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值一提。」我說。
「她還算過得去的一個翻譯,因為出了事故,被調離了。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脾性居然不改。」
「她出過什麼事故?」
「她原來在我們部作同聲傳譯的,有一次兩人一組跟人做搭檔給一個國際會議做翻譯,另外一個還是她的學姐呢,結果那個學姐做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身體原因吧,做不下去了。」
「楊燕燕沒頂上去?」
「沒有,她一直等到輪到她的時間,才張嘴說話。那次會議,法文同傳中斷六分鐘。」
「哇歐。這麼拽。後來呢,怎麼處理的這件事?」
「那個學姐因為身體原因,調離高翻室,去駐比利時大使館了。楊燕燕卻挨了處分,被調離我們部了。」
「誰讓她這麼不合作。」
「哎,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家陽說,「你沒有做過同傳,不太瞭解,身心都好像崩在弦上,一刻鬆懈不得,精神壓力極大,所以每次翻譯時間都不能超過15分鐘,然後馬上休息,我想那天楊燕燕也是超負荷了,否則怎麼會那麼沒有責任心。」
「……」
「知道嗎?上海有個英文的同傳,工作了一年,掙了三十多萬,累得摘掉一顆腎。我聽說,原來在部裡的時候,楊燕燕在專業上挺鑽的,不知道現在結沒結婚。」
「哎,說得我對這位大姐還挺同情,我想,算了,誰讓我技不如人,準備不充分呢?如果我會那個三免五減怎麼解釋,也用不著指望別人了。」
「嗨,姑娘,來日方長,你慢慢熟練,我對你有信心,你肯定能成為傑出的翻譯。」家陽說。
「你這麼想?我聽了挺受用的。」
「當然,你這人特別能三心二意。」他笑嘻嘻的說。
這人說話,我從來都弄不清楚是在誇我還是諷刺我,我一下子把酸奶塗在他的嘴上。
「來來來,一起吃。」他要把我摟過去,吃他嘴巴上的酸奶,被我用胳膊隔開。
「老夫老妻的了,害什麼羞呢?」
「討厭。」
「哎說起來,菲,你想不想出國進修一段時間?」
我看看他:「我認識了一個留學生同學。」
「男的女的?」
「女的。」我瞪他一眼,「從蒙彼利埃來的。說那裡可好了。地中海邊,離尼斯,戛納,馬賽都很近,城市漂亮的不像話。」
「蒙彼利埃啊,確實不錯,第三大學有很著名的翻譯培訓中心。而且城市確實很漂亮,是成都的友好城市。怎麼,你想去那裡嗎?」
「說說而已。」我坐起來,「我現在只想把國內的書念好,畢業找一個好工作。賺夠了錢再說吧。」我抻一個懶腰,親親程家陽,「哥哥,你為我做的事夠多了,你不用再替我忙活啊。」
程家陽
在工作的過程中,遇到困難,喬菲並不過分的介懷,不過很知道接受教訓,上次的三免五減沒有翻出來,開始惡補稅務方面的功課,時間不久,終於也頭頭是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