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昭公七年的時候,魯昭公去楚國朝拜,誰也不願意跟著去,說楚國人是蠻子,不懂禮節。孟僖子自告奮勇要跟著去,為什麼?因為他不懂外交禮節,別的地方不敢去,正好去不懂周禮的楚國。
孟僖子就這樣跟著魯昭公去了楚國,誰知道,一路上沒別的,只剩下丟人了。
去楚國的路上路過鄭國,鄭簡公很熱情,親自到城外為魯昭公接風洗塵,禮節非常周到。可是孟僖子作為首席陪同官員,竟然不知道怎樣答謝,一時尷尬非常。
到了楚國,楚靈王也在城外宴請魯昭公,在周禮中叫做郊勞。楚國人的禮儀做得非常好,可是魯國人完全傻眼,不知道怎樣答謝。
弄來弄去,蠻夷之邦禮數周到,禮儀之邦反而很無禮。
孟僖子受了刺激,這叫一個後悔,這叫一個慚愧,這叫一個沒面子。回到魯國,直接把兩個兒子叫過來,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學習,不要像自己一樣不學無術,走出國門為國家丟人。
到現在,孟僖子聽說孔子開講周禮,據說還講得不錯,於是派南宮敬叔前來看看。就這樣,南宮敬叔就來了。
【高貴的學生】
南宮敬叔來了,孔家學堂立即引發轟動。想想也是,別的學生連士都未必是,可是南宮敬叔是卿的兒子,天生的級別就是大夫。家裡有權有錢什麼都不缺,而且還享受義務教育,他來幹什麼?
「老師,我想來聽聽老師講周禮,可以嗎?」南宮敬叔非常恭敬地對孔子說。這讓大家都感覺意外,看來,高幹子弟也並不都是飛揚跋扈的。
「當然可以。」孔子求之不得,南宮敬叔來聽課,不僅表明國家領導層對自己辦學的認可,更加是為自己在做廣告。
南宮敬叔就這樣聽了一課,孔子則拿出自己最擅長的內容來講了這堂課。
「老師,說實話,您比那些義務教育的老師講得好太多了,我明天就來正式報名,做您的學生。」南宮敬叔對孔子的學問非常佩服,當即決定拜師。
孔子非常高興,想想看,國家領導人的兒子來做你的學生,哪個老師不高興?
當晚,孔子決定請學生們吃肉,並且第二天放假。
第二天,南宮敬叔提著十塊臘肉就來了。南宮敬叔的臘肉,比其他人的塊頭都大很多,而且色澤也好得多。頂級臘肉,絕對的頂級臘肉。
從那之後,南宮敬叔時常來上課,他聽課非常認真,態度也非常謙恭,即便對那些地位低下的師兄弟們,也都非常友善。遇上不懂的地方,也都主動提問,有的時候下了課,還私下向老師請教。
「這個學生真好,別看人家是高幹子弟,一點也不以高幹子弟自居,好學生,好學生。」孔丘非常喜歡南宮敬叔,逢人就誇,「國家政治清明的時候,他一定能做個好官;國家政治昏暗的時候,他也能保住自己的家族。」
按《論語》。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
這一天,孔子講授完周禮,其餘的學生下了課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南宮敬叔原本準備回家,可是想起一個問題來,於是來找孔子。
「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南宮敬叔很有禮貌地說。
「說。」孔子微笑著說。
「當年羿是神射手,澆善於水戰,但是兩人都死得很慘。而大禹沒別的本事,就會種地,結果是大禹擁有了天下。老師,這是為什麼?」南宮敬叔問,他搞不懂為什麼有能耐的反而不如沒能耐的。
孔子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頗有些為難,這時一個人推門進來。
「叔叔,我們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過來,孔子轉頭去看,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小姑娘不是別人,是孔子的侄女,孟皮的女兒。因為性格活潑又長得十分漂亮,孔子也很喜歡她。孔子和哥哥平時的走動也多,今天是孟皮帶著女兒來這裡串門。
侄女來得真是時候。
孔子對她笑了笑,再看南宮敬叔,發現南宮敬叔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侄女的臉上,嘴微張著合不攏。
孔子又笑了,他知道南宮敬叔這小子對自己的侄女驚艷了。
緊接著,孟皮也走了進來。
兄弟相見,好一番寒暄,南宮敬叔不好再待下去,只得告辭,臨別,還依依不捨地望著孔子的侄女。
「兄弟,這人是誰?」孟皮問孔子。
「這人?君子啊,是個品德高尚的君子啊。」孔子回答。
「究竟是誰?」
「南宮敬叔啊。」
