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是在深夜被提審的,那時候她自然是還沒睡著,被提出去的時候她還大聲哭喊:「我有AIDS,唔,不對,是花柳,我有花柳病,你們都離我遠些,小心傳染!!!」
眾獄卒:=_=||||
她被丟在地上,抬頭時發現這裡明顯不是公堂,席位上首坐了二人,看衣著打扮卻似貴族,二人沒著官服,都只著了便裝。唐黛心中打鼓,這大滎王朝有什麼刑法,她不甚清楚,但電視劇她可沒少看。
還珠格格裡面紫薇還被扎針了呢,老虎凳、辣椒水兒……要是真擱自己身上……唐黛覺得她一樣也受不住!
所以她有很認真地聽上首的人講話。
上首的二貴族都不急,喝了一會兒茶,終於貴族A緩緩開口,聲音卻一副官腔:「唐黛,你可知你所犯何罪啊?」
唐黛跪在地上,答得很是小心翼翼:「唐黛不知,請大人明示。」
上首的人卻也不急,唐黛私以為這傢伙一定是個慢性子,十分地沉得住氣:「唐黛,本王有幾個問題問你,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否則……」他陰森一笑,卻比說出任何威嚇之詞都恐怖。
我們都說了,唐黛這貨沒啥骨氣,這從她為了活命委身裕王爺就看得出來了。所以她當即便磕頭如搗蒜:「是是是,唐黛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貴族A看看貴族B,貴族B這才緩緩開口:「公開亭,北美狐狼刷板一事,是誰指使你們顛倒黑白的?又是誰給公開亭秘示放人的?」
話一入耳,唐黛心頭便是一陣急跳——北域狐狼的事情,竟然不是一次簡單的刷板麼?
她腦中急轉,仍不明白二人的意思,但卻是往實裡回答了:「呃,讓我和寒鋒他們替狐狼申辯是書局魏青山副主編的意思,但是誰給公開亭那邊授意我就不知道了,大人,小民只是一個編故事的寫手,您們這些大人物的事,小民知道得不多。」
她控制著自己的眼神表情,字字誠懇,對方見她合作,倒是少了幾分之前的陰森:「你在儒士考核時候,那張試卷……題目是什麼?」
唐黛心中一跳,到此,她就明白了這場牢獄之災的根本原因——不錯,肯定是跟裕王爺有關。那麼這些人問及試卷,是想獲得某人徇私舞弊的證據?
她心思幾轉,突然想起萬象書局神秘的主編,他們這次拿萬象書局開刀,又衝著裕王爺,莫非萬象書局的主編……是裕王爺?
唐黛神思越加清明,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裕王前一天到了蘭若寺,第二天魏青山便過來簽約她的《艷屍》。那麼也就是說這幫人的目的,是為了扳倒裕王?
