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電視劇發佈會就上了娛樂版頭條。不是中鼎公司動用關係,也不是因為發佈會的宣傳力度大,僅僅是因為俞銘的一段舞蹈。
俞銘本身就是個話題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媒體的關注。加上他素來低調,極少現身,所以突然的公開亮相自然引來了各家媒體的爭相報道。
馮俊笑著感歎道:「俞銘這一趟真沒白去,省了咱們不少宣傳費。」
王中鼎沒表露出任何喜悅,反倒是有些憂慮。
結果到了下午,俞銘發佈會跳舞的新聞就消失在了版面上,替換成別的頭條。
關於電視劇發佈會的一系列宣傳報道,也都是主創人員談電視劇的話題,涉及到域名的任何信息都不見了蹤影。
……
晚上,王中鼎回到家的時候,孩子已經睡著了。他洗完澡又去孩子的房間看了一眼,結果小傢伙不知道怎麼又醒了,伸出小胳膊圈住王中鼎的脖子。
「做夢了。」西西說。
王中鼎抱著西西坐在床上,問:「做什麼夢了?」
「夢到爸爸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王中鼎饒有興致地瞧著他,「什麼人?」
「大長腿叔叔。」
王中鼎一早和西西說起過他想找這麼個男主角,沒想到孩子竟然記住了。而且西西完全繼承了王中鼎的數字天分,把這些數據一個不落地背下來了。
「他完全符合。」西西一本正經地說。
王中鼎只是玩笑性質地問:「那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麼?」
西西仔細想了想,說:「我只記得他梳了一個小辮子,像兔子尾巴。」
聽到孩子這麼說,王中鼎送些的神經瞬間緊了起來。
「你還夢到什麼了?」
西西一五一十地說:「夢到我又發燒了,他就在我腦門上按啊按,沒一會兒我就不難受了。」
王中鼎把西西哄著以後就去找了保姆。
「這段時間你帶西西出去過麼?」
保姆搖頭:「我怕他再發燒,沒敢讓他出去。」
「那家裡進過什麼人麼?」
「沒有,凡是來這的都是提前和您打過招呼的。」
王中鼎還是不放心,又調來了別墅內的監控錄像,找到了西西發燒的那幾天。一點一點地拖著看,終於看到一個梳洗的身影,攥著鼠標的手猛地頓住。
韓東閉著眼睛走進西西的房間,動作鬼鬼祟祟的,王中鼎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接著他看到韓東來到西西的床頭,手在衣服內兜掏了幾次都沒掏出來什麼。最終遲愣了片刻,突然莫名其妙地將孩子的身體扳正了過來。
再後面,就是西西河王中鼎描述的那些。
攝像頭不會說謊,王中鼎親眼看到按摩的過程中西西的臉色越來越好,發散的不適感越來越輕。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孩子的病情迅速好轉。
王中鼎突然發現自己多年來堅持的某種信念有種動搖的苗頭。
接著,他又看到韓東攥著西西的小手不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韓東的眼睛睜開了。
王中鼎心頭一緊。
韓東環視四周,再把臉轉向屏幕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其後發生了一些什麼,王中鼎已經記不清了,他腦子裡只剩下韓東痛哭流涕蹲坐在孩子房間門口的那個畫面。
半夜,門口警衛看著王中鼎的車開進別墅區又開出了別墅區。
韓東早就睡得像死豬一樣了,王中鼎朝他的臉上看去,左右兩邊依舊不對稱,腫脹的那邊還殘留著紅紅的指痕。
王中鼎服下上半身,兩隻手臂支在韓東腦袋兩側,定定的看了他一陣,突然朝他發腫的臉頰親了上去,親的恰好是昨天親過的位置。
果然,韓東呲牙一樂。
王中鼎僵愣片刻,很快又平復下來。
韓東沒有醒,剛才的一笑只是條件反射。
於是,王中鼎的頭再次低下去。結果韓東迅速將臉摀住,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沒辦法,韓東怕王中鼎擰他。
「二貨……」王中鼎嗤笑一聲。