「啊,是他。」孟皮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遇上了南宮敬叔。
「我看,他對侄女倒是一見鍾情啊。」孔子對哥哥說。
「我看出來了。」
「不如這樣,我來做個媒,咱們就結了這門親戚吧。」
「那敢情好,可是,人家願意嗎?」
「包在我身上。」孔子拍了胸脯,哥哥幫他娶了老婆,他這下一定要幫哥哥找個好女婿。
孔子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向南宮敬叔提起了這門親事,正中南宮敬叔下懷,欣然同意。於是,孟皮攀上了高枝,女兒這一輩子算是衣食無憂了。
不過,依照當時的風俗以及孟皮的地位,孟皮的女兒應該是做妾而不是妻。
按《論語》。南宮適問於孔子曰:「羿善射,澆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按《論語》。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關於南宮敬叔的年齡,歷來說法不一。通常認為南宮敬叔這個時候只有九歲,理由是南宮敬叔母親私奔到孟家記於魯昭公十一年,那麼到魯昭公二十一年,南宮敬叔頂大也就是九歲。但是,私奔一事記於魯昭公十一年,不等於事情就發生在魯昭公十年。譬如昭公七年就記載了孟僖子臨死囑咐兩個兒子要向孔子學習周禮,而那一年孔子不過十七歲,孟僖子也不是死在那一年,而是死在十七年之後。類似的事情,《左傳》中還有很多。
所以,這個時候,南宮敬叔應當在剛過二十歲的年齡。
【公派出國】
把侄女嫁給了南宮敬叔,孔子和南宮敬叔之間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原本的師生之間的關係,高幹子弟和士之間的關係,現在成了親戚關係。
南宮敬叔到孔子的學校上學引起了轟動,一時間有很多人上門來試聽課,而且都是士以上的階層。孔子以為報名人數會大增,收入自然也就會大增。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看熱鬧的多,真正願意報名的少。為什麼呢?
因為孔子雖然學識淵博,可是畢竟出身貧寒,對很多周禮的內容只有理論沒有實踐,有很多漏洞出來,因此真正有見識的人往往感覺失望。
孔子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怎麼辦?
俗話說:外來的和尚好唸經。當然,那年頭還沒有和尚。不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孔子知道自己要當外來的和尚是不可能了,可是,出去留個洋鍍鍍金還是可以的,如果去偉大的首都學習學習,那回來之後身價立馬就不同了,見識也增加了,不愁沒人報名學習。
想法雖然是個好想法,可是要實施還有些困難。困難具體為兩個方面:第一,經費問題,去一趟偉大首都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第二,就算湊齊路費去了偉大首都,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誰搭理自己啊?
不過,這點困難是難不倒孔子的。
這一天,講課結束,下課之後,孔子請南宮敬叔留下來說話。
「老師,什麼事?」南宮敬叔恭恭敬敬地問。為什麼他叫敬叔呢,因為他很恭敬。
「我聽說吧,王室國家博物館的老聃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詩書禮樂無所不通,不是小通是大通,還精通道德。你叔叔我呢,想去王室跟他請教學問。我想呢,這樣的事情公室應該鼓勵,不知道能不能贊助一些車馬費什麼的,方便的話,替我問問。」孔子的意思,請南宮敬叔去魯昭公那裡幫他申請些經費。
「好啊好啊,包在我身上了。」南宮敬叔一口應承下來,一來有把握;二來,即便魯昭公不肯出錢,自己掏錢也要幫老師走一趟;三來,要討老婆歡心。
第二天,南宮敬叔就去見魯昭公了。
「主公,孔子您知道嗎?」南宮敬叔問。
「嗯,聽說過,說很有學問啊,怎麼,你拜他為師了?他學問怎麼樣?」魯昭公的消息還挺靈通,早就聽說過孔子了,也聽說南宮敬叔放下身份前去求學的事情了,他還覺得挺好奇。
「主公,我老師是真有學問,怎麼個有學問法呢?我覺得臧文仲、叔孫豹他們都沒有我老師有學問。這麼說吧,他說自己的學問是第二,魯國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南宮敬叔一通忽悠,把孔子捧上了天。
「哇塞,這麼厲害?咱們魯國不愧是禮儀之邦文明之國啊,真出人才。」
