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的清晨。
天色剛放大亮,但在飛虎幫總堂內雄偉華麗的群英樓前,寬闊廣場中己默然靜立著四隊千餘人的雄壯隊伍,只偶爾聽見健騎的噗嚕輕嘶聲。
在群英樓台階上默立著六大堂主,台階下兩丈之外,左側隊伍之中,有三名威武壯漢,拱舉著一面三角黑底大旗,上繡一條盤旋浪濤間,大張巨口,怒睜雙目,四爪揚抓的棕色蛟龍,正是怒蛟堂堂旗。
族後一字橫列著,六名五旬之上的灰衣老者,再後則有三名四旬出頭不到五旬的威猛壯漢,再後更是三列三百名幫眾,個個皆是雄赳赳氣昂昂,腰繫大刀的壯漢。
第二隊則是相同三角黑底大旗,旗上繡著飛雲及驚電,乃是風雷堂堂旗,而旗後也有六名五旬之上的總堂護法,以及三名頭目及三百名幫眾。
第三隊人數也與前兩隊相同,但三角大旗上則繡著數朵赤紅焰火,正是烈火堂堂旗。
第四隊狂濤堂的人數也與三隊相同,而堂旗上則是繡著層層高湧如山的銀色巨浪。
由八名護衛擁簇出樓的狂鷹廖不凡,眼見廣場中的四堂幫眾,不由內心嘉許的含笑頷首,環望片刻,並未開口說句話便朝四名堂主揮手示意。
立見怒蛟堂、風雷堂、烈火堂、狂濤堂四大堂主,己各自掠至所屬之前,率隊朝幫主躬身為禮後便一一喝道:「出發!」
「上馬出發!」
「狂濤堂所屬出發!」
「風雷堂所屬出發!」
霎時只聽馬嘶連連,千餘之人已一一跨騎策馬循行出堂門,接而大隊人馬俱是快馬加鞭,蹄聲轟然的疾馳而去,不到兩刻便己消逝在滾滾黃塵之中。
望著四堂人馬遠去不見,狂鷹廖不凡立時朝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說道:「莫堂主,四堂人馬俱己離去,你也該及早準備待十二日清晨便出發!」
「是,屬下遵命!本堂人手皆己調集妥當,共計護法十名,頭目四名,幫眾四百名,人馬齊備,隨時皆可出征!」
「嗯,很好,常護衛!」
「是,屬下在,幫主請吩咐!」
隨著狂鷹呼喚,身後八名護衛之一已應聲而出,己聽狂鷹廖不凡沉聲說道:「你們也該早些將衛隊整頓妥當,若四堂人馬……本幫主或將提早出總堂!」
「是,幫主且寬心,屬下已囑咐衛隊,近日中不得私自離堂,否則以幫規嚴懲,因此衛隊皆在堂中待命,可隨時招至!」
「嗯,很好,那本幫主便放心了,你們散去吧!」
狂鷹廖不凡話落後,便逕自步往後院內的住處,準備享受一改往昔嬌羞心怯有如石女,如今變得極度淫亂,任憑自己恣意肆淫,尚樂此不疲的淫娃蕩婦,便自己嘗遍了從未曾享受過的極度歡樂及凌虐快感。
縱然在小樓秘室肆淫,但卻無慮遭人察知秘室所在,因為小樓週遭二十丈之地,只有自己及師妹主婢可自由進出,其他人非傳喚不得私自接近,否則立有殺身之禍,便是另外幾名心愛的侍妾也不敢接近,更何況其他人呢!
如幫中有事稟報,只須在群英樓內依規扯動扯鈴,便可傳訊幫主得知,當然也無人能藉故接近小樓了。
幾近瘋狂的凌虐肆淫,使張翠娥主婢倆胯間淫露滴流不止,便是玉臀股道也溢出泛黃淫露,披頭散髮,香汗淋瀝,全身顫抖,鼻息粗喘中,尚強忍著胯間火辣辣的痛楚淫蕩索求。
每當他元陽大洩之際,竟不顧那尚未曾鬆軟的粗長之物上附著的淫露積物,便大張朱唇,吸吮含舔,盡顯淫蕩之態。
便是一個內功高深或是鐵打之人,也無法日日極度淫樂,而無損自身精元,更何況是二女不顧自身元陰虧損,也要誘吸吸出對方元陽!
