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亮:
昨晚你長途電話中所談,令我笑個不停。你把我的「黃色」笑話,講給「紅色」高幹聽,他們的反應,我一想就要笑……(編者略)
合肥人的口音,有邪門者在。他們習慣用舌尖發之字帶「子」「死」的聲音。他們叫老母雞作老母「子」,又把「洗」字發音為「死」字。有一個合肥老媽子,早上打好洗臉水,對全家老小說:「老爺先去『死』,老爺『死』了太太『死』,太太『死』了,少爺、小姐『死』,你們全家『死』完了,我再『死』。」對蔣家老小,我的心情正如這個老媽子。他們全家死完了,我再死,可以含笑矣!
蔣經國這回七竅流血而死,按中國傳統說法,此凶死相也,實在與他的「仁慈」不相稱。我不知道我怎麼死,是什麼死相,但最嚮往的,其唯阿提拉(Attila the Hun)式乎?阿提拉是5世紀時的匈奴王,武功所及,包括了大部分中歐和東歐。此公外號「上帝之鞭」(Scourge of God),其凶悍可想。但其死也,不死於沙場,卻死於與德國少女伊爾娣蔻(Ildico)的花燭之夜。性交高潮中,女方欲仙欲死,男方卻真仙真死矣!真王三姑娘老爸所說「死得好」也!
這是我最嚮往的一種死法。
別說這種福氣只阿提拉一個獨享吧!10世紀的教皇李敖八世(Leo Ⅵ-Ⅱ),就是與情婦私通時死於高潮的;19世紀法國總統福爾(Feilx Faure),也是與情婦私通時死於高潮的。可見「阿」道不孤,有後望焉!
結論是:與其形而上七竅流血而死,不如形而下一竅流精而亡。雲雨巫山,斷腸有道,吾與子其勉之!
敖之
1988年3月5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