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及書評(1)

關於《山楂樹之戀》這本書

原生態真人小說

小說《山楂樹之戀》,故事異常淒美,來自一個女人的親身經歷,被稱為史上最幹凈的愛情:

靜秋是個漂亮的城裡姑娘,因為父親是地主後代,傢庭成份不好,文革時很受打擊,一直很自卑。靜秋和一群學生去西村坪體驗生活,編教材。她住在村長傢,認識瞭“老三”。老三喜歡上瞭靜秋,很喜歡,靜秋怕他欺騙她,起初常常躲避。英俊又有才氣的老三是軍區司令員的兒子,卻是極重情誼的人,甘願為靜秋做任何事,給瞭靜秋前所未有的鼓勵。他等著靜秋畢業,等著靜秋工作,等著靜秋轉正。等到靜秋所有的心願都成瞭真,老三卻得白血病去世瞭。那時候,1976年,老三他還很年輕。

清新明亮的場景和不斷湧現的揪心細節,使該小說具有原生態小說不同凡響的魅力。它在親歷者充滿悔意的反復追憶下,呈現瞭一個絕無僅有的“完美情人”,令所有女人魂牽夢縈。

傳奇之書

小說中所述的老三死後,1977,原作者(我們叫她靜秋吧)已經頂職參加瞭工作,在L省K市八中附小教書,此時她開始寫作這完全屬於她與老三的回憶錄。後來,她把老三的故事寫成一個3萬字左右的小說。十年後,靜秋離開K市到L省的省會去讀書,再後來她妹妹出國,媽媽和哥哥相繼移民,傢裡的東西都扔掉瞭。那篇退稿,早已不知扔到哪裡去瞭,但這篇寫在一個日記本裡的回憶錄被她媽媽保存下來,帶到瞭加拿大。

2006年,恰是小說中主人公老三逝世三十周年,靜秋將三十年前的回憶交給瞭好友艾米,請她寫成小說《山楂樹之戀》。故事的紀錄者是艾米,但對話大多是靜秋原文中的。寫成後,貼在海外文學網站上,看到結局,所有人淚如雨下,在幾個月內迅速成為海外同齡人追捧的“網絡時代的手抄本”,形成龐大的海外“靜秋粉絲”群。

中國情聖

《山楂樹之戀》,是一個女人用三十年時間追思而成。每一次追憶,都令其早夭的情人更加具體,這特殊的“寫作”塑造瞭中國文學史上獨一無二的“中國情聖”(蘇童語)。

《山楂樹之戀》的愛情故事所發生的背景是文革後期,而那特定歷史階段,應該永不可再有,這樣的愛情,也如王蒙先生所說,“但願不再有”。但《山楂樹之戀》畢竟出現瞭,因此成為一本“空前絕後”的中國式愛情范本。

所有女性都會為之哭泣。

它不僅僅將為女性讀者鐘愛,亦將成為“中國式愛情”的典型研究材料。

它所透露出來的“幹凈愛情”,對於當下情愛觀,有著強烈的沖擊。

“山楂樹現象”

由於服務器在境外的“文學城”等網站國內不能訪問,國內絕大多數網友之前並不知道《山楂樹之戀》。一天,共和聯動圖書有限公司的老總張小波先生參加一個聚會,偶然聽到張紀中先生的夫人樊馨蔓女士和宏基偉業的總裁李明女士在熱烈議論這本書,勾起瞭他濃烈的興趣。很快,共和聯動成為該書的圖書和影視改編的版權代理。

具有多年營銷經驗的共和聯動圖書公司,首先印制瞭五百本試讀本,發放給文化界,影視界,藝術界名流,征求他們對此書的意見,希望從這些意見,對接下來成該書的產品形態、市場前景有更確切地瞭解與掌握。

由於《山楂樹之戀》是一本70年代背景的愛情小說,試讀本大都送給瞭中年以上的文化名人。包括影視圈的薑文、張紀中、張元;媒體圈的竇文濤、趙忠祥,文化圈的朱大可、李銀河;文學界的王蒙、蘇童、劉心武;企業界的潘石屹、李明等人。

