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川趕緊站了起來。
就在那一刻,裡斯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胳膊勒得很緊,聶川的骨骼被對方壓得咯咯作響,他甚至懷疑裡斯是要將自己擠進胸膛裡。
鼻間是屬於裡斯的味道,整個搖擺的世界彷彿都安定了下來。
聶川甚至可以聽到裡斯的心跳,像海水一樣,澎湃有力。
裡斯的力氣越來越大,聶川被他抱得就快喘不過氣,他艱難地拍了拍裡斯的後背。
「我快……被你勒死了……」
此刻,聶川腦海中所想到的是某則網絡新聞,分別將近一年的男女朋友車站相會,男的緊緊抱住心愛的女孩,結果用力過猛,女孩窒息而死……可是自己和裡斯既不是男女朋友,也不過一、兩周沒見而已啊!
「再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裡斯的聲音很輕,莫名讓人心軟。
好吧,看在你現在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讓你抱一抱吧!
這是聶川這一生中所經歷過的最有力度的擁抱,還好裡斯似乎感覺到自己要把聶川勒死了,終於微微鬆開了懷抱,但仍舊保持著抱著他的姿勢。
「怎麼不提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呢?」裡斯的聲音很近,略微低沉的嗓音讓聶川下意識也跟著沉了下去。
「我打了招呼,你會不會就不讓我來了呢?」聶川好笑地反問。
「是的,我不會讓你來。」裡斯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不要這麼誠實好不好!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就趕我回去,不然飛機票很虧……」聶川故意可憐兮兮地說。
「那你那裡都不要去了,就留在我的身邊。」裡斯的聲音聽起來很纖細,讓聶川莫名地想要抱緊他。
從前,聶川覺得坐飛機只是為了去看某個人,是一件很衝動很傻氣很不切實際的事情。
但是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可能是從過去到現在,他所做過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
聶川不知道這個擁抱到底持續了多久,直到陰濛濛的天空響起一道雷聲。
「啊呀!果然要下雨了!」聶川嚷了一聲。
裡斯放開了聶川,拽住了他的手腕,大步走了起來。
「我們去哪裡?你爸爸還好嗎?我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他?」
聶川一邊走一邊說。
「他現在很好,只是脖子不大方便而已,已經出院了。」
「這樣啊!」聶川忽然想起看病人空手而去不大好吧。
帶個果籃什麼的,感覺有點奇怪。
「那我買束花去看他?」
裡斯沒有回答聶川,只是將他拽得緊緊的。
這是聶川如此深刻清晰地感覺到裡斯的情感。看似沉默,隨時都會爆發。
「不用。」
裡斯攔下了一輛車,說了一個地址,他們飛馳在路上,而雨水終於落了下來。
裡斯始終沒有說話,這讓聶川緊張了起來。
是不是自己真的不應該跑來呢?如果說裡斯的父親終於出院了,那他本來應該花時間陪在父親身邊,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陪著自己。
「那個……我沒關係的,隨便把我放到一家便宜的酒店就可以了!我可以訂明天的機票回去!你還是去照顧你……」
聶川的話沒有說完,裡斯驀地伸手摀住了他的嘴巴。
「什麼叫做你沒有關係?」裡斯好像有點生氣了。
雖然聶川get不到他生氣的重點,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說話。
「你買完機票還有錢住酒店?」裡斯問。
這傢伙真是太瞭解他的錢包了!
「我不是還沒還你借給我的一千美金嗎……」聶川的聲音越說越小。
他本來是打算假期去快餐店打工的。
「你來了一趟紐約,第二天就坐飛機回去,就只滿足於看我一眼嗎?」裡斯又問。
聶川無語了,只是這話怎麼這麼奇怪,什麼叫做「只滿足於看我一眼」,說的好像他聶川要嚥下最後一口氣了……
「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吃點好吃的?」
想啊。可是你現在有這個心情嗎?
「就不想和我一起多說幾句話嗎?」
我也想和你說話啊,可是你是會和別人聊天的料嗎……
「就不想一起打球嗎?」
當然想啊!沒有裡斯這樣的練習對象,聶川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筋骨都舒展不開。
「你怎麼不說話?」
「我都想。但是照顧你父親是第一位的吧?我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我已經看到你了。」聶川回答。
「你滿足於看到了我,我未必滿意只是看到你而已。他現在好得很。脖子已經沒事了,卻非要把石膏留在身上博取同情,正好有借口將所有不想接的案子全部推掉了。」
什麼叫做「我未必滿意只看到你而已」,你還想我怎麼樣啊!
聶川發現自己經常弄不懂裡斯的神邏輯!
