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盧一臉莫名其妙:“奴才一直跟您在一起呢,怎麼知道出什麼事瞭?不過看薑……看那宮女的樣子,好像挺難受的。”
穆無垠也站瞭起來,看瞭看情況就往下跑。沈在野抿唇跟上,心下不免在想薑桃花又在玩什麼花樣。
南王將桃花放在瞭樓下的房間裡,已經吩咐人去請大夫。桃花躺在床上。整個人已經被汗水濕透,臉色蒼白如紙。雖然咬著牙沒吭聲,但脖子上的筋都已經緊瞭起來,顯然是疼極瞭。
“夢兒?!”穆無垠坐到床邊便拉著她的手,著急地看向穆無暇:“出什麼事瞭?”
“我也不知。”穆無暇擰著眉頭道:“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就疼成瞭這個樣子。”
裝的吧?沈在野抿唇,冷眼看瞭一會兒,外頭的大夫就已經進來瞭。
眾人紛紛退出去,穆無暇沉著臉就把沈在野拉到瞭一邊,低聲道:“她說要找青苔,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青苔?沈在野皺眉,青苔不是跟她一起走的嗎?現在人在哪裡,除瞭她還有誰知道?
“湛盧。”他轉頭吩咐:“你派人去找青苔,應該還在國都之中。若她不肯出來,你便貼告示。說要給山上的薑氏尋藥。”
“奴才明白!”湛盧應下就跑。
大夫過瞭許久才出來,戰戰兢兢地看著外頭這幾個貴人,拱手道:“老夫醫術不精,不知這位姑娘得的是什麼病,隻看脈象紊亂,像是中瞭奇毒……”
穆無垠恍然:“這個上次禦醫也說過,說她體內有奇毒,還不知道該怎麼解。”
奇毒?沈在野一頓,上前在太子耳邊道:“若是上回沈某下的那毒。不妨將解藥喂給她試試?”
“好像不是那種毒。”穆無垠搖頭:“若是那種宮中常用的毒,禦醫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先試試再說吧。”沈在野垂眸,直接從袖子裡掏出翡翠色的瓶子,倒出解藥就塞進瞭太子手裡。
想瞭想。穆無垠還是拿藥進去給桃花喂下,但藥下去瞭半晌,床上的人不見絲毫好轉,反而是越疼越厲害,跟被斬瞭尾巴的蛇一樣在床上不停翻滾扭動,嘴裡也忍不住叫出聲來:“疼……”
沈在野終於正經瞭起來,走到床邊看瞭看她這模樣,沉聲道:“太子殿下,她這毒恐怕會要瞭性命,既然無人能解,不如讓沈某送她去尋神醫,尚有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神醫?”穆無垠皺眉:“既然有神醫能解,那你直接將他帶來不就好瞭?”
沈在野搖頭:“神醫一般都性子古怪,就算是聖旨也不願聽。要人真心救治。自然不能用皇權壓人,太子若是當真信得過沈某,此女子就交給沈某吧,定然保她性命。”
抬頭看瞭看他,穆無垠眼裡滿是不放心:“丞相的意思是,要把她送走?”
“隻有這一個辦法。”
穆無垠搖頭:“雖然本宮很相信丞相,但……”
但他已經是三番五次要殺夢兒瞭,他怎麼可能還將夢兒放在他手裡去?
“啊!”桃花睜開瞭眼,瞳孔裡神色渙散,眼淚止不住地流:“好痛……救命啊!”
穆無垠一驚,連忙伸手抓著她的手,結果誰知竟跟握著一塊冰一樣,冷得刺骨!
“夢兒?”連連喊瞭她幾聲,穆無垠也真是急瞭,左右為難之下,又看瞭看沈在野:“丞相當真能保她性命?那要用多久的時間?”
“最快一個月。”沈在野道:“沈某必定會讓殿下看見她活得好好的。沈某以性命擔保。”
得這麼一句話,穆無垠當真是很放心的,隻是還有些舍不得,看瞭薑桃花好幾眼,才點頭:“那丞相就快讓人帶她上路吧。”土私豆亡。
“是。”沈在野頷首,迅速命人準備瞭馬車,親自將薑桃花抱瞭上去,回頭看著他們道:“那沈某也先行一步,等安排好瞭她,再回來復命。”
穆無垠點頭,揮手就讓自己的一個親信跟上去:“有什麼消息,就讓雷霆傳信回來。”
“好。”沈在野頷首應瞭,進瞭車廂便吩咐人快些回相府。
“相爺。”跑瞭一段路之後,雷霆才湊到馬車邊問:“要怎麼回稟太子殿下?”
“我會讓你跟著空車出城,一路往秋水山走。”沈在野抱著懷裡的人,低聲道:“你如期寫信回稟太子情況即可。”
說是太子親信,其實卻是他培養已久的人,也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瞭。
雷霆應瞭,看著他們在相府門口下車,接著就繼續駕車往城外走。沈在野抱緊瞭薑桃花,一路闖進臨武院,拎瞭徐燕歸過來便問:“湛盧回來瞭嗎?”
“還沒有。”徐燕歸驚愕地看著他懷裡的人:“你當真直接把她搶回來瞭?!”
“閉嘴!”將人放到自己的床榻上,沈在野頭上也出瞭層汗,坐在床邊捏著薑桃花的手,神色不太好看地道:“為什麼吃瞭解藥也沒用?”
徐燕歸老實地閉著嘴,沒回答他,換來他冷眼一瞪。
“哎,你這人著急起來真是不講道理。”徐燕歸哭笑不得地道:“解藥沒用,就說明中的不是那種毒啊,你連她怎麼瞭都不知道就亂喂藥,指不定還會毒上加毒。”
桃花疼得已經意識不清醒瞭,但耳邊還一直有人在吵吵,忍不住就一腳踹瞭過去:“吵死瞭!”
肚子上冷不防挨一腳,沈在野伸手捏著她的腳腕,咬牙切?地道:“話多的是他,你踢我幹什麼!”
“報應。”徐燕歸幸災樂禍地笑。
不過看瞭看薑氏這樣子,他也笑不瞭多暢快,湊近床邊瞧瞭瞧,嘀咕道:“這看起來比生孩子還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在野已經不想說話瞭,眉頭皺得死緊,看著床上的人不停扭動掙紮,幹脆伸瞭胳膊過去讓她抱著。
薑桃花總有這個習慣,一抱東西就手腳並用,像隻小貓咪一樣抱得緊緊的。
大概是太久沒被她抱過瞭,瞧著她這樣子,他的眉頭倒是松瞭松,心裡也是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