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練習

下面這道題是本章對思考能力最大的挑戰。根據第1章章末綜合練習的要求,分析本案例並說出你的見解。為完成好這個任務,你同樣需要回顧第2章中「道德判斷的基礎」和「應對困境」兩部分內容。

⊙議題簡述:校園演講準則

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校園演講準則備受推崇。這個準則制定的目的就是創造積極的演講氛圍,並規定背景各異的學生在演講時有統一的禮儀。準則列出了演講中禁止使用的語言和動作,細化了演講的流程以及違背準則的懲罰措施。但這套準則掀起了軒然大波。

⊙對比閱讀

校園演講需要禮儀

斯蒂芬妮·羅斯

最初是為了防止工作場所的員工被騷擾、威脅或冒犯,才提出演講準則的理念。公司的管理者發現這些違背準則的行為不但傷害了員工,還降低了他們的生產力,損害了公司的利益。

校園演講準則的創立,也是為了創造一個相互學習的良好環境。

從某種意義上講,演講準則在校園中比在工作場所中起的作用更大。大學的核心作用是交換思想,而要想使這種交換有意義,必須創設一種禮節性的規則和氛圍。如果對人種、民族、性取向、智力水平、年齡或身體殘疾抱以漠視、嘲笑或侮辱,會極大地破壞這種氛圍。言語侮辱是很惡劣的行為;而在校報等媒體上發表侮辱性的文章,則會給同學帶來更嚴重的傷害。

反對校園演講準則的人,主要基於憲法中對言論自由的規定進行辯護。他們聲稱在演講中的任何限制都損害了言論自由的權利。但是,憲法也同樣規定了其他的權利,尤其是對幸福快樂的追求。這種追求從本質上說,是對自尊和良好自我感覺的需要。演講準則支持了這些權利,因此制定這樣的規則是有益的。

一些學校列出了更為細緻的禁用語言、話題、視覺上的描繪以及手勢。這種值得讚許的辦法讓大家熟知了哪些語言和行為在演講中應該避免,確保了對他人的尊重。

演講準則的制定也有另一個好處:能夠令受到攻擊的一方提出申訴,或對冒犯者給予適當的處罰——從簡單的譴責到建議其調到特殊的班級甚至是開除出校。

給演講一個自由的環境

海倫·費捨爾

演講準則的制定反映了這樣的一個理念,那就是人類是脆弱的生物,不能夠承受令人氣餒的或是侮辱性的話語。但事實上人類不是脆弱的,演講準則帶來的負面作用遠大於正面。讓我們一起考慮下面的例子:

·在某校園裡,由於到訪家長的抱怨而將宿舍走廊中的國旗拔掉。

·某學校的管理者取消了「平權運動售賣計劃」,致使同樣的商品需要黑人學生花30美分,拉丁裔學生花35美分,而白人學生僅花1美分(這個行動旨在表達白人對平權運動的不滿)。

·某學校扣除了「具有激進思想、種族主義或有黨派性質」的社團的活動經費。

·很多校園會對分發印有錯誤政治傾向演講者(甚至是優秀的演講者)言論的傳單的學生進行制裁。

反對演講準則最有力的論據是其違反了憲法對自由言論的規定。個體教育權利維護基金會和美國大學教授協會(就是持有這一觀點的社會團體。後者主張「大學校園是自由開放的地方,任何言論都不應該被禁止。任何觀點或信息都不應該令人生厭而禁止表達」。美國大學教授協會敦促學校所有的管理者、教師和學生團體成員堅持校園的自由演講風氣。

我們祖父母那輩人從小就被灌輸著這樣的觀點:「棍棒和石頭能夠打斷我的骨頭,但是辱罵永遠不會傷害我。」憑藉著這種心理力量,他們用完整健康的自我戰勝了生活中的種種痛苦與磨難。我們應該從他們身上學習這種精神,放棄通過制定演講準則來「保護」自己的瘋狂想法。

⊙課堂討論

喬:我們必須學會忍受他人對自己的羞辱,否則在校園裡很難成功。

賈斯汀:我們永遠無法消除粗蠻無禮的對待。只有在我們這個縱容的年代,人們才希望保護自己不受這些行為的損害。

埃德加:賈斯汀,如果我理解正確的話,你的意思是你反對一切保護無禮攻擊行為的措施?

賈斯汀:不是。我贊成抵制人身攻擊的法案。我只是認為不需要對粗魯的言語侮辱進行抵制。儘管作為生活的一部分它令人不快,但是我們應該接受它。

喬:賈斯汀,你可能忽視了言語攻擊對人們的傷害有多大。黃色笑話和性方面的戲謔,使女性感到侮辱和威脅。對他人智力的侮辱——例如「沒頭腦的性感美女」——損害了她們的自尊心。有關年齡、種族、政治立場、宗教信仰、肢體殘疾或性取向等方面的污名,同樣是對憲法中個體追求幸福權利的損害。

賈斯汀:這些標準太為寬泛和模糊,這樣就失去了實施的意義。我們如何判斷哪種是攻擊行為而哪種不是呢?又由誰來下一個權威的論斷呢?

埃德加:攻擊行為的定義標準可以是使他人感到不適的任何行為。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點,所以我們自己就能判斷出來。

賈斯汀:如果這麼來衡量的話,我們對任何事情都不能夠批評了。例如,如果我發表了文化多樣性弊大於利的言論,我是不是也因為這個言論可能造成的攻擊而深感內疚呢?

喬:你把它過分擴大化了。只有你的言論確確實實傷害到了他人才算攻擊。

《思考的藝術(原書第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