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貴族的下落?
楚天隱第一次發現原來龍非夜對大秦七貴族也如此有興趣。
“秦王既知我是幽族人,想必對七貴族也頗有追查吧?”楚天隱試探道。
聰明的人能在對方一言一語中捕抓到蛛絲馬跡,試探,揣測出信息來。
楚天隱的試探,龍非夜心中有數。
他東秦遺孤的身份,自是不會輕易暴露。
“如若西周康成皇帝知曉你楚傢來頭……”
龍非夜的話還未說完,楚天隱就急瞭,冷冷打斷,“龍非夜,你既是來談條件的,就幹脆些,少拐彎抹角!”
這話聽得韓蕓汐很不舒服,龍非夜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拐彎抹角的人瞭,他沒那麼好的耐性。
明明是楚天隱一直回避,繞彎子好不好!
她正要插話,唐離竟比她還不高興,冷笑道,“楚天隱,你搞清楚,秦王是在審問你,不是在跟你閑聊!跟你多扯幾句,你還真當自己一根蔥瞭?”
楚天隱也不知是真沉著,還是臉皮厚,一點兒都不尷尬,還理直氣壯地說,“龍非夜,怎樣才能放瞭我,條件盡管開吧。”
三言兩語就回避瞭七貴族的事情,可惜,龍非夜沒忘。
龍非夜審視著楚天隱,不得不承認楚天隱是他見識過最冷靜的俘虜,不過,俘虜終究是俘虜。
“本王沒打算放瞭你,七貴族的事你知多少說多少,否則……”
楚天隱竟又一次打算忽略龍非夜的警告,他冷冷說,“除非放瞭我,否則你休想再撬開本少爺的嘴!”
巫姨的事,他剛剛才被耍瞭一番,怎麼可能還繼續被耍!
再說瞭,巫姨既然已經逃瞭,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給龍非夜提供任何情報。
楚天隱抿著嘴,一臉大無畏。
本要警告別人,這下卻反倒被人警告,龍非夜僅有的耐性終於消失殆盡,他回頭朝唐離和韓蕓汐看來,冷冷問,“你們誰來?”
誰來?
自是來審問的,不管是唐離的暗器,還是韓蕓汐的毒術,都比他這密室裡任何一件刑具來得有意思。
他回到韓蕓汐身旁坐下,翹起二郎腿,長臂一伸攬在韓蕓汐的椅背上,姿態霸氣,冷眼旁觀。
“我來!”
唐離早就擦拳磨掌,為婚事一直鬱結著,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宣泄的人,他自是不會錯過。
楚天隱雖然不知道唐離和龍非夜的關系,但是,很清楚唐離的來頭,還有唐離手中暗器的厲害。
雖然不安,卻也慶幸,幸好不是韓蕓汐來,韓蕓汐手裡那些毒藥,他是最忌憚的。
誰知,唐離還未動手,韓蕓汐就開口瞭,“唐少,我看你未必審得出來,這傢夥的骨頭硬著呢!”
“打賭?”唐離毫不猶豫地說。
如果楚西風在場的話,必定會攔住,跟韓蕓汐打賭向來沒好下場的呀!
“好呀!”
韓蕓汐愉快地答應瞭,而楚天隱蒼白的臉瞬間又白掉三分。可惡,這兩人當他是什麼瞭?
“怎麼個賭法,賭註是什麼先說清楚?”唐離很興奮。
“就賭是你先撬開他的嘴,還是本王妃先撬開。”韓蕓汐也來瞭興致。
“條件呢?”唐離再問。
“半個時辰為限,留著性命便可,隨你們怎麼審。”
龍非夜漫不經心地插瞭一句,楚天隱再冷靜的心都忍不住顫瞭,隻是,他還是撐著,不動聲色。
韓蕓汐很爽快地回答,“好!”
唐離卻認真說,“說好先撬開他的嘴為贏?”
“嗯。”韓蕓汐點頭。
“賭註呢?”唐離又認真問。
“隨你。”韓蕓汐這幹脆爽快的勁兒,並不輸龍非夜。”
“我要贏瞭,我欠秦王的銀子就一筆勾銷瞭?”唐離賊笑道。
逃婚之始,父親就斷瞭他所有財路,全靠母親暗中支援,可是後來父親查到瞭母親那,母親也就不敢再給他銀子瞭。他隻能跟龍非夜伸手,至今欠瞭一屁股債呢。
韓蕓汐撲哧笑出來,“我替你還便是。”
“你跟秦王還分你我?秦王的不都是你的?人都是你的瞭……”唐離揶揄道。
龍非夜沒出聲,端茶來喝擋瞭半張臉,但視線分明落在韓蕓汐那,韓蕓汐明明臉都紅瞭,嘴上還撐著,沒好氣地問,“你要輸瞭呢?”
“隨你!”唐離也大方瞭,反正他也沒什麼可輸掉的瞭。
誰知道韓蕓汐笑道,“你要是輸瞭,就讓我使喚一年,隨叫隨到!”
“好!”唐離信心滿滿。
談好瞭條件,兩人便齊刷刷朝楚天隱看去,楚天隱憤怒不已,這二人簡直是在侮辱他價值!
尤其是唐離!唐離能欠龍非夜多少銀子?難不成他堂堂楚傢大少爺就值那麼點錢?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回答,死也不回答他們任何問題!
