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傳說慈禧派宮裡的四個嬤嬤到光緒和隆裕的房外聽聲。結果其他的聲響沒有,只聽見比光緒大三歲的表姐隆裕皇后唉聲歎氣地說:「這也是你們家的德行!」說起光緒和隆裕關係不好,是從隆裕進宮後不久開始的。
根據爺爺的說法,當天洞房的時候,光緒一下子就撲到隆裕懷裡,嚎啕大哭,認為自己的婚姻是不幸的。而作為隆裕,一個那個年代的女人,她所能做的就是服從。當時隆裕認為:自己雖然是光緒的表姐,但是命運把自己推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光緒是自己的丈夫,慈禧是自己的婆婆,現在已經成了誰也改變不了的現實。隆裕自小受的是貴族化的家庭教育,是一個非常知書達理的女性,這個時候,有多少苦,也只好往自己肚子裡吞。
其實關於當年慈禧為什麼選隆裕進宮做皇后,是有很多說法的。具體哪一種說法是正確的,除了慈禧本人外,誰也不清楚。但按照我爺爺的說法是:慈禧把隆裕嫁給光緒,主要是為了效仿當年的孝莊皇太后。當年孝莊皇太后生了順治皇帝,於是把娘家哥哥的女兒指婚給了順治。這樣,皇后既是自己的侄女,同時也是自己的兒媳婦,在孝莊皇后的眼裡,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穩定大清江山,為大清江山做一些事情。這類似於古代的娥皇女英。慈禧也把光緒看作是自己的親兒子,所以就把自己的親侄女嫁給了自己的兒子。
當年爺爺也曾經說過:清朝的帝后婚姻,一直沿襲了一種現代人看來較為落後的婚俗,就是近親成婚。在那個年代,姑表親的情況非常普遍,不但皇宮裡這樣,民間這種情況也是非常普遍的。除此之外,滿族人當時的婚姻並不分輩分,不拘泥於某一種固定的形式。當年皇宮裡大多數都是屬於姑表親,一般也都是皇太后把自己的侄女、外甥女嫁給自己所生的皇帝。所以那個年代,皇帝跟姑表親的表姐、表妹成親,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這些年,我查閱了很多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從這些資料當中,我們可以看出很多這樣的例子,比如清世祖的廢後博爾濟吉特氏就是孝莊皇后的侄女,聖祖孝懿皇后佟佳氏還是孝康章皇后的侄女。所以,德宗光緒娶了孝定皇后葉赫那拉氏(隆裕)也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當年,慈禧為光緒選定了靜芬作為皇后,光緒其實也並不是十分滿意。在爺爺的敘述中,因為慈禧是光緒的「親爸爸」(滿語「母親」),所以光緒對慈禧是言聽計從的。當年光緒拿著玉如意交到靜芬手裡的時候,一直是一臉的不情願,但為了服從慈禧,也為了討好慈禧,光緒不得不這麼做。這麼做的結果是:毀了隆裕的一輩子。如果不是進宮當皇后,隆裕就不會在自己手上把大清江山交出去,也就不會被委屈死。可以說,是慈禧和光緒兩個人把隆裕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隆裕的命運也完全掌握在了這兩個人手中。
當年還有一種說法是:慈禧為了不重蹈同治選妃事件的覆轍,所以在為光緒選妃子的時候,就故意留了一手,把自己的侄女靜芬列為候選人,並在選妃的時候,設置了種種措施,以防止出現意外。
也有人說慈禧選自己的侄女、光緒的表姐作為皇后,目的就是要把朝政交給光緒後,慈禧還能夠利用皇后來操縱光緒,起碼可以監視和掌握皇帝的一舉一動,其實,這是沒有根據的。在當時,慈禧作為全國權力最大的女人,如果想監視皇帝的舉動,找任何人做皇后都可以做到。當年同治皇帝的瑜妃就是一個例子,雖然這個女人心機很深,但慈禧說的話,她是不敢不聽的。所以說,選隆裕與選其他人做皇后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按照人們的說法,慈禧選隆裕做皇后為的是能監控光緒的話,那隆裕入宮後,慈禧為什麼不去拉攏隆裕,反而在很多事情上,對隆裕並不是很友好呢?即使是皇宮裡最不招人待見的同治皇帝的遺妃瑜妃與隆裕發生衝突,慈禧都會偏向瑜妃,而不去拉攏隆裕。按理說隆裕是自己的親侄女,而慈禧又想依靠隆裕監控光緒的話,這樣的機會,慈禧怎麼能放過呢?