《山楂樹之戀》的試讀本在名流圈內引起巨大的轟動,各界名流紛紛以短信、以郵件表達其所受感動。試讀嘉賓中的影視界大腕如柳雲龍、張元、張紀中、陸川、江蘇電視臺、上海電視臺等,則爭相拋來橄欖枝要求洽談影視改編。艾米向張紀中開出天價10萬美元影視改編權轉讓費,就成為一時的大新聞。

2007年9月初日,共和聯動圖書公司在“山楂樹之戀官方博客”上首次公佈對眾多名流的推薦語,立刻引起轟動,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強名傢推薦陣容。隨後,聚集在海外網站“文學城”“灣區華人”等處的巨大粉絲群紛紛湧入國內網站,為艾米搖旗吶喊,並自得其樂地為電影版《山楂樹之戀》選導演、選演員。

無數個人博客、論壇、貼吧都在議論山楂樹現象,例如搜狐名博鞠健夫在其博客刊發有關《山楂樹之戀》的文章,單篇文章的點擊居然達到四十多萬。通過google、百度等搜索引擎,有關《山楂樹之戀》的信息,以每天以驚人數量飛速增長。毫無疑問,《山楂樹之戀》,已經流行。

書評:禁欲主義獲得瞭中產階級的淚水

禁欲主義獲得瞭中產階級的淚水

--對《山楂樹之戀》潔癖愛情的批判

周瑟瑟 卡丘主義詩人

在中國人的情愛道德法庭上,情欲的旗幟永遠是一面掩面哭泣的真正陽萎的旗幟,隻有禁欲主義者才是崇高的真正勃起的元兇,禁欲主義者一定是最後的亢奮的發言者,他們高高在上,義正言辭,以至於到瞭我們這個全面落實科學發展觀的時代,他們還能博得中產階級熱烈的掌聲。

長篇小說《山楂樹之戀》正是一個奇怪的男人在標榜自己不與戀人做愛,而以高尚自居,而獲取30多年後我們這個時代最寶貴的淚水,歷史在情愛中最能反應人性的本質。虛偽得沒有瞭性生活成瞭中國人過去愛情生活最偉大的歷史。

如果你非要問我:《山楂樹之戀》是史上最幹凈的愛情,還是史上最不道德的愛情?我隻想說:這是一部有潔癖的中國人的情愛史。那段極左生活中的愛情在我今天看來,既是史上最幹凈的又是史上最不幹凈的愛情。不幸的是,那樣的愛情讓今天的名流與中產階級淚流滿面。據悉,影視大鱷張紀中因其愛妻被這部小說感動而要改編成影視劇。影星孫儷小姐已經是淚水汪汪,她顯然沒有像張紀中愛妻那麼老,沒有當過知青,但孫小姐無疑是受過虛擬影視愛情的教育。她代表這個時代的男女為《山楂樹之戀》中靜秋與老三無性的純美愛情而哭泣。

《山楂樹之戀》是一部紀實風格的愛情長篇小說,屬於“知青小說”之列,並且我要說這部小說是“傷痕文學”的死灰復燃也並不為過。作者是海外不知名的女作傢艾米,她充當的是小說女主人公靜秋的記錄者。這部小說是突然向以安妮寶貝、韓寒、郭敬明、慕容雪村為代表的時尚小說發射的一枚“催淚彈”,它正在奇跡般地讓京城一幫大小名流火速翻找擦拭淚水的黃手帕。他們在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像靜秋與老三那樣擁有純潔、無欲的愛情?在上個世紀70年代,靜秋和老三隔著厚厚的大衣,也有類似高潮的反映,但他們到死也沒做愛。而我們為什麼不能?多麼痛苦的發現啊,中產階級們顯然被靜秋與老三的無性之戀弄得做愛也不是,不做愛也不是瞭,對自己的亂搞而心生悔意瞭,恨不得回到上世紀70年代重做處女與童男。太動人啦,靜秋與老三充當瞭中產階級的超級愛情教母與教父,他們的故事理所當然要掀起北京城裡一輪“隔著厚厚的大衣,也有類似高潮的反映”的愛情試驗。