「啊?好得很?怎麼會?我記得新聞上都說他『生死未卜』啊!」
雷丁頓先生難道這麼快就沒事了?房子都被炸上天了啊!跟拍電影似的!而且裡斯提起他也不是特別緊張。
「爆炸是在他離開家之後發生的。對方很明顯只想炸毀房子並不想傷人。而他又正好開車回去拿資料,結果正好趕上了。車被掀翻了,人雖然暈過去,但根本麼有受什麼重傷。他故意放話出去,誇大事實,一方面是希望警方能配備充分的警力來解決這個案子,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可以借此推掉一個他認為勝率不高的案子。說白了,只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而已。」
聶川傻眼了,聽起來就像美劇一樣。
「現在呢?你是打算明天就回紐約,還是和我在一起?」裡斯問。
「當然和你在一起!」
聶川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自己傻透了哦!
裡斯,你說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是不是又在耍我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聶川似乎看到裡斯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車子一路開到了一個舊街區,這裡的路邊是一排白色的小公寓,公寓的下面則是咖啡店或者小商店。
雨越下越大,車子將他們送到了公寓下,裡斯拉著聶川跑了過去,衣服被淋得濕透了。
「你不送我去酒店嗎?」
裡斯取出鑰匙,將公寓樓下的門打開,輕輕推了聶川一下:「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要讓你住酒店?」
「這裡是你家?你家不是已經被炸掉了嗎?」
聶川反應過來,像是裡斯這樣的家境,不可能只有一棟別墅。
這棟公寓已經很老了,跟著裡斯走上去還能偶爾看見用爬樓車帶著蔬菜上樓的老人家。
裡斯打開了房門,脫掉了鞋子,從浴室裡取來一條寬大的浴巾,罩在了聶川的身上。
聶川走了進去,光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這間公寓不大,只有一個客廳和臥室,但是卻十分整潔,看起來經常被打掃。布藝的沙發,懷舊款的電視機和錄像機,長條形的餐桌上整齊地放著白瓷的茶杯。
聶川走到窗前,可以看到一整排街景,就像電影畫面。
聶川將腦袋探了出去,雨水落在他的後腦上,有人拎住他的領子,將他拽了回來。
「你在看什麼呢?」
裡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
「我在看那盞燈!你說那到底只是個南瓜還是南瓜馬車?」
裡斯笑了,撐著窗台說:「那是我媽媽小時候最喜歡的等。它確實是南瓜馬車,可惜輪子都掉光了。」
「這是你媽媽小時候的房子?」
「是啊。」裡斯拍了聶川一下,「走吧,我把水放好了。去泡一下,不要感冒了。」
「好,謝謝!」聶川打開包,還好裡面換洗的衣服還沒有濕。
他發現裡斯已經放了一浴缸的水。聶川家沒有泡澡的習慣,而且他們的寢室裡也沒有配置浴缸。
聶川坐了進去,水一直蔓延到脖頸,他發出一聲感歎:「哇,好舒服!說不定會睡著過去然後就淹死在裡面了!」
這時候裡斯將門打開,聶川一陣緊張:「喂!你怎麼進來啦?我有拿衣服進來的!」
「這是我家的浴缸,你好意思自己一個人泡?」
裡斯一邊說一邊將濕掉的T恤掀了起來,腰身的線條瞬間讓聶川產生莫名的威脅感。
「那肯定我自己泡啊!你也來泡,浴缸裝不下!」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浴缸裝不下?」
裡斯的唇角扯了起來,聶川有預感這傢伙是故意想要看自己困窘的樣子。
「就算裝得下也很擠啊!」聶川嚴陣以待。
裡斯在浴缸邊坐了下來,單手撐著浴缸的邊緣傾下身,看向水裡。
「空間還有很多。」
「不多不多!我的腿很長的!一伸直就沒有了!」
聶川將曲起的膝蓋放下來,腳完全抵在了浴缸的另一頭。他對自己長高了這件事十分滿意!
