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人下蠱

  「你是說一個老太太殺死了藏獒?」警察覺得難以置信。
  「是,您別看這人是個老太太,整個人邪氣的緊,甭管多大的狗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樣有多遠跑多遠,哼都不敢哼出聲音。」
  「老曲這話沒錯,但說起來也是事出有因,因為她的外孫被狼狗給咬了,出了這事兒以後咱們小區裡的狗就接二連三的失蹤,到後來都沒人養狗了,老曲這條狗帶回來我們就勸他別養在這裡,老東西非不聽,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人補充道。
  警察對老曲道:「這件事情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情況匯報給負責這塊的同事。」
  我想了想道:「您說秦姨會不會是身上潛伏的狂犬病毒發作了?」
  隨即警方立刻趕去了小區秦老太的家裡,發現她屋子裡已經被打砸不成樣子,據樓下的鄰居說這一整天她家裡都是叮鈴光啷的,上去敲門老太也不開門,因為她外孫被狗咬死後老人心情不好,一直有反常的舉動,所以也沒有報警,到了下午屋子裡就沒聲了,沒想到老太跑去樹林裡「伏擊了我」。
  從屋子裡的狀況完全可以想像老太整個人處於的癲狂狀態,只見她並不算大的客廳裡掛著兩條被啃噬血肉模糊一團的狼狗,最為可怕的是其中一條狼狗還沒斷氣,狼狗身下的木桶裡則至少積蓄了半桶的血水,而靠近鐵架的牆壁上除了濺滿血水,也佈滿了無數抓痕,有的地方牆皮已被摳掉,露出內部的磚塊。
  而另一處房間裡堆滿了如小山一般狗的骸骨,和無數條懸掛在屋頂上的狗皮,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個殺狗的屠宰場,屋子裡充滿了惡臭無比的腐肉氣息,而靠近桌腳旁有一條頭骨被打粉碎的小狗屍體,這應該是老太太病情發作時無意識的行為,警察道:「這老太太是賣狗肉的?」
  「不,她是吃狗肉的,吃生狗肉。」一個鄰居回答道。
  「秦老太因為自己孫子的慘死,遷怒於狼狗,此後沒有吃過飯,餓了就生吃狗肉,所以從表面看她體質絕對好過一般人,可夜路走多總要遇鬼,吃了瘋狗也是會得狂犬病的,從某種程度而言秦老太這種行為也屬於偏執型人格的一種。」說話這人我也認識,叫仇文明,是個博士,估計他學的是心理學。
  很快到醫院接受治療的秦姨消息就傳來,院方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老人已進入深度昏迷。
  我還真沒想到秦姨居然是有如此奇怪行為的這樣一個人,看來對於人的刺激是能造成極其嚴重後果的,如果不是因為孫子慘死,秦姨也不會有如此極端的行為,居然成了一個咬狗的人。
  回到家裡我把秦姨的事說了,老媽道:「這老太從她孫子離世那天我就覺得不對了,果然沒錯出了這種事情,真是太可憐了,所以講養狗不管的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兩個女孩不在,老媽說她們出去逛街了,出乎意料的是鼠妖今天回了家,青毛鼠脖頸上的硬刺已經完全長出,又是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我估計鼠妖是沒煙了,於是買了兩條中華給它。
  這位老哥哥的心情似乎很好,點了一支煙後它伸出左手,運氣產生了一隻精氣球吸入鼻子裡,我道:「我也成啊。」接著我依法炮製,也弄了一個精氣球接著用力一吸。
  聽撲啦啦一陣劇烈的放屁聲,我滿滿一口將鼠妖放出的屁聞了個清清楚楚、滿滿當當,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只聽大耗子發出吱吱得意至極笑聲,而我滿腦子一陣陣發蒙,暈頭轉向走到門口扶住門框用力喘了幾口氣才算緩過來。
  「老哥哥,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這屁也太毒了。」我皺眉道。
  鼠妖沒有說話,叼著煙上床艱難的翹起了它的二郎腿看報紙了,我簡直是哭笑不得道:「我是甘拜下風了。」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去廁所洗手,猛然覺得肚子裡一陣噁心,趕緊趴在馬桶上,一口就吐了個翻江倒海。
  從我嘴裡出來的居然全是白花花的大肥蟲子,沒有一點食物的殘渣,只見大肥蟲子個個都有拇指般粗細,在馬桶裡不停蠕動著,看得我渾身發麻趕緊用水沖走了這些東西。
  我居然中蠱了。
  老媽在廁所外道:「讓你多穿點衣服就是不聽,天還沒熱呢恨不能脫個精光,受涼了吧。」
  之前肚子裡沒有一點點不適應的感覺,但我的胃裡卻有如此多的蠱蟲,如果這事兒沒被發現,那我會有怎樣的下場?