這是一個錯誤百出的網絡時代,芙蓉姐姐之後勢必會冒出靜秋這樣幹凈的女性,連電視紅人竇文濤都要“向作者原作者致敬,為瞭真情實感。那天鏘鏘我還說瞭這本書,嚴酷環境往往是動人愛情的好舞臺。”老竇呀,你嘴皮子可甜啦,你是說你向往那樣的愛吧?向往做老三那樣的男子吧?忽又聽到大頭美媚陳魯豫純純地說:“我喜歡、又痛恨這樣的敘述,到最後還讓人肝腸寸斷!”欲望的車輪滾滾向前,竇文濤、陳魯豫之名流們隻能後悔莫及瞭,時代不同瞭,你們永遠做不瞭老三與靜秋。

在世界文學史上有《金瓶梅》、《洛莉塔》這樣的美好情欲小說,也有《兄弟》、《活著》這樣苦難革命式的哭泣小說。而現在突然冒出這本反人性、反做愛、反欲望、反高潮的苦難愛情小說,大有要打敗瓊瑤阿姨、戰勝欲望橫流的世俗生活之勢,實屬一個異數。但我這個寫情欲大於禁欲的小說的中年人,對靜秋與老三那種誤導人民群眾的神仙愛情生活是反對的,我不提倡荷爾朦處於激劇上升期的80後、90後男女學習靜秋伯母與老三伯父,他們是人類情愛歷史中的反動者,他們是肉體的囚徒,他們是人性的罪犯,他們是情愛歷史的撒謊者。不要學習他們,你們的生活充滿瞭甜蜜的欲望,你們的愛赤裸裸,你們的性比老一輩們要甜美,要科學,要進步,這是時代的必然,這是一個偉大的和諧的時代賦與你們的情愛的使命。

我要反對靜秋與老三的病態之戀!我要呼喊情欲的細雨快快來滋潤我們自由而幸福的年輕人!

2007-9-9 中關村午後

書評:革命年代的愛與恐懼

革命年代的愛與恐懼

——評《山楂樹之戀》

中間代詩人評論傢 馬策

我們正生活在一個泛性時代。不必細數充斥電視熒屏的各類性暗示廣告,更不消說互聯網上泛濫成災的五花八門的性想像、性行為,單表一則新聞——日前廣電總局封殺四川、成都某某廣播電臺有關涉性節目,就足以支持這個“泛性時代”判斷。廣電總局措詞嚴厲,稱某某電臺“用兩到三小時公然談論、肆意渲染,描述性生活、性經驗、性體會和性器官,大肆吹噓性藥功能”,“內容淫穢不堪,色情下流。”……在此泛性時代閱讀以革命(禁錮)年代為背景的愛情小說《山楂樹之戀》,不免讓人覺得,透過時代變遷,這紛擾人間的世俗之愛還得持續尋找出路。

泛性時代愛情唾手可得,但它很可能將愛簡約成性,感官很可能替換瞭感情。禁錮年代,愛情看上去純潔而理想,其實,這樣的愛情壓抑、變態得要命,說它被革命/政治一整套意識形態邏輯所劫持殊不為過。隻不過,人們通常看不見,愛情這個熱烈的身體上原來還有扭曲的意識形態冰冷的投影。此所謂,愛情被革命禁錮,理想被政治綁架。再寬泛一點說,泛性時代以娛樂、消費的名義,利用強勢媒體放大愛情主題,但難免有性無愛。而革命年代,以意識形態的名義,通過政治洗腦作用於愛情,因此也難免有愛無性。兩者一路貨色:都是靈肉分離。所以我不說革命年代的愛要好於泛性時代的愛。所以我要說這兩個時代的愛都不是正道。所以啊,時代都不對,愛情都錯瞭。

《山楂樹之戀》的男女主人公一見鐘情於1974年春。老三是那個年代的帥哥,靜秋是彼時的美女,都是正當腎上腺素賁張、荷爾蒙奔湧的年華。有道是野百合也有春天,愛情說來就來,但是,的確,“毒草”沒有愛情。

