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現在是一個雪人,而千裡看起來反而比他好一點——是個冰雕。
空中傳來引擎的轟鳴,萬裡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厘米一厘米地把脖子轉向瞭天空。時間對一個凍僵的人來說已經失去瞭意義,隻剩下漫長的渴睡。
很多的夜航燈,C119運輸機群在空投巨大的集裝箱,每個箱子的兩端都系著好幾具巨大的降落傘。
萬裡用他凍僵的舌頭呼喚:“哥?”
千裡沒動。
萬裡:“哥?”
千裡終於輕輕地動瞭動,連接著下巴和胸膛的冰溜子斷裂。
萬裡終於意識到什麼,但連悲傷都是被冰凍的,他拼命想著一件能激勵起哥哥生機的事。
萬裡:“哥,帶我回傢。你說過的。”
千裡:“萬裡?”
萬裡:“在呢。在的。”
千裡:“帶我回傢。”
他再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