忽然,他察覺到有暗器襲來,無奈,全身被縛他根本無法閃躲,很快嘴上一陣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刺入。
這必是唐離的暗器,也不知道是什麼暗器,唯一可以肯定是已經打入他嘴皮子上瞭。
很快,疼痛處就傳來一陣扯動的疼痛,隨著疼痛漸甚,系在暗器上的細線也漸漸清晰。
楚天隱這才看明白,唐離這暗器帶瞭一條線,一頭射入他嘴皮子上,一頭牽在唐離手上,隻要唐離一扯動繩子,他就會疼。
該死的東西,哪裡不好挑偏偏要挑他的嘴皮子,暗器刺得那麼深,疼得他不斷流口水。
任由唐離用力扯,楚天隱死死地咬住牙關忍痛!
不管唐離問他什麼,他都不會回答的,要扯就隨便他扯吧。
隻是,楚天隱等瞭好一會兒,唐離一句話都沒審問,就隻是越來越用力地扯著那細繩。
楚天隱隱隱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
他正納悶著,忽然鼻子堵瞭,像是感冒鼻塞,楚天隱越發的覺得不對勁瞭,他知道鼻塞必是韓蕓汐的毒所致。
韓蕓汐不可能單單隻讓他鼻塞的吧,必定還有後手。鼻塞無疑是要他張口,難不成韓蕓汐想喂他什麼毒藥?
楚天隱想龜息功,無奈,在韓蕓汐毒藥的作用下,龜息功根本沒有用。呼吸這件事,憋不住的,很快,楚天隱就張開嘴巴瞭。
他想,就算韓蕓汐喂他毒瞭,又能怎麼樣?他是鐵瞭心不會回答他們任何問題。
誰知道,他這一張口,唐離立馬松手瞭,不可思議地朝韓蕓汐看去。
韓蕓汐回眸一笑,特別好看,“我贏瞭!”
“你……你哪贏瞭?”唐離不甘心地問。
“我讓他張口呼吸,這不算撬開他的嘴,又算什麼?”韓蕓汐認真問。
這話一出,楚天隱差點崩潰,他們賭的撬開嘴原來是這意思?他還傻傻都等他們審問!
“你……”唐離欲哭無淚。
他跟韓蕓汐賭誰先撬開楚天隱的嘴,這話有兩種意思,第一種是純粹的撬開楚天隱的嘴,第二種是讓楚天隱回答他們的審問。
他打瞭小心思,想坑韓蕓汐一把,用暗器把楚天隱的嘴扯開就算贏,讓韓蕓汐慢慢去審,誰知道韓蕓汐並不跳這陷阱,不動聲色就讓楚天隱張開嘴巴瞭。
“吶,願賭服輸,龍非夜作證,你得讓我奴役一年!”
韓蕓汐這“奴役”二字,聽的唐離心慌慌,他暗暗發誓再也不跟韓蕓汐打賭瞭,可是,這一回,他必須賭到底!
“一年就一年,再賭一回!”唐離霸氣地說。
“賭什麼?”韓蕓汐來者不拒。
“賭誰先讓他低頭!”唐離說道。
楚天隱暴怒,這兩傢夥根本不是在審他,簡直是在玩他!他怒目看去“你們夠瞭!”
可惜,唐離和韓蕓汐都不理睬他,韓蕓汐爽快地答應,“賭註呢?”
“本少爺要輸瞭就再加一年,你要輸瞭,剛那一年就算瞭。”唐離豁出去瞭。
“好,開始!”
韓蕓汐話音一落,立馬動手,朝楚天隱脖子上打瞭一枚毒針,唐離也不甘示弱,他連忙沖上去。
要楚天隱低頭,還用什麼暗器呀,用手去拽不就成瞭!
反正楚天隱現在一點反抗的可能都沒有,完全是砧板上的魚,任由他們宰割。
韓蕓汐使的毒讓楚天隱的脖子一下子就無力瞭,但是,他強撐著,被他們這耍弄,要是再低頭的話,他的尊嚴真得去喂狗瞭。
然而,唐離一上來就從背後按住他的腦袋,猛地往前壓。
楚天隱的脖子本就無力,被這麼一壓,終究是忍不住垂瞭下去。
“我贏瞭!”唐離大喜。
“不算!我下瞭藥你才能贏的!”韓蕓汐不認。
“誰知道你下藥瞭?”唐離大手死死按著楚天隱的腦袋,怒聲反問。
韓蕓汐“啪”一聲,一巴掌甩在楚天隱的腦袋上,使勁往下按,“你心知肚明!”
於是,兩人就這麼吵瞭起來。
龍非夜饒有興致地看著,楚天隱垂著腦袋,又羞又惱,滿臉漲紅,雙眸裡充滿瞭血絲,他怒不可遏,眼珠子都要爆出來瞭。
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偷偷被他拋到腦後去,他怒吼,“你們夠瞭!”
“韓蕓汐馬上給本少爺解毒!”
“唐離,放手!我警告你放手,聽到沒有!”
可是,韓蕓汐和唐離吵得熱火朝天,完全沒聽到他的叫吼。
“大不瞭這一回不算,再賭一次唄。”終於,唐離讓步瞭。
“賭什麼?”韓蕓汐問道。
唐離還未回答呢,楚天隱就撐不住瞭,大吼,“本少爺回答你們!什麼都回答行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