多麼可憐的靜秋,多麼壓抑、扭曲、變態的她啊。她聽到老三說出“愛情”、“追求”這樣的字眼,會心驚肉跳,會尷尬不堪,這是少女的羞澀嗎?既是也不是。說不是,更多的是因為,靜秋在跟老三稍微親密接觸之後,都會在內心反省自己的“資產階級情調”,羞澀於是變成苦澀。靜秋傢庭出身不好,是地主的後代,她早已學會遵循革命主題思維、行動。革命/政治議程操控瞭她的精神,她時刻自覺地在靈魂深處“狠批私字一閃念”(小說中盡管沒這麼提,但它是當年觸及靈魂的時代風尚)。對高中女生靜秋來說,革命更多地以學工、學農、學軍、學醫等方式展開,但行為的每一個環節都得“政治正確”,這是頭等大事,否則勢必斷送前程,還可能危及她成分有問題的傢庭。靜秋可是一直緊跟時代風尚要求上進的好學生、好女兒。關於愛情,當年“政治正確”的表述應該是,“誰跟誰建立瞭深厚的無產階級感情”之類。靜秋中瞭意識形態的毒,時代語境規制瞭你:你要是不中意識形態的毒,你本身肯定淪為時代的“毒草”。靜秋的愛無力:無力穿越禁錮年代。她和老三的愛情無法不陷入囚徒困境。壓抑、扭曲、變態的首先是意識形態本身。在革命和生活之間潛藏著深刻的恐懼:人對意識形態的恐懼。而這種恐懼又適時轉化為對愛情的懦弱。

意識形態無時不在。就說俄羅斯經典民歌《山楂樹》,那可是為50年代的過來人所鐘愛,而50年代為中蘇蜜月期,初生的共和國天空無比明麗。到瞭靜秋的70年代,中蘇交惡,《山楂樹》也可能成為政治壓抑的象征,靜秋還是偷偷跟一學俄語的實習老師學唱的。在《山楂樹》的歌唱中,一個少女愛上兩個工人小夥子,他們在山楂樹下約會,但少女無從取舍,因此向樹發問。靜秋愛上瞭老三,卻囿於革命語境,隻能向政治求助。這是主導靜秋的行動能力。倘若按照能量守恒定律,我們也可以說,可憐的靜秋,她愛的能力實為政治能力所轉嫁、挾持,政治激情模仿、借助她愛的激情大行其道。再說靜秋對生理衛生的無知。我不能斷定1974年是否出版瞭曾經風靡一時的生理衛生科普小冊子《性知識漫談》(說它風靡一時,是因為一代人曾經把它當作黃色作品閱讀,因此掌握瞭性知識那不過是它的副產品),但我敢說,即便是已出版瞭,靜秋也能做到自覺地不去讀它。而母親不進行適時的性教育,也是時代語境壓迫所致。靜秋顯得如此可笑。可笑的還有,那個時代,女性身體以端正筆直的板兒身材為美(這符合清心寡欲鬧革命的要求),最好身體往墻上一靠,就能跟墻嚴絲合縫。如果胸脯或者屁股頂著墻,那叫一個“三裡彎”(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讓人出鼻血的前挺後翹S型),“醜死瞭”。靜秋不幸就長瞭這麼一付醜死瞭的魔鬼身材。這讓她痛苦於自己不革命的長相。好吧,這一切都是政治惹的禍。恐懼得以擴散。意識形態囚禁瞭身體,靜秋不僅可笑、可憐,亦復可悲。愛情這回事,實為靜秋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再來說老三,這個省軍區司令員的兒子,一個富有詩意的青年。他予靜秋百般關愛,這符合愛情原則。他的不幸,在於無能將靜秋從意識形態一途上扭轉方向,他愛青春的靜秋,也愛革命的靜秋,這愛的確有點累。更大的不幸是,白血病奪去瞭他年輕的生命。於是最讓人心碎的一幕展開瞭。

在老三不久於人世的時刻,在他向醫院護士借來的房間裡,他和靜秋同睡在一張床上,彼此用手互相“看”對方的身體。老三想帶靜秋一起“飛”,但卻演繹成一起折翅事故。老三可以大汗淋漓,可以讓精液流在靜秋手中,卻不可以做愛,不可以遵循他們熱血青春的身體意志。愛情主題中應有的自然屬性被取消,本能在此缺席,生命激情和沖動一起不在場。借來的房間不是伊甸園,靜秋不是夏娃,拒絕偷食禁果。他們的行為如此幹凈,盡管幹凈不似子夜修女的床單,卻也猶勝護士的白大褂。這是為什麼?是發乎情止乎理嗎?是小說作者要暗合《詩經》年代為愛情話語規定的中正品格——所謂“樂而不淫,哀而不怨”嗎?應該不對。其實不難理解,站在老三一邊,因生命垂危,不忍心讓靜秋日後獨吞失去處女之身的惡果,道義在此獲勝,作為讀者大可為老三大唱贊詞。站在靜秋一邊,她似乎有完整交出身體的意願,但必須承認,隱隱然,意識形態依然作用於她的內心。而老三也不可能在此破壞靜秋的政治意志。此刻,恐懼最終戰勝瞭愛,革命壓垮瞭身體。到此為止,我覺得作者掄圓瞭貫穿小說始終的愛與恐懼這一隱秘而又復雜的的邏輯。