這一思索,便久了些,上首AB兩位不耐煩了:「不願說麼?哼……」
唐黛趕在他狠話未出口前非常識相地招供:「稟二位大人,小女子的試卷是一張測試天文知識的試卷……」她嚥了嚥唾沫——裕王爺,非是小的出賣您,小的實在是迫不得已,您……您保重了:「是小的花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從裕王爺那裡買的。」
唐黛不動聲色地觀察上座AB兩隻的表情,二人神色雖然不動,眼裡卻露了些喜色。性命憂關,唐黛覺得自己突然變得鎮定異常:「所以小民的試卷上面是三道問答題,一個是問天上有多少個太陽,一個是問天上有多少個月亮,還有一個是天上多少顆星星。但是前兩題加起來剛好六十,已經及格了!」
AB兩隻也非等閒之輩,二人喜歸喜,神色還是嚴肅:「唐黛,你私賄考官,你可知罪?」
唐黛依舊磕頭如搗蒜:「小民知罪,小民知罪,但裕王爺確實是收了小民銀兩,小民所言句句屬實,還望二位大人明查。」
她很合作,自然是免了酷刑的皮肉之苦,AB二人也很謹慎,他們點頭像一旁的主薄示意,主薄拿了方才唐黛的「口供」過來:「畫押吧。」
唐黛很爽快,立刻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還摁了手印。
貴族AB左右看了看,覺得沒什麼紕露,揮手示意將唐黛帶下去,但這時候唐黛有意見了:「二人大人!」她跪在地上不肯走:「二位大人有所不知,今小民在牢中時,見有獄卒私奸女囚成風,小民身賤,但也是讀過聖賢書的,」她明明是怕受苦的,卻是把話說得凜然:「到時候小民必然一死以保清白。但小民該招的都招了,那裕王爺位高權重,恐二人大人日後還有需要小民當堂對質的時候。若是小民不堪凌侮,身死獄中……那裕王只怕是要狡賴二位大人死無對證。」
貴族AB都鐵青了臉,但凡這種人都不喜歡受人脅迫:「哼,你是在威脅我們?」
唐黛連連搖頭:「不不不,小人如果威脅二位大人,斷不會作此講。」
「哦?」A和B都來了興趣:「那你應該怎麼講啊?」
唐黛態度依然恭敬:「若是威脅,唐黛當講若小民於獄中受盡凌侮,小民必然怨恨二位大人,那麼他日當堂對質之時,小民若是咬定二位大人對小人用刑逼供,試圖栽贓裕王,怕是於二位大人不利。」
「大膽!!」A和B同時大怒。唐黛依舊磕頭如搗蒜:「小民坦誠回答二位大人問話,不敬之處,請二位大人恕罪。」
貴族A、B均沒有心思與其計較,何況她的話確實也有道理,最終貴族A揮手:「來人呀,將她帶下去,吩咐牢頭,好好看著,若是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身子下面的傢伙也都別用了!」
獄卒均顫顫兢兢:「是。」
唐黛回到牢室時,夜已深了。
她的「鄰居」還醒著:「你沒事吧?」她聲音有些嘶啞。
唐黛覺得心中一暖,她不是什麼聖母,但是被關懷的溫暖,在這舉目無親的異時代,便顯得分外珍貴:「我沒事。」
深夜,兩個人卻都無睡意,唐黛靠在何馨那面木欄上:「你為什麼被關進來?」
何馨苦笑:「我魂穿,隱瞞不報。嫁到夫家後我告訴了我丈夫,誰知道他怕受牽連,婆家人報官了。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唐黛無言,兩個人隔著木欄背靠背坐著。
「你呢?你怎麼在這裡?」她歪頭問唐黛,唐黛很坦白:「他們讓我咬我主子。」裕王是萬象書局的後台,她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主子,這想法很奇怪。
何馨也笑了:「你不肯?」
唐黛攤手:「我咬了。不然怎麼可能完好無損地在這裡跟你聊天?」
何馨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你主子可真不值得。」
大約是鄙薄某只的人品,她不再多說什麼。唐黛也沒有多說,過了一陣,值夜的獄卒過來準備提何馨出去,唐黛剛進入淺眠,也被驚醒,她立刻意識到這些人要幹什麼:「喂,你們快放了她!」
她扒著牢柵沖兩個獄卒吼,兩個獄卒相互看了看,唐黛急了:「聽見沒有!否則我……我咬舌自盡!!」
「靠,老子第一次見到犯人威脅獄卒的!」獄卒甲罵了一聲,抓著何馨的手卻鬆開了。他們罵罵咧咧地出去,何馨開始咳嗽:「有什麼區別?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果然兩個獄卒又去了另一間囚室,提了另一個女囚。唐黛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超人,救不了這一切。
她半晌不語,何馨轉頭看她:「在想什麼?」
唐黛很認真:「我在想男囚的獄卒是不是也是一時興起就去獄裡提一個長得好看的,然後幾隻一起……」
何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