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滾作一團,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像極瞭偶像劇裡男女主在某種情況下違反牛頓式摔跤。
高幸雙手撐在地面上,看著身下直挺挺的趙敬名,他雙眼緊閉臉色發白,好像磕到瞭後腦勺。她頓時急瞭,用手拍瞭拍趙敬名的臉,低聲道:“趙敬名,趙敬名!”叫瞭幾聲對方沒有反應,不由得猜測他不會是暈過去瞭。
當然,趙敬名並沒有暈過去,這個情況下被逮住瞭肯定要被高幸收拾。
高幸伸出手掐住趙敬名的人中,趙敬名沉住氣不予動作,高幸松開手,細細想來不對啊,這大傢夥健健康康的輕輕一摔就能暈著瞭?
她眼珠子轉瞭轉,想出一個壞主意,伸手夾住趙敬名的鼻子:“裝啊,繼續跟我裝啊!”
門被人推開,餘慈抽出一根煙準備點燃,掏出火機,剛準備點燃,腳下卻踢到瞭什麼,定睛一看,表情都凝滯瞭:“小名,高幸,你們兩在這……”話還沒說完,她委婉一笑自覺地帶上瞭門。
高幸臉刷的紅瞭,剛剛餘慈的眼神分明是:我懂,不打擾你們瞭……她原地站起追出去解釋,趙敬名卻借機彈瞭起來溜走……
一邊顧著解釋,一邊顧著收拾。
她不得不舍棄趙敬名追上餘慈,餘慈在前方十米開完的地方,靠在一面墻上,手裡抱著風衣,精致的卷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眉眼低垂一幅所有所思的模樣,似乎在等人。
高幸快步走瞭過去:“餘阿姨,剛剛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餘慈伸出手打住高幸的話茬:“不用解釋,我看的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小名呢?”
高幸一臉你明白我就好,說道:“趙敬名啊,他應該下去瞭。”
餘慈點瞭點頭:“那行,等我把他叫回來,我們仨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和我?”高幸一頭霧水:“謝謝餘阿姨的好意,這就不必瞭吧,我還有一個朋友跟我一起。”
餘慈一把挽住高幸的胳膊:“噢噢噢,你是說梁悅啊,好久沒見到這丫頭瞭,差點把她忘瞭,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吧,不妨事的。”
梁悅準備拒絕,但是想瞭又想,餘慈可是容城比較有名的代表性人物,能一起吃上飯可謂是三生有幸,何況餘慈又是她這次兼職的金主,拒絕也不太好,她點瞭點頭:“好。”
“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沒有……”
這一場飯局來的十分微妙。
餐廳選在凌霄大廈商業區的一傢本土化餐廳容傢,滿足絕大多數口味。復古的裝潢配上昏暗的燈光,為就餐營造瞭一定私密性,紅色雕花推拉木門,兩側各立一樽青花瓷瓶,竹篾編織的燈罩,遮住瞭大部分燈光,屋頂上的油紙傘倒吊著,營造出古香古色的氛圍。
由於不是休息日,餐廳的人不多,餘慈放下往日嚴謹苛刻的工作架子,親和隨意的和三個後輩選瞭個臨窗的位置。
四人桌位,高幸被趙敬名和餘慈夾在中間,換都換不瞭,梁悅沒心沒肺的坐在瞭趙敬名對面,高幸看著一邊的趙敬名,方才他耍她的仇還沒有報,先機記上一筆。