十日之後!
七月十二卯末,面色蒼白,神色萎靡不振的狂鷹廖不凡,在服食數粒靈效丹藥後,精神重複振奮,神情傲然的步出群英樓。
樓前廣場中,三角黑底上繡著一支肩生雙翼、張牙舞爪、威猛凶厲的金毛巨虎,乃是飛虎堂堂旗,族後十名五旬之上的護法,四名頭目及四百幫眾。
在台階前另有三十二名剽悍的魁梧大漢默立無語,但身周似有一股陰森殺氣溢出,令人感覺這三十二名大漢,絕非易與之輩。
無他,因為這三十二名大漢及幫主的人名貼身護衛,皆是由幫主親自調教的衛隊,年紀雖只四旬左右,但功力及武技已在頭目之上,幾近護法之間,再加上凶狠殘酷,悍不畏死,連一名護法皆不敢輕易招惹,恐有敗亡之慮,可想而知狂鷹廖不凡的衛隊實力如何了!
台階上的飛虎堂堂主莫青雲及刑堂堂主諸葛休,以及八名護衛眼見幫主出樓,立時躬身相迎。
未及片刻便在刑堂堂主諸葛你的目注下,狂鷹廖不凡已在前行開道的大隊人馬之後,隨著守堂幫眾的歡呼聲中,威風凜凜,傲色凌人的策騎出堂,未幾便消失在堂前黃土道中的滾滾黃塵中。
刑堂堂主諸葛休待大隊人馬遠去之後,立時督導手下執法及掌刑,職掌堂主所佘的幫眾,守衛調度,並嚴令未經許可不得擅出總堂,且不得鬆懈怠疏防務,否則立將以幫規嚴懲。
一日迅疾消失,時約二更之時,總堂左後方的小側門處,兩名警哨正神情嚴謹的警戒時,突見庭院中有燈火接近,正欲開口喝問時,己聽來人低喚道:「今夜這兒是哪位老弟當值呀?還不快過來接夜點,唉,這把老骨頭了還得熬夜煮食,哪天把我累倒了,看你們吃什麼!」
警哨聞聲知人,頓時面浮笑意的迎向緩緩接近的五人,眼見為首之人果然是灶房的錢伙頭,身後挑著竹籃的兩人也是灶房火夫,另兩名五旬婦人也是伙堂中清洗僕婦。
「嘿!嘿!嘿!錢頭兒夜裡不睡,卻帶著他們到處閒逛,難道不怕被執法看見,到時可有你老的苦頭吃!」
身軀瘦弱佝僂的錢伙頭聞言,頓時吹鬍瞪目的哼道:「哼,若非上面交代下來,老漢何苦帶著他們連夜起床,整治夜點,尚要如數一一送至明椿暗卡之處,既然你倆心有疑慮……
那好辦,二刀子,咱們轉往別往送去,這邊就不用費心了!」
兩警哨聞言一怔,但隨即陪笑臉的笑說道:「唉!錢頭兒別惱,逗個樂子有啥值得您老人家生氣?您送來什麼好吃的讓我們看看?」
兩名警哨急忙諂笑行前,在兩名僕婦手中提籃前,剛彎腰欲掀時,那兩名粗壯的火夫已悄悄掩至兩人身後,迅伸手摀住兩人口鼻,右手中的利刃己然狠狠刺入心臟。
此時鐵頭兒也己朝庭院暗處急招,立時有八名大漢靜行而至,其中兩人立時頂了警哨位置,其餘六人則迅疾的將側門打開,抬出兩具屍首。
錢頭兒率著火夫僕婦出門後,未幾又聽遠方響起低吃聲:「呔,什麼人敢亂……咦?是錢頭兒呀?您老不在房內泡黃湯,卻率人來此,若讓上頭知道了,豈不自討苦吃?」
「嘿……老包、老王快來看,有好吃的呢?」
「噫?真的……」
「嘿,錢老兒您……嗚……嗯……」
「叱……啊……您……」
一陣掙扎蹬踢之聲迅疾靜止,不到片刻,錢頭兒及火夫僕婦己引領著二十餘人,迅疾進入側門內,竟也都是身穿灰衣,但在左臂上縫有一塊小白布的大漢。
二十餘名大漢,迅疾陷入花花樹木暗影內,接著後方又行入數人。
錢頭兒此時眼見續入五人中,為首的長髯老者,頓時神色激動,搶前拜見且廛含哽咽的低聲說道:「二……二爺!您……小的數年未見到您老人家了……天見憐……」
