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孺蠱師聽了小義的話,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怒從中來,狠狠地朝小義屁股上給了一腳。
「既然沒有要緊之事,你幹嘛要弄得慌慌張張的?」
小義捂著屁股誠惶誠恐地看了看默孺蠱師,把手裡的信朝默孺蠱師一仍,就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默孺蠱師斜視了小義的背影一眼,滿臉的不屑。自己這麼風流瀟灑的人,這麼認了這麼個毛毛躁躁的徒弟。
一邊想著,默孺蠱師一邊打開了手裡的信。
「哈哈哈……」
默孺蠱師才看了一眼,就笑得合不攏嘴,而且那笑容帶著明顯地小人得勢。
隼曳聽到身後的動靜,心裡煩得透頂,恨不得一腳將這竊喜的傢伙踢出去。
可憐的小義,為了逃避默孺蠱師的拳打腳踢,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
「哎,真是緣分啊!天注定我得去看看那美人,嘖嘖……」
默孺蠱師又忍不住想起了剛才那一幕,想起依偎在山霸王懷裡的美人……心裡還是有些不甘。不過剛才被小義那麼一嚇,最初的那份憋屈已經淡化了許多,一切都是浮雲,只有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想著,默孺蠱師就朝床邊走去。
隼曳聽到腳步聲的臨近,煩悶地閉上了眼睛。
默孺蠱師把手放在隼曳的脈搏上試探了一下,發現他中毒有些深,便趕緊從懷裡掏出解藥,朝隼曳的嘴邊遞去。
隼曳直接含了進去,動作很快,幾乎是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
默孺蠱師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把身子朝隼曳俯過去,並曖昧地將自己的下巴貼在了隼曳的肩膀上。
「你怎麼不拒絕我了?」默孺蠱師幽幽地問。
隼曳淡淡回道:「懶得費力氣。」
默孺蠱師將手慢慢滑到隼曳的胸前,並順著他寬敞的領口慢慢滑到了隼曳的衣服內,在結實緊致的皮膚上慢慢摸索著。
「這樣也成?」
隼曳雙眸睜開,凌厲的視線狠狠朝粘在身上的人射去。
默孺蠱師非但沒害怕,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隼曳的表情。他最恨隼曳的倔脾氣,也最愛他的這個性情。假如隼曳也像曾將那些被自己輕易哄得服服帖帖的男孩一樣,默孺蠱師就不會自愛他身上下這麼大的力氣了。
人啊,還真是賤得不行!
默孺蠱師繼續騷擾著隼曳,本想看他氣惱的樣子,結果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就想是被吸附住了,怎麼都拿不下來。
隼曳感覺胸前的皮膚一陣麻癢,尤其在默孺蠱師的手劃過那兩顆果實的時候,感覺更是讓人抓狂。
「夠了沒?」隼曳終於吼了出來。
雖然這吼聲比平時弱了一些,但默孺蠱師仍然能聽出裡面無法抑制的怒氣。
默孺蠱師輕笑一聲,朝隼曳說道:「你知道麼?今天我去迷霧山了。那裡的山賊頭子成親,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隼曳沒回答,默孺蠱師又問了一遍。隼曳知道不回話估計這惡人又要問個不停了,便硬生生地說:「美人。」
「你怎麼知道的?」默孺蠱師一臉驚奇地看著隼曳。
隼曳瞥了默孺蠱師一眼,忽然覺得他傻的可以。便哼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你每次出去,不都是為了看美人麼?」
默孺蠱師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乾脆把上半身全部都壓在了隼曳的身上,手輕輕扳過他的臉,朝向自己。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愛看美人是男人的本性,難道你不喜歡看貌美的人麼?若是那樣,你幹嘛還要拚命回去找三殿下?」
隼曳聽到默孺蠱師又說這件事,心裡的火迅速被點燃,臉上的陰雲也越積越厚。
「別氣別氣,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默孺蠱師難得流露出著急的表情,想方設法讓身下的人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冒失之語。
「對了,今天有一事讓我憋悶極了,那個山賊頭子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而且這如花似玉不是一般的如花似玉,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子魂若站在她的面前,也會瞬間失了風采。」
默孺蠱師說得興致勃勃,可隼曳卻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沒有說笑,那夫人真的是美得不像話,我站在一旁看了幾眼,就覺得忍受不了了。配給一個山賊頭子,實在是太過糟蹋了。」
隼曳微微凝神,下意識地看向默孺蠱師。
「他長得什麼樣子?」
默孺蠱師第一次見隼曳對自己說的話感興趣,不禁覺得有些驚訝。
「她長得什麼樣子?……這個……就是很美,若是讓我現在想,我根本回憶不出來她的模樣來。」
隼曳的心開始砰砰亂跳,忽然有一種預感,他拉住默孺蠱師的胳膊,神情急切地朝他問:「那山賊頭子的夫人是男是女?」
默孺蠱師似笑非笑地看了隼曳一眼,調侃著問:「你見過誰的夫人是男的?」
隼曳眸色一沉,有些洩了氣的感覺,心情似乎更加憋悶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男兒之氣,而且手勁也很大。但是我沒細看她的身體,咋一看就是女子,哪有男子長得那麼貌美的?」
