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緹妮斯頭腦發熱的把薩魯拉了出來,一回到下榻的酒店,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了告訴別人「她」和他有一腿嘛。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汗如雨下……
她腦門一涼,頓時身體一沉,跪坐在地上,別看她長得柔柔弱弱的,發起脾氣來絕對彪悍,視線刷的一聲掃向薩魯,一起身便是母夜叉狀。
「都怪你,全都怪你!!」她雙手叉腰,開始河東獅吼。
人家好心幫她,她卻毀了人家的名聲。
薩魯跟沒事人一樣,心情顯得特別愉悅,想抱抱她以示安撫,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臉皮子抽搐了一下,她竟然又推開他,她這是推出癮了是吧,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他黑他的臉,阿爾緹妮斯則生她自己的氣,本來沒什麼,夫妻再恩愛也會拌拌嘴,這就叫情趣,但他和阿爾緹妮斯顯然忘記了,這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土耳其的護衛們,他們可並不知道她是誰?
她沒被白烏鴉擄走的事情,薩魯照著她的叮囑沒有讓他們知道,倒不是不相信他們,只是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演戲就要演全套,尤其他們個個忠心耿耿,土耳其又是對地位等級十分看重的國家,要知道她是誰,莫說演了,給他們一千個膽子,他們都不敢不恭敬,萬一讓白烏鴉看出端倪,可就得不償失了,白烏鴉的人可不是笨蛋。
只是剛才回來的急,忘記了還有這一票人在,薩魯雖然用了借口讓他們去找「她」,可找了一個多星期,一點線索都沒有,只好從長計議,稍安勿躁,急於求成,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一步步走,本來蠻好,卻被薩魯攪亂了,她哪還有心思關心有誰在,剛才只顧著像火車頭一樣,將他從WFP帶出來,這裡是WFP安排的酒店,她沒其他地方可去,只好回這裡。
當她和薩魯回來的時候,護衛們的眼睛都瞪凸了。
親王殿下竟然帶了一個美艷的女人回來,一個女人,不是王妃,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是不是傷心過度,有些思覺失調了?
他們站在那,一個個筆挺挺的,臉上全是說不出的驚愕,他們見阿爾緹妮斯還擺臉色給薩魯看,他又一點不生氣,還很寵溺的想要摟她,他們腦子不當機都不成。
幻覺,一定是幻覺。
薩魯知道她是真生氣了,想哄她,餘光瞄到一群正在不停擦眼睛的護衛們時,哄她的心思頓了頓,「你們先下去!」
「她」還沒找到,阿爾緹妮斯的身份就不能曝露,雖是極不願的,但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妨。
護衛們還在不停使勁的擦眼,擦了又擦,眼睛都快擦紅了,根本沒聽見。
薩魯臉色一沉,喝道,「下去!還杵著幹嘛!!」
他們呆了呆,但見他的神色嚴峻,也不敢多說,只好魚貫而出,可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
這位親王可是未來的土耳其皇帝陛下,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清醒的。
薩魯銳眼一瞇,陰狠的光芒乍現,閃得能讓人屁滾尿流,他們趕緊回身往外竄,順便把們關上。
等他們走了,薩魯臉上什麼陰狠勁都沒有了,忙不迭走近阿爾緹妮斯,「別氣了,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嗯?」
他作勢想摟她,阿爾緹妮斯可不依,挪了一下腳,硬是避開了。
薩魯蹙眉,有點不高興了,「露娜!」
阿爾緹妮斯別過臉,「不想跟你說話。」她現在正氣頭上,腦子裡還不斷思考有什麼方法可以彌補。
可是越想越覺得這事似乎是砸定了。
怎麼辦?千色交代的事情,她還沒做呢?
該死的,她剛才真的是太衝動,太衝動了。
她是自責又氣惱,整個心思都放在怎麼去彌補這件事上,完全沒發現薩魯的靠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放……」這時候,他還有有空鬧她,她氣得就想大叫。
他卻搶先一步的喝道,「不放!!」
她有氣,他就沒氣嗎,這一個星期,他已經裝瘋裝得夠了,今天他要奪回他應有的權利。
阿爾緹妮斯想掙開,薩魯卻一把抓住她的右臂,往她身後一扭,接著將她一帶,將她牢牢按在鋪著奢華金色調的牆壁上,她揚了臉正要開罵,眼前頓時一暗,他已垂下頭,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直接吻上她的唇,輾轉肆虐,不依不饒。
阿爾緹妮斯被吻得死去活來,嘴不能用,只好用眼睛往死裡瞪。
可惜,薩魯吻功強大,很快,她就棄甲投降了,全身都軟了。
薩魯一聲哼笑,吻得更凶,雙眼卻直盯著她的眼睛,他實在不想看她整張臉,這會讓他有陰影,不好再吻下去,這易容太過精湛,看不出絲毫偽裝的痕跡,即使知道她是露娜,他也仍有掙扎,只好看她的眼,這眼,再變,也有她的影子,此時更是,因為戴了黑色的隱形眼鏡,她的眼睛看上去既爽利、又媚氣,又因為情慾使然,含著一點濕氣在裡面,潤潤的像是油亮的黑玉,濕淋淋的很是勾人。
情慾這種事,說來就來,尤其是萬分恩愛的他和她,想想已經一個星期沒親近了,稍微來點火苗,就能燎原。
阿爾緹妮斯這時候什麼氣都沒了,全被他吞了,更是被吻得天暈地陷,怎麼被帶上床的都不知道。
算了,由著他吧,萬一他真憋出什麼病來,罪過可就大了。
她畢竟是他的妻子,這點不能否認吶。
只是……這衣服剛褪了一半,薩魯卻下不了手了。
「露娜,真的不能去了它嗎?」他的聲音變得深沉粗重,即使要她的衝動已經強烈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他還是被這張臉阻滯了,老覺得怪異。
這怪異……讓他難受,更糾結。
阿爾緹妮妮斯是又好氣,又好笑,這節骨眼上,他還有心思想這個,她歎氣,不過心裡很舒服,回手抽了一根剛解下的束帶,「不行……不過……」她用束帶蒙上他的眼睛,「不看不就行了。」
這法子好!!