「有學問也就罷了,我老師還特別好學。昨天老師跟我說了,咱們魯國是禮儀之邦,可是最近這些年在周禮方面還真做得不好,大家都不重視了。反而是我們丟棄的東西被外國人揀起來了,人家反而比我們正宗了,這不是太給我們丟臉了嗎?這不是太給主公您丟臉了嗎?所以,我老師想去王室學習周禮,回來之後好為國效力,讓我們魯國到哪裡都有面子。」南宮敬叔開始把魯昭公往自己的道上領。
「孔子說得對啊,當年你爹跟我出國訪問,真是丟老了人了,唉,我們還真是落後了。去吧,我支持。」魯昭公上道了。
「多謝主公的支持啊,不過我老師常說名正則言順,名不正則言不順。你想,我老師如果以民間教師的身份去偉大首都,誰理他啊?再者說了,我們堂堂魯國竟然不派官方人士前往,而由民間人士自費前往,這跟咱們的地位太不相稱了,這是丟主公您的人哪。所以我跟老師說了,我來找主公,主公肯定在人財物上全力幫助,並且給一個官派的名義。就這麼著,我來找主公您了,您看這事怎麼辦?」
「好啊,你說得對啊,咱丟不起這個人啊。你去告訴你老師,所有費用我都包了,出車出人出錢還出介紹信。」魯昭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忽悠成功,非常成功。
現在,事情已經由孔子自費留學變成了公派出國考察學習,這不僅是經費的問題,這也是規格的問題。公派,代表了官方認可的地位。魯國這麼多公立學校的老師魯昭公不派,卻單單派了一個私立學校的老師,這說明什麼?別的不說,僅僅是魯昭公資助孔子去王室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在魯國引發轟動了。
【參觀學習】
魯昭公為孔子安排了一輛車,兩匹馬拉的車,一個御者,一個小童,此外,還有足夠的路費以及一路通行的單位介紹信。南宮敬叔主動請纓,陪同老師前往偉大首都洛邑。
魯昭公二十一年(前521年),這一年孔子三十一歲。一行四人上路,一路上,無非是饑餐渴飲,曉行夜宿,不則一日,來到了偉大首都洛邑。
考察學習,當然首先要考察。
孔子和南宮敬叔首先來到了周王室的明堂參觀,這裡,是周天子宣佈政令的地方,也用來作為祭祀、選賢、納諫、勸賞等重大國家事務的場所。平時,這裡也對外開放,平民隨便參觀。
明堂門口的牆上畫著堯、舜和桀、紂的畫像,畫像的下面羅列了他們的事跡或者罪行,還有相應的儆戒的評語。再旁邊的牆上,則畫著周公輔佐成王,抱著年幼的成王背對屏風,面向南接受諸侯朝拜的畫像。
南宮敬叔也是第一次來偉大首都,看到周公的畫像,不免好一陣激動,這就是自己的老祖宗了。
而孔子更加激動,他對周公的敬仰如江水滔滔,綿綿不絕。看見周公的畫像,禁不住肅然起敬,來來回回地審視著。
「這就是周朝興盛的原因了,明鏡可以見己,學古可以知今。君主如果不能學習如何安身立命,忽略眼前的危險,就如向後跑卻想追上前面的人一樣,不是很荒唐嗎?」孔子喃喃自語,又像在和南宮敬叔說話。
在洛邑的第二個參觀場所是太祖廟,也就是周朝始祖後稷的廟,廟堂右邊台階前有一個銅人。銅人的嘴巴被封了三層,銅人的背上刻著這樣一段話:「這是古代說話謹慎的人,小心啊,小心啊。不要多說話,說得越多,越容易壞事。不要多事,多事多禍患。必須要居安思危,才能避免做後悔的事情。不要說人和不好聽的話,不要做任何不好的推測和判斷,否則,就會招來禍患。不要以為自己說話沒人聽見,鬼神分分鐘知道你在說什麼。小火撲不滅,就會成為大火;小水攔不住,就會匯聚成河流;細線斬不斷,就會織成羅網;樹苗砍不斷,就會長成大樹。說話不謹慎,就是一切禍患的根源。不要小看了這一點,這就是禍患的大門。
「強橫的人不得好死,好勝的人一定會遇上對手;盜賊仇恨主人,群眾厭惡官僚。君子知道自己不能面面俱到,因此保持謙恭謹慎,讓人們喜歡自己,沒有人與自己相爭。人們都爭著去那邊,我就守在這邊;人們都隨大流,而我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我雖然比大家都高明,卻沒有人來仇恨我。江河能夠彙集山谷的流水,就在於它的卑下;上天不會偏私,可是常常幫助好人。謹慎啊,慎之又慎啊。」
孔子和南宮敬叔看完了這段話,都深有感觸,對視一笑。
「那天你問的問題,我回答不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呢?」孔子問。
「老師,我明白了。」南宮敬叔回答。
「記住啊,這上面的話雖然鄙俗,可是合乎事理啊。《詩經》上說:『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如果一個人立身處世像這個樣子,難道還會因為說話遭遇災禍嗎?」孔子指著銅人,對南宮敬叔說。
