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維·博爾頓有一些治療背痛的老偏方,尤尼爾沒再吃佈洛芬,而是吃瞭兩片洛維的藥。克勞德在他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入獄時,上過一門急救課,於是在霍莉跟他們講話的同時,他為尤尼爾的傷口進行瞭包紮。霍莉講得很快,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想讓薩佈羅中尉盡快得到真正的治療,而是她需要趕在任何官方人員出現之前,讓博爾頓母子清楚他們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警方很快就會來,因為高速公路巡邏隊的警官們肯定會找拉夫問話,而他必須回答那些問題。隻是這裡不存在不信任的問題,兩天前的晚上,洛維和克勞德都曾感受到局外人的出現,而且克勞德甚至在之前就已經感受到瞭:一種不安、錯位、被監視的感覺。
“你當然感受到他瞭,”霍莉冷冷地說,“他一直在竊取你的思想。”
“你看見他瞭,”克勞德說,“他就躲在那個洞裡,你看見他瞭。”
“是的。”
“他看起來像我。”
“幾乎一模一樣。”
洛維開口瞭,聲音聽起來很怯懦,“我能分辨出區別嗎?”
霍莉笑瞭,“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敢肯定。薩佈羅中尉——尤尼爾——你準備好走瞭嗎?”
“是的,”他站瞭起來,“烈性毒品的一個好處就是,渾身到處依然在疼,但你完全不會在意。”
克勞德大笑起來,然後對著他用手比畫出一把槍,“你說得對,哥們兒。”這時他看見洛維皺起眉頭看著他,然後他又說瞭一句,“對不起,媽。”
“你清楚自己該怎麼講那件事瞭嗎?”霍莉問克勞德。
“是的,女士,”克勞德說,“太簡單瞭,不會搞砸的。弗林特縣地方檢察官想重新調查審理梅特蘭的案子,你們到這裡來是為瞭找我問一些問題。”
“那麼你該說些什麼?”霍莉問。
“我說我越想就越確定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人不是特裡教練,隻是一個長得特別像他的人。”
“還有呢?”尤尼爾問,“很重要的一點。”
洛維替克勞德回答瞭:“你們一群人今天上午過來道別,問我們是否遺忘瞭什麼。當你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一個電話打來瞭。”
“打到瞭你傢的座機上。”霍莉補充道,她心想,謝天謝地,他們傢有一部座機。
“是的,是座機上,那個人說是安德森偵探的同事。”
“他給克勞德打的?”霍莉接著問。
“對,還有。電話裡的那個人告訴安德森偵探,你們正在找的那個傢夥,那個真正的兇手正藏在馬裡斯維爾洞。”
“記住,就這樣講。”霍莉說,“謝謝你們二位。”
“是我們應該謝謝你們才對,”洛維說著張開她的手臂,“過來,霍莉·吉伯尼小姐,給老洛維一個擁抱。”
霍莉走到輪椅前,彎下腰。自從馬裡斯維爾洞事件後,洛維·博爾頓的雙臂就讓她感覺很舒服,甚至很需要,霍莉享受著洛維的擁抱,久久不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