薩魯一喜,乖乖讓她蒙上,看不到,他只需在腦海裡想她的樣子就行了。
蒙好後,阿爾緹妮斯卻推了一把,他一愕,正想問,她就騎了上來,把他壓在了身下。
「露娜?」因為看不到,觸感和聽覺便會加倍的靈敏。
阿爾緹妮斯性感的哼笑了一聲,粉紅色的手指撫上他的胸,像條小魚似的在上面遊走,他頓時一顫。
「肋骨……還疼嗎?」她呢喃。
他之前可是有被揍得很凶,肋骨都斷了,哦,更正,是骨裂。
她撫得很輕柔,像羽毛似的刷著,對他而言,絕對是要命的挑逗。
他呼吸更粗重了,想起身吻她,卻被她的手指在胸前柔軟處輕輕一推,指尖若有似無的刮過那要緊的一點,猛的抽了一口氣,但絕不是痛,更無力反抗,又被她推倒在床。
「露娜……」他受不住的嚷,再這麼下去,真會要了他的命。
他只好伸出雙手圈住她的腰,往私密處按壓……
她輕笑,真心急,身體俯得更低了一些,在他耳鬢出一陣廝磨,像是故意的,逗他,就是不給他。
無奈得他只好用手包住她胸前的粉嫩,發瘋一般的揉搓。
在他破體而入的一剎那,她僵了僵,很不舒服。
他早被她磨瘋了,不管不顧的開始橫衝直撞,知道這段時間,難為他了,她也就由著他了,但是……
不要命的來,這就有點過了。
可惜,她阻止不了了,這「女王「高高在上的感覺還沒多久呢,他就控制主動權,折騰得她只想尖叫。
慘的是,她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徹底被「生吞活剝」了。
事畢,薩魯像以往每一次之後那樣,將她抱在懷裡,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她長髮早已散開,有一綹濕漉漉的膩在臉上,有些癢,剛想動,他已伸指替她撥開。
「什麼時候了?」她睏倦的問,眼睛想睜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別管,睡覺。」他誘哄的拍拍她的背。
她是真的累了,聽他這麼一哄,睡得意念更濃,換了個姿勢,在他懷裡尋找到更舒適的位置後,只想著有事等睡醒了再說,她總會想出辦法的。
她捲了捲身子,向薩魯偎得更緊。
薩魯也累了,他剛才真的是在玩命,頭一歪,貼著她的髮絲,很快睡沉了。
阿爾緹妮斯正要睡去,房門外卻起了一陣騷動,接著是清朗的呼喊,「母后,我回來了!你在哪?」
阿爾緹妮斯動了動,開始到沒什麼,可突然想到自己的臉時,體內所有的瞌睡蟲都跑光了。
凱羅貝洛斯!!
「在臥室嗎?」腳步聲明顯近了。
「殿下,您不能進去……殿下……」護衛長急得滿頭大汗。
「哦?」凱洛貝羅斯曖昧的眨了一下眼,一副明白狀,腳步卻沒停下,對著臥室的門扉敲了敲,接著一吼,「父王,趕緊從母后身上下來,我回來了!!」
「殿下,王妃……王妃……」護衛長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凱洛貝羅斯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母后兩個字,有好久沒見到母后了,他想得緊,數到20,他又敲了敲門,「我進來了哈?」
門一打開,凱洛貝羅斯就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賊賊的把腦袋伸了進去,「母后?媽咪?」
他自說自話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短暫地阿爾緹妮斯都來不及躲,直接跟他大眼瞪小眼。
視線一對上,霎那間,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空氣也凝結了。
凱洛貝羅斯的笑臉直接僵在了臉上。
她的臉皮則是不停的抽搐……
她本可以馬上解釋,但護衛在,她實在不能……他回來得太突然,她也被驚嚇到了,驚嚇得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腦海裡想起千色囑咐過的話。
「有兩個人,你一定不能讓他們看到你!」說這話時,千色臉色十分凝重。
「誰?」她問。
「WFP元帥的女兒,和……一個纏著他的男孩,是誰,我不知道,總之這兩個人你記住千萬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到你!」
原因,千色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沒問。
不過,對於那個男孩,她倒是清楚得很,纏著WFP元帥的女兒,還能有誰?
