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一覺醒來,眼睛盯著臥室的天花板,起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渾身上下都感覺驚慌,就好像她差一點兒就嚴重地摔瞭一跤;她也不明白自己的雙手為什麼是舉起來的,掌心攤開,擺出一副防禦阻擋的姿勢。然後她看到自己左側的那半邊床空著,聽到拉夫在淋浴時濺起水花的聲音,這時她想,那是一場夢。可以肯定地說,這是有史以來最生動的一場噩夢瞭,但也隻是一場夢,僅此而已。
隻是,並沒有一絲得到安慰的感覺,因為她不相信那是夢。它不像一般的夢一樣,通常醒來時就會漸漸忘記夢的內容,即使是最糟糕的噩夢也會漸漸散去。但她現在什麼都記得,從看見樓下的燈亮到那個男人就在拱門對面的客廳中坐在客用椅上。她記得那隻手伸到昏暗的燈光中,然後握成拳頭,好讓她讀文在指關節間的褪色的字:必須。
你必須做的就是告訴他住手。
她掀開被子,幾乎跑著離開瞭臥室。廚房裡,爐子上的燈是關著的,餐桌邊的四把椅子也都擺在平時的位置。按理說應該不一樣啊。
但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