透過《山楂樹之戀》這一革命年代的愛情敘述,我其實並無好言相贈,我不願意把諸如純情、高尚、理想之類的贊詞賦予老三和靜秋。正相反,我一直在談論壓抑、扭曲、變態,一直在談論一種令人恐懼的意識形態對身體意志和自由生命意志的傷害。它導致的傷害究竟有多深?它鉗制人的內心,並進一步強化內心,形成內生機制,在內心制造惡性正反饋,讓人以單向度的政治、革命思維面對真實生活。不要忘瞭,老三的司令員父親曾經也被打倒過,而作為一種傢庭保護性措施,老三在認識靜秋之前,曾經還有過“政治聯姻”。在我看來,《山楂樹之戀》實為一出愛情烏托邦。老三和靜秋都是革命年代的可憐人,當老三埋葬在西坪村那棵山楂樹下,時代進入到1976年。沒多久,靜秋的生活跟隨這個國傢一同好瞭起來。當然,盡管,我們說老三和靜秋可憐,說他們的愛情話語是一種政治話語模仿,但小說作者艾米並沒有著控訴那個年代的革命意識形態,但又分明讓我們領悟到瞭這一點。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處,最少作者沒有把《山楂樹之戀》書寫成“傷痕文學”。

也許,在此有必要提到王小波的傑作《黃金時代》。同為革命年代的愛情敘事,但知青王二和陳清楊沒有恐懼,他們沐浴著亞熱帶的山風快樂

野合,闊大的芭蕉葉撩撥著他們的“偉大友誼”。他們甚至把遭受批鬥示眾(“出鬥爭差”)也當作愛情的狂歡之旅。他們一舉穿越瞭禁錮年代,讓愛情真的飛瞭起來。禁錮的美學價值就在於對禁錮的反抗,在禁中取樂,然後顛覆日常經驗世界。再然後,自由如野馬脫韁。美學就此獲得反諷能力。相對於王二和陳清楊的“黃金時代”,老三和靜秋的“山楂樹之戀”,隻能不幸名曰戀在廢銅爛鐵時代。這當然可憐。

“世上有沒有永恒的愛情”,《山楂樹之戀》似乎還有心讓人重新思考這一宏大命題。顯然作者艾米沒有交出答案。答案可能是靈肉和諧,它可能永遠存在於有能力穿透現實生活的文學求解中。但是,作為靜秋的原型人物,在老三逝世30周年之際,有心拿出當年草就的愛情回憶錄外加今天的口述,交由作者艾米重新敘述,這就足以表明他們彼時的愛情依然值得久久凝視。對當事人而言,這是不能釋懷的真實紀念。對讀者而言,畢竟異質於我們時代的特殊生活也值得一讀。

歡迎從無愛的泛性時代回溯到無性的革命年代。

書評:一個不完整的真實女人

一個不完整的真實女人–讀《山楂樹之戀》80後絕望女人

夏果果一段戀情要怎麼樣才會是完整的,一個女人要怎麼樣才是真實的?這個問題在我瞭解瞭男女之愛後,我就一直在考慮,始終沒有答案。

一趟北京之行,我帶回瞭一本書,也帶回瞭一個女人錐心的疼。我用瞭一整夜的時間去看《山楂樹之戀》,得出的結論是,我的淚腺新陳代謝真的很發達,這不是一個80年代女子的瘋狂愛情,卻讓我這個80年代的女子哭的瘋狂。

