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學生的空間信息,說某銀行招聘,規定應聘者必須來自211大學,深圳大學學生因此向章必功校長訴苦,說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章必功安慰學生:「他們素質低,不必在意。」第二天,他就讓財務撤回了學校在該銀行的所有存款,聲明如果其再不改招聘信息,就號召兩萬多學生家長把存在該銀行的錢全部提出來。該銀行很快改弦更張。
對於這件事,我認為有幾點值得思考。
其一,從表面來看。這是他愛護學生、反對歧視、追求平等、辦事有魄力的表現。
其二,從深層來看。他這樣做很明顯是建立在該學校有市政府全力支持,有錢有面的基礎上的。
其三,這事不簡單。章必功表面上是愛護學生、反對歧視學生或學校,實際上是因為他自己作為校長被歧視而發飆,進而利用手中權力對付對方。這是愛護心態、平等觀念和權力意識的複雜結合。
其實這種權力只能在地方上起作用,深大也只能對付深圳的銀行。如果是對其他城市的銀行,他就沒有辦法了,尤其是對首都的單位,他也只能仰天長歎。深大對付非銀行的其他單位,也沒有什麼辦法,人家不靠你,不像銀行要靠人存錢。而且,號召兩萬多學生家長把存在該銀行的錢全部提出來,似乎也不合法。
其四,找工作最終還是靠能力。雖然銀行表面上改了招聘信息,但是它的思想觀念,章必功改不了,人事決定權還是在銀行手中,章必功總不能強迫它招人也必須招深大的。而且,即使從個人能力而言,也未必只能招聘深大的學生。我不知道深大作為一個省級大學,其教師素質如何,其學生素質如何。就學生而言,單對單比較,應該有和211、985等重點大學學生具有同等或更優能力的學生,但是作為整體而言,應該比不過211、985大學的學生。這種大學等級區分不合理,但是國家就是以這種不合理的方式使得重點大學集中了更好的資源,也是客觀情況。
所以,我們要建立以能力找工作的觀念,以及能力分流的觀念。就像我們的學生,有考研的,有考公務員的,有找教育行業的,有找律師事務所、傳媒等的,有不同的能力和意願就會有不同的就業去向。我們可以定個大概的能力訓練計劃,即專業能力、實踐能力和思維能力,多元發展而以實踐為基礎。
如果章必功以行政權力或者家長資源,使得該銀行必須招聘深大的學生,那麼這就是不公平,會導致各種權力與資源的對抗。所以章必功此舉為了讓自己的學生有公平競爭機會肯定是可以的,但如果以權力來決定招聘結果,就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