長髯老者聞言也欣喜的歎聲說道:「老錢,這幾年可難為你們了,不過今夜之後,又可重見光明了,此時甚為急迫,以後咱們再好好聊聊!」
「是!是!二爺!李二他們三十來個早已暗伏各處接應您了!」
「好!好!立時依暗記聯絡開始行動吧!」
長髯老者正是原為飛虎堂堂主的美髯公張守仁。
身後四人,也是原老幫主的護衛,自然對只多了一幢更宏偉巨樓的飛虎幫總堂甚為熟悉,再加上尚有數十名內應掩護引領,自是輕而易舉的消失於暗隅之中。
時約四更時分!
刑堂堂主諸葛休睡眼方醒,隨著香桃急行往幫主居住的小樓處,內心尚自猜測,為何幫主會在此時召喚自己?
小樓的客堂中,身穿素白衣裳,更顯得清麗脫俗的張翠娥靜坐主位,一雙美目浮顯淚光的望著站立堂中的刑堂堂主諸葛休,聲含悲淒脆聲說道:「諸葛堂主,你進入本幫己有六年了吧?」
「是!是!屬下承蒙幫主抬愛,引入幫中職堂刑堂,確實已六年有餘了!」
「嗯,想必諸葛堂主己知曉妾乃是本幫前任幫主……總堂主的義女,也就是幫主的師妹啦?」
刑堂堂主諸葛休聞言,頓時內心怔愕得不知幫主師妹話中何意,但仍然回答道:「是,此事本幫上下皆知曉!」
張翠娥聞言略微頷首,但倏然臉色一沉的問道:「那麼諸葛堂主也必然甚為清楚賤妾義父,也就是幫主師又是如何遭人謀害的啦?」
諸葛堂主聞言倏然一驚,立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依然笑答道:「是!是!此事屬下也已知曉大概!」
張翠娥聞言,突然起身怒叱道:「哼!諸葛堂主,血梟會二會主……」
諸葛堂主聞言,頓時腦中一震,心知要糟,正欲開口時,倏覺背後靈台穴及督俞、神堂三穴同時一麻,已然動彈不得且真氣連截不暢。
眼角並也見到右側門後,已然閃出一名年約六旬之上的長髯老者,思緒疾轉中,霎時有如冰水淋頭,全身一顫,心知煞星當頭,難逃一死了。
此時張翠娥又哽咽說道:「諸葛堂主,半月前賤妾親睹一則密函,已然得知義父乃是被江湖中專以收巨金殺人為業的血梟會所謀害,更知曉此事乃是那狼心狗肺,喪心病狂,不仁不義的賊子唆使血梟會所為,而你,諸葛堂主,你竟然也是血梟會的二會主!」
諸葛堂主聞言至此,頓知自己隱伏的身份已然暴露,否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足不出戶的幫主禁妾,怎會知曉此事?因此內心生寒,自知再無生路了。
此時忽聽身後響起美髯公張守仁的蒼老話聲道:「丫頭,血梟會不但受廖不凡那畜牲唆使,害了大哥,而且還謀害了數十大小門幫世家豪雄主事者,然後威逼利誘,成為幫下分堂,甚或將不服之人滅門,霸其珍寶財物擴增飛虎幫勢力,一切證據如今早已分交各方武林同道或遣孤之手,才造成近來各分堂的異變!」
話聲一頓,續又歎聲說道:「諸葛休,老夫也己查出廖不凡那畜牲竟是血梟會大會主,但是憑老夫所知血梟會出沒江湖武林已有數十年,廖不凡那畜牲怎會成為你們大會主?你可願說明?」
諸葛休內心料定自己必死無疑,因此己然無意多言的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美髯公張守仁聞聲淡淡一笑,並沉聲說道:「諸葛休,如今血梟會二、三會主皆己遭刺,一些殺手也被誅,被擒五十餘,縱然生存者,相信已是不多了,而且大會主那畜牲也已在武林同道的嚴密監視中,他身邊那些本是殺手出身的護衛也一個不少,到時一個也脫不了身,至於你身邊那些執法、堂刑,哼!」