還有另外一點,如果真的是慈禧不想把政權歸還光緒,在選其他妃子的時候,慈禧就不會選擇兩姐妹做妃子。因為人家畢竟是一母所生,拉攏好了,兩個人能全部拉攏過來;拉攏不好,兩個人都會與慈禧作對。一向聰明過人的慈禧,應該不會做這樣的蠢事。況且珍妃長得比其他的妃子年輕漂亮,絕對對皇后是個威脅。如果真的是慈禧為了監控光緒而選擇隆裕做皇后的話,選擇一個比隆裕漂亮的進宮,這不是給自己樹敵找麻煩嗎?
光緒大婚後時間不長,有一天早晨,光緒退朝後回到自己的宮裡。由於朝中的一些事情上火,加上剛剛新婚不久,光緒的心情非常不好,回到宮裡,就覺得肚子疼,於是就去廁所。但由於上火,光緒便秘,再加上天熱,光緒一身大汗,肚子越發漲痛。他的心情非常沮喪。剛想傳太醫進來,為自己開一帖方子,就聽門外太監喊:「皇后駕到。」光緒一聽就明白是隆裕來給自己請安,心裡想:來得真不是時候。但沒辦法,又不能告訴隆裕自己便秘的事實,只好自己先忍著。等隆裕過來請了安,光緒本來想讓隆裕退下的,但隆裕偏偏跟光緒說了一大堆天熱注意身體的話。光緒越來越急,而隆裕沒有發現光緒表情的變化,還在說著關心皇上身體的話。最後光緒急了,直接對隆裕發了火。這也是後來光緒越來越厭惡隆裕的一個原因吧。
當然,還有很多不一樣的說法。有人說光緒不喜歡隆裕是從隆裕進宮的第一天就開始了。大婚的前一天,皇宮裡的太和門「走水」(也就是失火),這讓光緒心裡非常不爽,覺得自己大婚的日子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非常晦氣。據說按大清的祖制,皇帝大婚時,皇后必須要坐轎從紫禁城的正門,經過午門,被抬入皇宮。在進入午門之後,還必須經過宮內的第二道大門:太和門。然後才能向北進入內宮。而雖然隆裕也是從太和門進來的,但由於太和門恢復原貌不可能那麼快,紮彩的工匠只好在慈禧的命令下,日夜趕工,在太和門搭起了一個大的綵棚。即便是這樣,光緒還是很鬱悶,所以第一天就對隆裕沒有任何好感。雖然大婚進行得非常順利,但光緒的情緒還是沒調整過來。
據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光緒的生理原因。很多說法說光緒是「天閹」,也就是現在醫學上所說的陽痿。所以大婚的日子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並且據說光緒從成人開始,就有不斷遺精的毛病,即便宮裡有很多的太醫,可一直也沒能治好他的病。這讓光緒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婚禮當天,傳說慈禧派宮裡的四個嬤嬤到光緒和隆裕的房外聽聲。結果其他的聲響沒有,只聽見比光緒大三歲的表姐隆裕皇后唉聲歎氣地說:「這也是你們家的德行!」從此,隆裕皇后便失歡於光緒。毫無疑問,無論是隆裕說,還是珍妃說,這樣的說法,顯然都在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是任何男人都絕對容忍不了的。在女人面前,似乎這樣的說法就直接判定了這個男人不是男人。並且還涉及到家風的問題,這就更加嚴重了。但這種說法似乎並不符合隆裕逆來順受的性格。我並不是很清楚,也從沒聽家裡人說過。也許是因為當年我歲數還小,大人們比較忌諱的緣故吧。
不過,以我後來對宮內一些事情的瞭解,知道光緒並非「天閹」,所以很多人所說的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可靠。因為我聽說,當年珍妃曾經懷過孩子。而孩子流產之後,珍妃患了婦科病,所以後來就沒有再生。而且以當年光緒和珍妃的身體狀況來說,要想生孩子,還是比較困難的。由此看來,「光緒天閹」的說法不是很準確。後來我也有機會查閱宮裡的一些醫療檔案,也沒看到過關於這方面的描述。那麼到底新婚之夜發生了什麼呢?我曾經在一些公共場合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姐弟倆在洞房裡抱頭痛哭。
當然,如果光緒的一後二妃當真能給光緒生個一兒半女,也許事情的發展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也許傳說中對政權有著強烈興趣的慈禧,會對下一代更喜愛,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溥儀了。不過,假設終歸是假設。在當時的情況下,除了珍妃,光緒對其他人提不起任何興趣來,所以其他人懷孕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不過,光緒和隆裕也不是沒可能在一起。大婚後的一段日子,光緒和隆裕過得還算和諧。雖然有年歲更小的珍妃在裡邊攪和,但基本上在沒有大事的時候,日子還算平靜。這樣一晃就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