才從韓東床上離開,王中鼎就看到俞銘怔在門口,一副錯愕表情看著他。
王中鼎什麼都沒解釋,面無表情地繞過俞銘從門口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韓東醒過來就樂,「昨天晚上夢見王中鼎跑這親我來了,你大爺的,就跟真的似的,哈哈哈……」
沒聽到回應,韓東朝隔壁探了個頭,發現俞銘沒在房間。
「誒?人呢?」
……
酒店的總統套房裡,俞銘被人按在牆角動彈不得。
「我不聯繫你,你就不聯繫我是吧?」
俞銘淡淡的,「夏弘威,你放開我。」
夏弘威用胯下之物狠狠地在俞銘腿間一頂,語氣霸道狂妄,毫無遵從之意,「你這話說了多少遍了?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
俞銘冷目對著他,「你這招用了多少遍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房間內的氣壓瞬間下降。
夏弘威一把將俞銘甩到床上。
然後,他站立在床頭,當著俞銘的面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紐扣。精壯的胸膛,性感的肌肉,無可挑剔的俊顏,簡直帥到一臉血。
任何一個人看到這樣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都會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可俞銘偏偏一臉牴觸,偏偏不買他的帳,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夏弘威強壓在俞銘的身上,薄唇朝他的臉頰吻去。
俞銘下意識地躲閃。
夏弘威霸道地追逐著不依不饒。
俞銘終於忍無可忍,「你要辦事就快點兒。」
夏弘威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突然眸色一厲,大手狠狠薅住俞銘的頭髮,強迫他直視自己。
「誰讓你在發佈會上跳舞的?」夏弘威質問。
俞銘冷著臉不說話。
夏弘威怒喝出聲:「我問你話呢,誰他媽允許你當著這麼多人面跳舞?」
「我跳舞怎麼了?難道我學舞蹈就是為了悶在屋裡給自己跳的麼?」
夏弘威狠狠咬著俞銘的臉頰、脖頸、耳垂,喘著粗氣喝令道:「是給我一個人跳的。」
俞銘忍著疼不發一言。
夏弘威一把將他的衣服撕開,恨恨揉捻著他胸前的兩粒,見沒反應又用牙齒扯咬。身下的硬物隔褲撞擊,動作急躁粗魯。
俞銘自始至終都雙唇緊閉,偶爾會洩露出異世哼聲,但絕不是舒服的那種,而是壓抑的,痛苦的呻吟。
「跟我裝什麼裝?」夏弘威突然一個生硬的挺入,口吻與動作保持一致,「你們圈子裡哪有一個好貨色?你要是真無慾無求幹嘛要跟我?還他媽不是為了上位?」
……
一直到下午,俞銘才回來。
韓東急忙追上去問:「你去幹嘛了?現在才回來。」
俞銘的表情似乎又恢復到了韓東初見他那時的冷漠,只是摻雜了一些疲倦。
「沒幹嘛,出去和朋友見了個面。」
韓東好奇地追問,「你還有朋友呢?男的女的?哪的人?幹什麼的?他找你有什麼事……」
俞銘一字未回,直接將韓東推開,逕直走進自己的房間,懶懶地趴在了床上。
俞銘這一「趴」,韓東立刻起了賊心。
他沒有直接問,而是拿自己的小本過去探話。
「我打算給重重寫一首歌,現在歌詞已經寫了一半了,我念給你聽聽……」
俞銘直接一句,「別煩我。」
韓東偏不,偏要給俞銘念。
俞銘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我就想不通了,你這人怎麼說變就變呢?」
「說變就變?什麼意思?」韓東不明白。
俞銘猶豫片刻,還是將一直憋在心底的疑惑問出口:「你對王中鼎的態度怎麼能說變就變?你是怎麼做到的?」
能不能教教我?我用了三年時間都沒愛上一個人。
韓東說:「這很難麼?他是我花費最長時間愛上的人,前幾十任都是幾分鐘的事。」
前幾十任……俞銘果然問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