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這種東西總有點坑人,明明隻是剛剛遇見,連脾氣秉性都沒摸清楚,怎麼就能朝思暮想、哭天搶地想再見面?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
有人研究說這東西叫:費洛蒙。英文名叫:PHEROMONE,學名叫:氣味信息素。這種東西最早發現在動物身上,許多動物之間是靠味道的吸引來交配,用到人類身上便成瞭一種“愛情的味道”。
姣爺細細體味著愛情的味道,原來趨之若鶩都是味道惹的禍。可細想詩人身上究竟是一種什麼味道,她也道不出個所以然。
怪不得歌裡唱道:“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靡靡之音有時候也能唱出真理。
味道的吸引令這種喜歡漸漸浸潤、迷散、豐盈,最後聚攏成一種愛意,久久揮不去。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
姣爺神情怠懶地靠在百傢樂賭臺邊,一邊自我診斷病情,一邊腦子裡勾勒著詩人的輪廓,花癡一般。
澳門賭廳裡人聲鼎沸,個個臉上都是一副驚天地泣鬼神的模樣,唯獨姣爺平靜得像朵奇葩。
四個賭客在她面前輪番下註,她像應付差事般坐在旁邊。
那三男一女一看就是從內地來的,賭得很兇。女人四十來歲,手上是明艷的翡翠戒指,衣著講究,一看就是富婆。
內地人常說賭場欺客,如果你一身樸素,籌碼又少的時候,一手都不讓你贏。隻有一身貴氣地進去,桌上堆滿瞭籌碼,憑這身氣勢賭場都會給你面子。
越這麼想,賭得也就越兇。有些內地客人經常往泰國跑,說是要驅小鬼,賭場小鬼太多,要驅掉才能繼續贏錢。這樣的賭客基本已到瞭賭鬼的級別。
看著臺面上堆著的近千萬的籌碼,邊上那幾個公關女郎直看得眼睛發光。
姣爺最不屑那樣的表情,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用胳膊撐著臉,心不在焉地看著一處發呆,完全沒進入狀態。那身紅色制服她真的穿膩瞭。
姣爺在賭場一直是個另類,那些公關女郎她鮮少交往。在她眼中,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那些和小姐沒啥區別的公關,她連招呼都懶得打。公關做成“四陪”的女人在賭場遍地都是,她們靠巴結男人,陪吃,陪喝,陪賭,陪睡,每天上班就是為瞭找個大賭客翻身。姣爺發誓不做那樣的公關。在賭場,除瞭凌姐,她見誰都敬而遠之。
記得剛進賭場工作那會兒,COCO姐帶的她,一點兒沒教她好。最初COCO姐玩的都是小錢,甚至搭註,經常拉著姣爺玩。她喜歡賭對子、和,老能以小博大,贏瞭錢就收工,還算有節制。有時運氣好,對子、和經常開,一晚也能贏個幾千塊。後來贏到一萬籌碼的時候,就開始難以自持瞭。有時輸光瞭纏著姣爺一起賭,凡是CO CO姐自己下註鐵定要輸的,她抓到的牌,9點也經常能打和,讓人目瞪口呆。但她隻要跟著姣爺下註,就能贏。所以她每天纏著姣爺,發誓要與她共進退。姣爺當然明白,說是共進退就是想借她的好運,隻是她自己的好運經常東躲西藏,她都不知找誰講理去。
後來COCO姐越賭越兇,經常幾萬的籌碼半個鐘頭就輸光瞭。輸瞭就起身走,走得越堅決的都是去找錢的,因為還沒有輸完。輸光瞭的賭徒和出去找錢的賭徒,走路的姿態和步伐的力度是完全不同的。果然20分鐘後,她又帶錢回來,兩眼放光,恨不得把把可以抓到8點9點一槍過。姣爺辛苦掙的錢全被她幾夜敗光瞭。女人賭起來真的比男人還可怕。
後來COCO姐連公關也不做瞭,成瞭職業賭徒。有時輸到最後連牌都撕瞭,還動不動連荷官一起打。姣爺開始躲她,她是眼睜睜地看著COCO姐走向末路的。在貪欲面前,人生如此地不堪一擊。再後來COCO姐搭上瞭一個大賭客,跑到越南去賭,那次,200萬美金全部輸光還不算,還動用瞭公司的公款,300萬接著再賠光,最後被人砍瞭手,從樓上跳下來,一命嗚呼。
眼前的這個富婆,活脫脫一個翻版COCO姐,連甩牌的神情都如出一轍。連著三個莊,那富婆都是100萬100萬地平推。贏瞭幾手,富婆得意道:“就賭長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