以上原文見於《說苑·敬慎》。
孔子之周,觀於太廟右陛之前,有金人焉,三緘其口而銘其背曰:「(此處省略若干字)夫江河長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戒之哉!戒之哉!」
孔子顧謂弟子曰:「記之,此言雖鄙,而中事情。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行身如此,豈以口遇禍哉!」
三緘其口,這個成語來自這裡。
帶著滿懷的感慨,師徒二人進到了廟裡。所到之處,兩人都保持著恭敬和小心。孔子按照自己學習過的知識來認真地觀察著,與自己的知識印證的地方,就會心一笑;恍然大悟的地方,就輕輕點頭。一路下來,孔子的心情十分舒暢,感覺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
突然,孔子看到一個奇怪的容器。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容器的名稱和用途,於是,他要發問了。
這是孔子的習慣,只要不懂的地方,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請問,這是什麼容器?」孔子小心翼翼地問守廟的人。
「啊,這個叫做右坐之器。」守廟人說,守這麼多年廟,這個問題還是第一次被人問。
孔子愣了一下,右坐之器他是學過的。
「我聽說,右坐之器有一個特點,盛滿了水就會倒,水太少就會傾斜,只有水的高度恰當的時候,才會立得正,是不是這樣?」孔子問。
南宮敬叔盯著孔子,老師連這個都知道,真是太有學問了。
「哦,你知道?」守廟的人有些驚奇,他以為沒人知道這個容器的秘密呢。「你說得對,是這樣的。」
「可以試試看嗎?」孔子想要驗證一下。
「當然,那邊有水,你們去盛點過來吧。」守廟的人很高興,欣然同意。
南宮敬叔沒有等老師發話,事實上老師還真不好意思發話,所以南宮敬叔主動地走過去,用一個罐子從水池裡灌了水,拿了過來。
右坐之器原本裝著水,立得很正。守廟的人接過水罐,向裡面倒水,水越來越多,直到裝滿。這個時候,右坐之器猛地倒了下來,裡面的水都倒了出來。
「哇,果然啊。」孔子很高興,儘管倒出來的水濺了他一腳。
南宮敬叔把右坐之器扶起來,守廟的人再向裡面倒了一點水。然後南宮敬叔的手鬆開,果然右坐之器就歪歪斜斜地立著。之後,守廟的人繼續向裡面倒水,右坐之器一點點正起來,水裝到一半的時候,右坐之器完全立正了。
「嗯,哪有滿了而不倒的東西呢?」嘖嘖稱奇之餘,孔子有了一番感慨和領悟。
「老師,那麼,要讓滿的東西不倒,有什麼辦法?」南宮敬叔問道。
「有啊,就是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一些,不要讓它那麼滿。」
「那,對應到人呢?」
「地位高的,要謙恭;事事圓滿的,要謙虛;富有的,要節儉;出身尊貴的,要平等待人;聰明的,要能吃虧;勇敢的,要保持畏懼;口才好的,要敢於認錯;博學的,不要賣弄高深;能看透世相的,要讓自己糊塗一些。這樣的做法,就是減損自己,避免太滿。能做到這一點的,都是最有德的人啊。所以,《周易》裡說:將要滿的時候不自己減損反而增加的,最終一定會受損;將要滿的時候懂得自損的,結果一定會很好。」
以上原文見於《說苑·敬慎》。不過,隨同孔子的不是南宮敬叔而是子路。但是子路並沒有隨孔子去過洛邑,因此事實上應該是南宮敬叔。
原文如下(節選):
孔子喟然歎曰:「嗚呼!惡有滿而不覆者哉!」
子路曰:「敢問持滿有道乎?」
孔子曰:「持滿之道,挹而損之。」
子路曰:「損之有道乎?」
孔子曰:「高而能下,滿而能虛,富而能儉,貴而能卑,智而能愚,勇而能怯,辯而能訥,博而能淺,明而能闇;是謂損而不極,能行此道,唯至德者及之。易曰:『不損而益之,故損;自損而終,故益。』」
(按:《史記》中孔子三十歲之前去洛邑,明顯有誤,歷來不被採用,本書也不採用。現流行說法是孔子在魯昭公二十四年去洛邑,可是,此時正是王子朝之亂,老子被脅從。兵荒馬亂之中,孔子怎麼可能去?去了怎麼能見到老子?又怎麼能考察?因此,本書也不採用。
據《禮記·曾子問》:孔子曰:「昔者吾從老聃助葬於巷黨,及堩,日有食之。」據《史記》:魯昭公二十一年,日食。
因此,可以確定地推斷,孔子前往洛邑是在魯昭公二十一年。
另,據《孔子家語》,孔子還曾經「訪樂於萇弘」,而其他典籍中沒有這項記載。以當時萇弘的地位,孔子恐怕難有機會見到,即便見到,恐怕也沒有時間探討音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