由於高幸對餘慈的印象止步於海報和電視,沒有真人接觸,也不熟,再加上是長輩,不得不拘束起來,說話聲都小瞭一倍。點完菜,餘慈貼心到:“要不要來點米酒?”這傢本土化餐廳有一招自釀米酒的手藝,口味和外面的不同,多瞭果香和甘醇,唯一的缺點就是比外面的米酒度數高。
當地人有句話說,不容傢不米酒。意思就是來瞭容傢就要喝米酒,不然就等於白來。
梁悅立舉雙手:“喝喝喝,必須喝,我可愛瞭。”
趙敬名也點瞭點頭:“來幾瓶吧。”
高幸張著嘴,這時候說不喝不好意思吧,她硬著頭皮附和道:“餘阿姨,我隻要一瓶。”就算醉瞭話,還有梁悅呢。
餘慈滿意的頷首:“可以,服務員,來八瓶。”
高幸低聲道:“這麼多啊。”
餘慈笑瞇瞇的:“難得和你們幾個後輩一起吃飯,不喝可惜瞭,而且我晚上還有飯局,估計吃不飽,趁機把肚子給填飽瞭再說。”
沒過幾分鐘熱菜就全部上瞭,趙敬名不知道抽瞭什麼風,一直在給高幸夾菜,小小的碗盆就被堆成小山,看的梁悅都呆瞭。
至於是為什麼,隻有趙敬名自己知道,桌子下,餘慈在每個菜上來的時候都給趙敬名一腳,眼神示意加桌下動作,雙管齊下,趙敬名不夾菜不行。
突然,餘慈端起杯子揚瞭揚:“來,我們幾個幹一杯,敬小名這壞小子終於有喜歡的女孩子瞭。”
高幸嘴裡含著得酒差點噴瞭出去,她無奈道:“趙敬名,你不會這麼大,沒有談過戀愛嗎?”聲音當中竟然有絲絲竊喜。
貓被踩中尾巴是會生氣的,他瞪著眼:“你胡說什麼,你不也沒有談過戀愛嗎!”惱羞成怒的語氣。
梁悅噗嗤一笑:“都是萌新,隻有我,談瞭……”她伸出手指一個個扳著,想不起來到底談瞭幾個,索性不說瞭。
幾人幹瞭一杯,餘慈一飲而盡:“我比你們談的多多瞭,除瞭小名的爸爸,我在沒有結婚前,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瞭法國,可惜還沒玩夠,在傢裡人的撮合下嫁給瞭趙文書,嘖,一點都不快樂。”似乎說到瞭自己內心深處,臉上有懊悔之色,頓時連連喝瞭好幾杯:“好像……耽誤瞭我大半輩子!”
趙敬名奪過餘慈剛倒滿的杯子,怒道:“別喝瞭,一喝就說胡話。”
梁悅表情深思,她之前在她媽媽那裡就聽到過,餘慈阿姨和趙叔叔在幾年前就已經離婚瞭,沒有愛情的婚姻和沒有物質的婚姻是一樣的,都是一盤散沙。她就不一樣,等她結婚瞭,她愛情和物質一樣都不能拉下。
梁悅內心感嘆著,她好像知道什麼不得瞭的大佬密辛,但是轉而又想到,她可是趙敬名的媽媽,那麼趙文書不就是趙敬名的爸爸嗎,他們兩之間……
趙敬名沖著高幸苦笑,似乎看穿高幸的所思所想,用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的語氣道:“他們離婚瞭……”
餘慈打瞭個嗝,雖說是名人,但如此不拘小節,不得不讓高幸有種大佬風范一去不返的感覺,她沖著高幸道:“我兒子不錯吧,我兒子是個好男人,我特地把他培養成愛護女性有擔當的好苗子,你如果想嫁人,就嫁給我兒子,我保證讓你們過的幸幸福福的,小名,你說是吧?”
高幸愣住,大佬的腦回路怎麼這麼千奇百怪,剛剛不是還在說她自己麼。
梁悅噗嗤一笑:“餘阿姨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忍俊不禁,我也覺得高幸和趙敬名很般配。”
被說中的兩人都紅瞭臉,高幸偷偷看瞭趙敬名一眼,恰巧趙敬名也在偷偷看她,她裝作不經意道:“這裡暖氣開得太足瞭,我有點熱,我……我去洗把臉。”說完直接跑開。
洗手間裡昏暗的燈光下,高幸捂著小心臟,怎麼跳這麼快,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