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午被這番話說得半晌沒了言語,許久方哭道:「臣本是百無一用之人,怎敢貪戀高位,只要能留在殿下身邊端茶送水,才算是臣的善終。」定權淡淡一笑,道:「你也並不是個糊塗人,怎麼盡說這些糊塗話。去吧,都去吧,孤歇息片刻,還要再去見一個糊塗人。」 王慎使人同刑部獄官招呼的時候,自然並未說明來人便是太子。然而一干精明人等皆是心知肚明,是以此日戌時,當一頂簷子悄悄停在刑部大牢的後牆外,從轎上下來一個身披麾衣,頭罩風兜,卻是衣著尋常的年輕公子時,獄官的嘴上雖不說,行動舉止仍是恭謹到了十二分。小心翼翼引著他穿門過戶,待到真的進到牢獄深處,又生怕兩旁景象,獄中晦氣觸得他不快。幾次欲要開口,見他面色,皆又生生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