諸葛休聞言至此,終於知曉血梟會的一切已然遭對方盡察清楚,縱然尚有一些在外辦事的殺手僥倖得存,但血梟會已然名存實亡了。
淚流滿面的張翠娥在香桃的扶持下,雙雙拜叩道:「嗚!嗚!二叔,侄女……嗚……
嗚……那賊子毀了侄女……嗚……」
美髯公張守仁眼見面色蒼白,少有血色的侄女婢倆,不由內心悲憐的歎聲說道:
「唉……丫頭,造化弄人……此時總堂中首要之人多已伏誅,尚擒下一些殺手出身的執法、堂刑,但一些次要的幫眾,尚須由你出面穩住,不容他等輕舉妄動或有抗拒之心,否則在外圍困的各方武林同道,絕無善罷干休縱放一人之心,到時勢必掀起一場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淒慘景況,那就是非咱們願見之事了!」
張翠娥聞言心知此時確實應以大局為重,義父的大仇,只有待找到那賊子時再說,因此,立時止住悲淒之聲說道:「是!二叔您說的是!可是他們……他們會聽信侄女的話嗎?」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立時笑說道:「丫頭,幫中一些低下幫眾,並不知那畜牲的所作所為,但你是大哥義女,也是那畜牲的師妹,如今總堂中護法之上的大部分隨五堂人馬離去,尚有留守的除了被我等所制外,尚有一名乃是老手下,而且另有三名頭目也是老手下,只要你一出面接掌大權,他們四人立將擁護呼應,其他的頭目及幫眾在群龍無首之下,必然遵從老幫主義女,幫主師妹的領導,如此便可底定大局了!」
果然在張翠娥的現身主掌之下,立即獲得了所餘的幫眾支持,掌理總堂,當然美髯公及一些忠貞老部屬下獲得重任,開始整頓調派職務,使原有一些遭受委曲求全的異心人,再難有何作為,只能安份的留在幫中或是求去,另謀發展。
原本齊聚圍困飛虎幫總堂的各方武林群雄,當知曉美髯公已然順利的接掌大局,再也無須挑起一場慘烈廝殺,因此便相約急趕至泰山落魂谷尋那罪魁禍首報仇雪恨!
往西奔馳而去的狂濤堂、烈火堂兩堂人馬,在兩日之內己途經浦城分堂,並且在兩分堂中抽調出總堂派駐的四名護法,以及百名幫徒,會合大隊人馬往南行。
一行八百餘人浩浩蕩蕩的迅疾接近汶口分堂,但在探子回報時,竟然未發現人蹤,而是一座空堂。
烈火堂堂主主萬世豪耳聞探子回報,頓時雙眉一皺,接而使朝身側的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說道:「尚堂主,汶口分堂竟然成為無人跡的分堂,看來唐分堂主及所屬的生死,大為不妙呢!」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聞言也有警惕的說道:「嗯,萬堂主,本堂主也有如此猜測,或者是唐分堂主心生叛意,率眾散逃一空也說不定呢!」
「這……此事絕不可能,唐分堂主乃是本堂轄下的忠貞分堂主,除了半年多前,曾遭一名不知來歷的醜漢重創成傷外,從未曾有過失職之錯,再加上本座在三個多月前也增派了兩名堂內護法輔佐,相信唐分堂主也絕不可能私自率眾散逃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