但是讓聶川沒有想到的是,裡斯竟然將右臂直接摁進了水裡,手掌就撐在他的雙腿之間。
「這不是空間?」
聶川嚇得汗毛都要立起來了,而且裡斯的手臂剛好碰在聶川的腿內側。
「喂——」聶川喊了起來。
「我應該給你放幾隻小鴨子在裡面,你應該會玩得很開心吧?」裡斯湊向聶川。
水汽緩緩湧上來,裡斯的睫毛也跟著濕潤起來,柔和得讓聶川莫名想要舔一下。
意識到這種想法的聶川,被自己嚇了一跳,他一抬腿,就完全蹭過了裡斯的手臂,但是他更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裡斯直接摁住了他的膝蓋,就是不讓聶川曲起來。
「喂!讓我起來啊!」
「讓你起來幹什麼?有沒有什麼可看的地方還要到我面前展示嗎?」
「……」
「小鴨子到底要不要?是我小時候留下的。」裡斯笑得很明顯。
聶川只覺得有無數小螞蟻在血管裡爬。
「不要,你自己玩吧!」
「我還是跟你一起泡吧。」
「我都說很擠了啊!」
「我得看住你啊。」
「看住我什麼?」
「萬一你睡著了,把自己淹死了呢?」
這是聶川剛才自己說的,反而成了裡斯的把柄了。
他被水一嗆,大力咳嗽了起來。
「看吧,差一點就淹死了吧?」
一邊說著,裡斯已經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了,抬起腿垮了進來。
他那個巨大的部分從聶川的眼前掠過,聶川臉上的血管都要爆炸開了。
裡斯似乎根本不在乎被聶川看見,淡定地靠著另一側坐了下去。
水頓時從浴缸邊緣嘩啦啦流了出去,聶川大叫了起來:「看啊!都是你!水都流掉啦!」
「是啊,水已經流掉了,如果我再起來,你就沒有水了。」裡斯向後靠著浴缸躺下。
他的腿太長了,伸過來的時候,明明膝蓋還是曲著的,聶川卻覺得他的腳尖就要觸上自己的小兄弟了。
「我不泡了!」
聶川正要起身,他的腳踝卻被裡斯扣住了,穩穩地摁在身體的兩側,這個角度,裡斯能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從水裡面看你的『小鴨子』真的挺可愛的,像是會浮起來一樣。」
這是嘲笑聶川那裡小的新花樣。
是在太侮辱人了!
「去死吧你!」聶川晃了晃身體,裡斯力氣很大,腿沒辦法脫離對方的掌控。
「你別亂動,小心我的腳踢到你的『小鴨子』,要是斷掉的話,創口貼都沒用了。」
明明是在調侃聶川,裡斯的笑容有著一種擾亂一切平穩的性感。
聶川曾經覺得裡斯很帥,也很羨慕嫉妒恨,但此時此刻他發現這種性感是不一樣的。
他的喉頭乾啞得厲害。
他下意識收起自己的膝蓋,碰上了他的腿。
那一刻,肌膚像是在水中燃燒起來一般,聶川嚇得將膝蓋再度打開,壓在浴缸的邊緣。
他的對面,裡斯的笑容緩緩收起,直落落地看著聶川。
聶川的心臟狂跳了起來,他有一種被對方的視線束縛著不得呼吸的感覺。
他的腳踝疼痛了起來,他下意識掙扎。裡斯將自己抓得太用力了。
「好疼啊——放開啊!」
裡斯忽然笑了:「覺得擠的話,還有這樣的解決辦法。」
聶川的小腿忽然被對方拉開,架在了浴缸的兩側。裡斯的腿完全伸直,聶川的大腿直接架在了裡斯的小腿上。
這個姿勢,曖昧到突破天際了好嗎!
「喂——你到底有沒有下限啊!」聶川叫嚷了起來。
「對你要什麼下限?」裡斯的笑容就像一滴墨水掉落下來,將整個世界都要暈染成他的顏色。
聶川覺得越來越侷促。
這種情緒不受控制完全被對方影響的感覺很可怕。
聶川坐起身就要打裡斯,裡斯連躲都沒躲,聶川的兩條腿踩在浴缸邊緣一滑,向後仰倒進了水裡。
「聶川!」
終於裡斯不再耍他了,收起自己的腿,轉過身來將聶川從水裡拉起來。
聶川扒著浴缸的邊緣,大力咳嗽了起來,眼淚都掉了下來。
同樣靠在浴缸邊的裡斯又笑了:「你怎麼這麼蠢?啊?」
聶川惡狠狠瞪了過去:「誰要你耍我的!」
「那你來這裡不是為了讓我開心嗎?」
「……」
「不讓我耍,我怎麼開心?」
裡斯又笑了,彷彿這短短的幾分鐘裡,他笑的次數比聶川所見過的全部還要多。
他的睫毛輕輕顫著,水漬從額角滑過臉頰,沿著脖頸蜿蜒而下,聶川只覺得有什麼拖拽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靠近。
他很想撞上去,但是他找不到另一種更加深刻的能夠接近裡斯的方式。
裡斯撐著下巴看著聶川,抬起手指在他的鼻樑上刮了一下。
「你的傻樣子,就像要親我一樣。」
有什麼東西被刺破了,向著四面八方流去,收都收不回來。
聶川的小腿一抽,立刻側過身去抱著膝蓋。
「喂,你怎麼了!」裡斯的笑容瞬間收起,他傾下身來,這樣擁擠的空間,他幾乎是將聶川抱住。
「我的小腿……」聶川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痙攣了。
「別緊張。慢慢放鬆下來。」
裡斯的手順著聶川的大腿向下,來到他的膝蓋,緩緩繞到他的後側,托著他小腿的肌肉,他的手掌比水溫還要高,一路摁下下去,來到聶川的腳踝。
聶川知道他要反向擰自己了,那一刻的痛感雖然去的快,但絕對不好受。
「喂,沒事的。」
裡斯幾乎貼著聶川的臉頰,他們靠得太近了,沒有任何阻隔,聶川第一次和裡斯貼得這麼緊。
就在那一刻,裡斯擰了一下,聶川還沒有反應過來,疼痛就過去了,剩下的是脹熱感。
他呼出一口氣來。
「放假的時候你都吃什麼了?」
「我有吃豬骨湯麵!很補鈣啊!」聶川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不可能缺鈣。
「那就是又要長高了?」裡斯起身,在聶川的面前直起身來。
那一刻,那個大傢伙差點沒杵到聶川的臉上,嚇得他又向後倒去,還好水已經沒那麼多了,不然他又要嗆到自己。
我知道你很自豪你那裡!但也不用這樣顯擺的!