事實上,女人的感情從來不分年代的,隻不過可能因為年代背景的不同而選擇的方式不一樣,但是隱忍和激烈一直存在於每個女人的內心。

書評:當愛還在紮勁時

當愛還在紮勁時——寫給《山楂樹之戀》

逃之11

說實話,我最不愛看的,就是愛情故事。這源於我從小不愛看電視連續劇,凡是對有劇情的東西特別排斥,所以後來我寫的小說,都是電視劇的反面教材。

因朋友之托,開始打足精神看這部新出爐的長篇愛情小說,講的還是我沒經歷過的我父母那個時代的事情。我先是把序言和後記看瞭一遍,覺得行文的語言風格我是十分喜歡的,因為很樸素,我最受不瞭安妮寶貝式的那種言情小說語言風格,未免太脫離生活瞭,或者說,太脫離老百姓的生活瞭。更重要的是,我這個人,特別的不“浪漫”,所以我喜歡直白的小說語言,至少這一點,我對《山楂樹之戀》是好感很重的。不過說回來,裡面講的內容,確實是提不起我巨大興趣的。在我印象中,我既不喜歡杜拉斯所描述的瘋狂而絕決的愛情,也不喜歡村上春樹故事裡離奇的冷感的愛情,我唯一稍微喜歡點的關於愛情的描述,是米蘭昆德拉的那種,他把男女關系分析的很透徹,也未免有點太殘酷,而那種殘酷或者說酷,又是十分冷靜而克制的,它沒有“絕望”的氣息,它是第三者平靜的分析問題的結果。在《山楂樹之戀》中,既沒有杜拉斯那種,也沒有村上那種,更沒有昆德拉那種,所以導致我既不反感它,但也不迷戀它,甚至我很難把它當小說來看待,鑒於我的小說概念和這種估計會成為暢銷書的小說概念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我隻好把它當成電視劇劇本來看,並且估摸著作為電視劇專傢的我的媽媽大人,多數會追看這本由小說改編而成的電視劇的。電視劇要具備的要素,也就是它們憑什麼去吸引廣大的中年婦女,我覺得無外乎“紮勁”二字。“紮勁”是上海話,意思大致是很吸引人,很帶勁……隻有那個故事夠紮勁,才是好看的電視劇,反之則可能發展成為嚴肅小說或其他,哈哈!

這個道理放到愛情或者愛情故事當中,也是成立的。愛隻有紮勁的時候,深陷其中的雙方,無論男女,男男,女女,那才是勁頭十足的,等那愛不再紮勁,大傢可能有的忙賺錢去瞭,有的忙政治去瞭,有的忙孩子去瞭,有的忙皈依去瞭。《山楂樹之戀》裡的靜秋與老三的愛情,就是處在“紮勁”裡頭,而且幸運的是,紮勁還沒結束,他們也沒得到什麼正果。這就是為什麼靜秋還能寫回憶錄來回憶老三這個男人,而如果他們真的有瞭“結果”,她也就不會去寫什麼東西瞭,因為那個時候,愛情肯定已經不紮勁瞭,不再紮勁的東西對於一個非小說傢的普通人來說,沒有書寫的價值,而真正的小說傢會去寫那些已經不再紮勁的東西,但企圖去發現之後的意味深長的東西,但這肯定不是本書的企圖心范圍內的事情瞭。至於故事發生的特定的時代背景,我對當時的人和事都是有所耳聞的,所以除瞭會心一笑外,並不覺得有多麼的稀奇和令人費解。所以真要我從一個“80後”年輕人的眼光來看待那個時候的男女之愛,我是看不出多大區別的,我並不關心一些表面的東西,深入進去的話,男女關系從來都是那麼回事。這也是為什麼昆德拉描述的男女關系很難感覺到它的過時,很多小說可能也是幾十年前的故事,但我讀起來就覺得發生在現代,因為他關註的就是本質的東西。

最後,我對該書的前景非常看好,因為我的眼光和口味是熱門電視劇和暢銷書的反面,要是我看得很紮勁的話,那這個故事就錢途堪憂瞭,幸好,我看的不怎麼紮勁,但主人公愛的還是很紮勁的,主要是我對紮勁的東西恰恰是最紮勁不起來的。80後大概都喜歡與眾不同吧,我尤其愛好這點。

《山楂樹之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