  到這份上我肚子裡的蠱蟲完全清除了還是有殘餘的蠱蟲存在?想到這兒我喝了一肚子清水,然後扣嗓子眼把清水全部吐了出來。
  只有清水,甚至連胃液都沒有,我的胃的東西一定是被蠱蟲給吃乾淨了,想到哪肥胖的蠱蟲我有事一陣陣的噁心,還是先漱漱嘴吧。
  可是站到洗漱台前,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鼻子居然噴出兩道濃郁的黑氣,就像噴火的巨龍一般,當這股黑氣噴在洗漱台的白色瓷盆上,居然隱隱泛出綠光。
  看來我體內不光是有蠱蟲,還有劇毒啊,難怪鼠妖今天回來,難怪它會惡作劇一般放屁熏我,原來是事出有因,想到這兒我打開排氣扇和廁所的窗戶,一直等鼻子裡的黑氣消失,才出了衛生間,老爸老媽已經吃過飯下去遛彎了,我對鼠妖道:「老哥哥,我是不是被人下黑手了?」
  鼠妖從床上蹦了下來關上房間門,它再度伸出左手,我當然明白它的意思,依法施為,果不其然,這次我手掌中形成的精氣球不但形狀上小了許多,光澤也黯淡了不少。
  這肯定是因為我受到了傷害,想到這兒我問鼠妖道:「你既然知道我中了蠱,就一定知道下蠱的人是誰對嗎?」
  鼠妖點點頭。
  「這個人是誰?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告訴我。」
  沒想到鼠妖卻搖了搖頭。
  「老哥哥,好事做到底啊,既然你知道這個人就應該把他真實身份告訴我,否則我遲早還是要受到他的傷害,這恐怕是你不想見到的。」鼠妖搖了搖頭,接著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當然明白它的意思,有它在沒人能傷害我。
  可問題是我不能總靠別人的庇護過一輩子,想到這兒我道:「這個人一定是靈山派的對嗎?」
  這下鼠妖連頭都不動了,它眼神縹緲的望向前方,我還要追問,猛然青光一閃,青毛鼠竄到了我面前,接著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叫聲,脖子上的硬刺根根豎起。
  「御前侍衛」又發怒了,我沒招只能離開到陽台上抽了會煙,只聽兩個丫頭嘻嘻哈哈的買了一堆東西開門而入,月上真是我見過心眼最大的女孩,家族最為寶貴的財產一夜之間盡數丟失,她不但沒有絲毫難受,整個就像是個沒事人,該玩、該吃、該喝,沒一點耽誤的,反而看到我她很關切的問道:「楊大哥心情不太好嘛,看你一對眉毛都要湊一塊去了。」
  「是啊,今天遇到點煩心事,我被人下蠱了。」
  「什麼,還有人干對你下蠱?這人膽子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不但下蠱還下了毒,如果不是鼠妖我差點送命。」
  「什麼?鼠妖回來了。」月上立刻就激動了,話音未落就聽房門啪嗒一下打開,鼠妖笑瞇瞇的走了出來。
  我一點不誇張的說它真是笑瞇瞇的,能很明顯的看出臉上掛著的那副笑容,月上立刻尖叫撲上去和它緊緊擁抱在一起,這時我注意到青毛巨鼠在一側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月上。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