不就是她的兒子嘛!
這真是悲催到慘絕人寰。
相比凱洛貝羅斯,雖然見過千色,但這時,再大的事都比不上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幕驚人,他根本沒法去思考其他的。
衣衫不整的男女,凌亂的床鋪,還有……還有……女人身上那些一看便知是歡愛後才會有的痕跡……
他不相信,他絕對不相信。
他的父王絕對不會背叛母后。
但……他看到了,親眼看到了,他的父王真睡得香甜,一臉滿足。
他離開紐約才幾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母后呢,母后在哪裡?
可這時候哪還管什麼理由,母后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是排第一的。
笑容瞬間消失,換上的是猙獰的凶狠……這份凶狠足以毀天滅地,不管是誰,敢傷還他的母后,下場只有死!!
他齜牙咧嘴宛若傳說中看守地獄之門的三頭地獄犬,兩顆虎牙更如獠牙班張狂,鼻息中還發出唔唔唔的磨牙聲。
阿爾緹妮斯被兒子這副可怕的尊容給嚇到了,她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麼恐怖的一面。
他擦著風而來,快得就像閃電,轉眼間就來到她面前,跟瘋了一樣的想掐住她的咽喉,同一時刻,薩魯在睡夢中就感到了不對勁,驚人的敏銳讓他醒了過來,睜眼間,就看到凱洛貝羅斯向阿爾緹妮斯襲去。
腦中警鈴大作,猛的起身,一把攫獲住可能要了人命的手。
「貝羅斯!!」他驚吼。
「放開我!!」凱洛貝羅斯回吼道。
他真的是被氣瘋了,見自己的父親還護著她,怒氣更甚,眼睛都像充了血似的紅,緊緊咬住阿爾緹妮斯不放。
通常戀母的孩子,父親的存在大多都是直接忽略的,這時候,一樣照打不誤。
薩魯可沒那麼容易被他打到,但他看得出兒子現在跟瘋了沒兩樣,拳頭絕對出了全力。
先滅了這對狗男女再說!!
這混蛋兒子!!
父子倆頓時打成一團。
護衛看在眼裡,急得不行,但一個親王,一個皇子殿下,不管幫哪一個,好像都不對。
阿爾緹妮斯可絕對不會做旁觀的人,對著護衛呼喝道,「出去!!」
唉?
護衛看向她,對她的眼裡滿是憤怒,王妃就算死了,也輪不到這隻狐狸精……
「出去!!!」阿爾緹妮斯再次怒道。
這聲音……
護衛們愣了愣,再看她的表情,頓覺得和王妃很像,一時怔忡不已,只覺得有點不對勁。
見他們還不走,阿爾緹妮斯下床,將他們全體驅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進。」
說完,重重關上門,差點把護衛長的鼻子給撞歪了。
這門的隔音出奇得好,任是他們把耳朵貼在門上都聽不出裡面的動靜。
房裡,薩魯和凱洛貝羅斯打得驚天動地,風捲殘雲,凡是入眼的東西瞬間變成了廢渣,,凱洛貝羅斯現在是沒理智可言的,薩魯則是氣這小子連老子都敢打,惱得牙癢癢,連解釋都閒心都沒有,還真打上勁了。
阿爾緹妮斯深吸一口氣,然後使勁吼道,「住手,凱洛貝羅斯!!!」
凱洛貝羅斯哪可能聽她的,他簡直想殺了她。
見他還不停手,她氣得不行,趁著薩魯制住他雙手的時候,撲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叫你住手,聽到沒有,你這個小混球!!」
小混球!!
她竟然還罵他小混球。
凱洛貝羅斯發狠的朝她看去,正想破口大罵,卻見她取下了眼裡的隱形眼鏡,抬眼間,紫眸清晰可辨。
紫色的眸世間少有,比之更少有的是哈德斯家族的紫眼,紫得萬分剔透,即使是紫水晶都不及它的風采。
紫的魔幻,更紫的勾魂攝魄。
他從小就羨慕兩個弟弟,除了妹妹是特別的雙色眸外,唯獨他繼承的是父親的眸色。
這紫,他太熟悉了,且絕對不會認錯。
「母……母后!!」他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阿爾緹妮斯鬆了口氣,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易容不可以去除,是因為她知道怎麼裝回去,隱形眼鏡就不一樣了,摘戴方便至極。
「哎!!!!」這下,凱洛貝羅斯混亂了。
打鬥的手頓時一停,薩魯的手可停不了,正朝著他攻去,不是說剎車就能剎車的。
在阿爾緹妮斯的驚叫聲中,凱洛貝羅斯帶著驚訝,疑惑,呆滯的眼神被揍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徹底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