給我造成心理陰影怎麼辦!
「啊,沒有浴巾。你在這裡等一下。」裡斯就這樣任由水滴滴答答從身上留下來,走出了浴室。
聶川看見的只有他的背影,寬肩窄臀,兩條腿的線條明顯得不能更明顯,簡直人神共憤!
不過自己也在奮力追趕了!這幾天吃得多睡的香,小腿還能抽筋說明一點,他聶川的身高正在突飛猛進!
「想什麼呢?」裡斯拿著浴巾走了進來,將它蓋在了聶川的臉上。
「不告訴你!我怕你嫉妒!」
我還在長,你已經沒得長啦!
裡斯忽然摁住了浴巾,將它死死貼在聶川的臉上。
「喂——幹什麼呢!」
「你不是不告訴我嗎?怕我嫉妒嗎?」
聶川知道裡斯不會真的悶死自己,但是這種行為實在很惡劣啊!聶川在心中強烈譴責。
他拚命地要將浴巾扯開,裡斯就摁得更用力,聶川甚至可以想像裡斯唇角上的壞笑。
「我死了……我死了……我認輸!」聶川向後倒去,靠著浴缸裝死。
「喂,你的小黃鴨都露出來了。」裡斯又開始刺激聶川了。
聶川驟然想起自己什麼都沒穿呢,趕緊伸手去摀住。
就那一刻,有什麼東西隔著浴巾狠狠壓在了他嘴唇的位置,極為用力地碾壓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衝破一切束縛進入他的口腔中來。
聶川伸手去推,貌似裡斯換了右手,摁得更緊了。
「我……快被你壓到流鼻血了……」
裡斯的手終於鬆開了,聶川氣哼哼地將它摘下來,說好的用來擦頭髮的,結果頭髮還沒擦,又掉進水裡了。
「趕緊擦乾淨了吹頭,我叫了外賣。」
這樣一說,聶川真的覺得餓了。
他從浴缸裡出來,還好裡斯有良心,留了一條干的浴巾給他。
他剛擦了擦,忽然想到什麼,一回頭就看見裡斯站在浴室的門口,毫不掩飾地看著他。
而且聶川總覺得他盯著的是自己腰下面的位置。
「你看我哪裡啊!」聶川喊了出來。
裡斯的目光彷彿嵌入他身體所有的縫隙裡,聶川只覺得一股悸動向下湧去,他慌張地直接用浴巾把自己圍起來。
裡斯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向下而去,彷彿描摹著他小腿的線條。
聶川有一種錯覺,對方的目光能將他的浴巾掀翻開來。
「小黃鴨,你真的好小。」
裡斯讓聶川發燙的目光緩緩冷卻下來,唇上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關你屁事!」聶川第一次囂張地朝裡斯比了個中指。
換好了衣服,聶川走出來就看見裡斯正將外賣叫來的食物打開來。
「誒,荷蘭豆炒藕片!荷包辣椒炒蛋!還有小炒牛肉!我都喜歡吃!」
裡斯沒有說話,將筷子遞給了聶川。
聶川迫不及待地將開始吃。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聶川起身,從包裡掏出手機,一看上面的名字,趕緊用力將嘴巴裡的東西嚥下去。
「喂,莉莉!哈哈哈,我現在在紐約了!是的,是來看我那個很重要的朋友!」
聶川很謝謝莉莉,如果不是莉莉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可以來紐約陪在裡斯的身邊。
「那我也去紐約好了。」莉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你也要來紐約?看朋友嗎?」
聶川一邊和莉莉聊著天,視線抬起來對上裡斯的時候,他發現裡斯原本淺笑著的唇角再次沒有了溫度,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