「雪公子就長得那麼貌美。」隼曳靜靜說道。
默孺蠱師看向隼曳,見他緊繃著臉,眼神裡都是猜疑之色,便試探性地朝他問:「你聽說幕雪逝的傳聞了?」
隼曳直直地看著默孺蠱師,問:「你早就對這是有所耳聞?」
默孺蠱師被隼曳死盯著,有些無奈地說:「是,可我怕告訴你,你一衝動又做出什麼傻事來。況且那也只是傳聞,現在到處是關於幕雪逝的傳聞,說法不一。有人說是三殿下將他藏了起來,有人說是被搶走了……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根本沒辦法判斷。你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樣?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說不定幕雪逝現在就在三殿下的懷裡乖乖躺著賞景呢!」
「不可能,若是那樣,殿下根本不會讓這種流言傳出來。我太瞭解殿下了,他沒下令去找,就是因為怕事情鬧大,雪公子一定不在殿下身邊了。」
默孺蠱師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裡咒罵自己那個多嘴的徒弟。
隼曳的力氣恢復了很多,開始想要把壓在身上的默孺蠱師的半個身子推開。
「你的意思,今天我看到的那個絕色美人有可能是幕雪逝了?」
「十有八九是,別人長成那樣早就引起轟動了,還會留到現在?我想那個山賊頭子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將雪公子裝扮成女子的。」
聽到隼曳的話,默孺蠱師自己又琢磨了一下,小聲嘟囔道:「那女子的行為的確有些異常,我才一進去 ,她就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但是什麼都沒說。」
聽到默孺蠱師這麼一說,隼曳覺得更靠譜了,他死死攥著默孺蠱師的衣領問:「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意思到?現在回來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默孺蠱師一臉委屈加冤枉的表情看著隼曳,「我這麼能想到那人會是幕雪逝?幕雪逝的真貌我從未見過,何況當時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女子,又長得這麼貌美,我哪有心思考慮那麼多。」
聽瓦年默孺蠱師的話,隼曳徹底躺不住了,身上的氣力恢復了大半,再加上著急的緣故,一下就把默孺蠱師推開,直接起身下床。
「你要去做什麼?」默孺蠱師攔在了隼曳面前。
隼曳冷冷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你知道的。」
默孺蠱師一把拉住隼曳的身體,眼神開始慢慢變得凌厲。
「我不允許你去。」
「我必須要去,假如我不去救雪公子,也會將此事報給三殿下。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你就算救了又怎樣?三殿下會感激你麼?非但不會,可能會繼續要你的命,你何苦呢?」
「就算如此又干你何事?我救雪公子根本不是為了將功贖罪?」
「為什麼你對別人總是如此仁慈?對自己卻那麼苛刻?」
……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交錯,靜靜地對峙著,兩人態度都是無比堅決,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你若是不讓我去,我會一直記恨著你,直到死。」
一句狠話如雷灌耳,聽得默孺蠱師無比心酸,這些被隼曳無比重視的人,是否有哪個重視過隼曳。而自己這樣為他著想,等哪一天自己遇了險,他是否會如此緊張自己。
「算了,我再回去一趟,想方設法把那『夫人』帶出來。那幫山賊人數多,不是很好對付的,況且我和山賊頭子有些交情,不想暗下毒手。等我把人帶回來,若真是幕雪逝,就算是你救回來的,隨便你要怎麼做……」
隼曳聽到默孺蠱師的話,心緒被牽扯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清醒。
「不必,我親自去,不需要你傷及友人。」
「我沒你那麼仁厚,又不是生死之交,撕破臉又怎樣?」
「那也不用。」
「這是你說了不算。」
看著默孺蠱師又要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隼曳深吸一口氣,朝默孺蠱師靠了過去。
本以為隼曳要跑的默孺蠱師被隼曳的這一動作弄得有些猝不及防,而隼曳接下來的這一動作,更是讓默孺蠱師驚得心臟險些沒跳出來。
隼曳的雙唇只是在默孺蠱師的唇上貼了一下,便迅速離開了。
「拜託了。」隼曳靜靜看著默孺蠱師。
默孺蠱師閱人無數,竟被隼曳的這個吻刺激得有些神志不清。
他親我了?還是主動親的?不是一不小心沒站穩,也不是被下了迷魂藥,更不是受人指使的……
雖然是有事相求,可還是主動親的……
默孺蠱師就這麼幸福得迷迷糊糊沒了意識。
隼曳沒想到藥效如此之快,他剛才把迷藥抹在自己的嘴上,又把解藥提前吞了下去。而這個迷藥,就是剛才在床上的時候隼曳趁默孺蠱師沒注意偷過來的。這個迷藥經常被默孺蠱師帶在身上,每次出門之前都想方設法讓隼曳吞服下去。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隼曳在心裡暗暗朝默孺蠱師說了一句。
隼曳在默孺蠱師的身上搜出了不少藥瓶,見過的沒見過的統統塞到自己的袖中。又簡單地易容成了默孺蠱師的模樣,快步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