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終於變成瞭我討厭的樣子

曾東曾經對琳達這樣的女孩下結論:她們不會有一句真話。

她是他前妻的同學,這真是一個,偶像劇常見劇情。

我忍不住和胡容討論,為什麼富二代很喜歡互搶男女朋友?這些人當友情是什麼?劇組領盒飯嗎?提供一個男朋友就可以順利踢走?

胡容隔著十二小時的時差,凌晨兩點興沖沖和我八卦。我坐在Whole Foods窗明幾凈的臨街座位,面前是一盒綠油油的沙拉,一杯熱咖啡。

天氣預報說紐約晚上會降雪,但此刻冬日陽光燦爛得一塌糊塗,人人舒舒服服迎著陽光走來走去,每隔一兩分鐘,街頭就會出現一個歐美街拍式的美人,駝色大衣配黑色過膝靴,羊毛鬥篷網眼襪,還有永遠教科書一般的巴寶莉羊絨內襯風衣。

和上海人比起來,紐約人當然時髦得更加理直氣壯。

而隔著整整一個太平洋,看著這樣的街景,再聽到胡容說曾東的最新故事,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閑散心情。

胡容比我更興奮,用語音快速發瞭一段:“你猜他們怎麼在一塊的?”

“不想猜。”

我真的不是很感興趣,特別是如果這個故事裡有我的名字,我會覺得是一種屈辱。愛情最壞的後果不是曲終人散,是回想起來一切都是茍且。

胡容說:“你真不想知道啊?閨密怎麼搶瞭閨密的男朋友,我都想寫電影大綱瞭。”

“那你趕緊寫。其實我活瞭三十年,一直認為,能搶閨密男朋友的人,真的異乎常人瞭。你想,我和你這麼好的朋友,你比我親戚還熟悉我,我搶你男朋友,我還不如搞近親繁殖算瞭。”

“阿蘇,真的,我也理解不瞭。我們這代人,看朋友的男朋友,基本都當無性別生物,怎麼可能伸手去摸一下。可是他們年輕人就不一樣,有種你有的我也要有,看你怎麼神氣活現,那種意思,啊,可有意思啦。”

“求你,讓我太太平平過一天吧。”

胡容以強硬的態度,非要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而故事聽起來就像一個三流偶像劇:曾東喝多瞭亂發朋友圈問誰來喝酒,琳達去瞭,兩人順理成章去開房,然後,琳達當然不是我,她理直氣壯要曾東付出一切。

聽完故事後,我跟胡容說,“或許人傢也是有愛情的吧,隻是三言兩語一歸納,聽起來格外像通奸。”

這件事教會瞭我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把愛情故事到處張揚,旁人轉述起來,怎麼聽都像奸情,交配前的熱身運動。

喝完最後一口熱咖啡,收拾收拾準備走的時候,手機震動:“怎麼樣,重新活過來沒?”

唐德永遠都給我的每一條朋友圈點贊,不管有沒有我傻裡傻氣的自拍照。

他的朋友圈也很熱鬧,朋友聚會,公司活動。

有一次我問他:“傷口好瞭吧?沒事瞭吧?”

他隻回瞭兩個字:“好啦。”

看起來並不想跟我多聊一句。

我興致勃勃地回復:“很好,紐約天氣超級好。”

“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決定,想跨年,但是一個人在時代廣場跨年,被外國人擄走怎麼辦?”

“沒回來就好,我到瞭,紐約。”

《我在三十歲的第一年(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