承擔著就是。
「算了,我不跟你爭論,等白白拿結果回來在說吧!」程懷火說完從口袋拿出香煙,給了我一根,他自己點燃一根,叼在嘴巴裡,滑動椅子回自己的座位。
我從椅子裡起來,往走廊外面走,我去了後院,剛找地方坐下點燃香煙抽了一口,看見林美麗出現在走廊出口處,她應該是跟著我出來的,她慢慢在走近,好像有點怕的模樣,我道:「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林美麗道:「我看你臉色很差,你沒事吧?」
還是林美麗關心我,我心裡有點小感動,嘴裡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林美麗這才放快步伐走過來,坐在旁邊道:「我支持你的觀點,那個女孩雖然刁蠻潑辣,但看上去不像是變態的人。」
我吸了一口煙,噴了出來道:「小麗,這些疑點就像一個局,換誰都不會把內褲帶走還藏起來,我當時說過現場沒有內褲有三個原因,第一個是死者沒有穿內褲的習慣,第二個是內褲上面有秘密被兇手有意帶走,第三個是沒有秘密而被兇手無意中帶走。第一個不說,死者有穿,剩餘第二或者第三,段盈盈發現以後都會拿去毀滅吧?可沒有,反而藏起來,難道你跟我說藏是毀滅的其中一種?不合理吧?」我真就那麼想,真像一個局,看上去很菜,但大局觀很好,估計安排了好久。
「對,我亦覺得不會那麼簡單,白白師姐有點急了……」
我一愣,對啊,不只是我急,好像白白亦很急,她過去可都很小心求證,而且我們從來沒有像剛剛那樣為案情激烈的爭吵過,白白這是幹嘛呢?
過了半小時左右,走廊裡又跑出一個人,是小馬:「白白已經回來,化驗結果顯示內褲就屬於黃誠,話梅裡則有砒霜!我們趕緊回去,王隊來了說要立刻開會。」
我靠了,話梅裡面有砒霜?
我連忙和林美麗一起跟著白白直接去會議室,我第一時間看化驗報告,還真的是!
我腦袋彷彿炸開了一般,亂七八糟的一片,幸好這個會議不算正式的討論案情的會議,而是向王芸匯報情況,多數都是白白在說!三個證據,內褲,話梅,頭髮,兩個動機,白白基本上就認為段盈盈是兇手,反正剛開始她亦那麼認為,而且是她說的不要小看女人的犯罪能力。
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說的基本上白白和程懷火都在反駁,比如段盈盈是不是又弱智又變態?如果不是怎可能帶內褲回去還藏在旅行包?這明顯有問題!還有其它很多問題,黃誠家隔壁房子找到的頭髮是怎麼回事?段盈盈殺金若若的動機是什麼?以及金若若為什麼早早留了遺書這些都沒有搞清楚,至少他們沒有搞清楚,而是直接選擇忽略。白白給我的反駁是,頭髮沒搞清楚是因為還沒開審段盈盈,至於變態問題,殺金若若的動機以及遺書,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審過就會知道。
白白說的就是廢話,不過我想明白了過來,可能是王芸給了白白很大壓力,或者暗中給白白下了什麼命令。這是可能的,雖然我才是正組長,但王芸和白白是老關係,如果上面給王芸很大壓力,她剛接手不想出問題,會找白白說些心裡話,而不是找我說,找我說,如果不在法規內,她敢說才怪。
說到最後我都已經沒有說話機會,王芸直接道:「小雨,我們先不說吧,讓白白和小程去審,我和你到玻璃後面聽,至於段柏德和羅素寧,我看可以先放出去,反正我們不確定一次能審清楚段盈盈,如果要反覆審,我們留下他們就沒有意義,這都是名人,壓力很大,你們是沒空看報紙,我有看,所以人就先放了吧,這樣大家的壓力會減輕一些。」
看來我猜得對,就是她給了白白壓力,意見有分歧就架空我,我突然很鄙視她,感覺看錯了她,是她的壓力減輕吧?扯到我們身上幹什麼?
我很痛心,同時很擔憂,如果他們就這樣草草結案冤枉了段盈盈,她還認為是我冤枉的,後果會很嚴重。我可不認為當時段盈盈對我說的話是恐嚇,她真有毀滅我們家,我們村寨的能力,甚至如果她願意,在審問室弄死我們都是分分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