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安葉的分析,她和餘小漁之所以競爭不過羅美琪,是因為人傢身材好,甚至對羅美琪胸部的真假還進行瞭一番探討,結果又被羅美琪聽瞭去,給瞭兩人一頓白眼。於是經過密切而友好的協商,她們倆覺得應該去做個豐胸,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兩人溜出瞭公司,發現街對面就有一個大大的牌子,上書“讓女人個個擁有‘兇器(胸器)’,砍倒所有男人。”
兩人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地進瞭那傢美容院。一進門就被這裡的微笑式的過分熱情給嚇住瞭,這裡簡直是太熱情瞭,甚至還要強行把她們按在手術臺上做個豐胸手術,以至於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她們一路砍殺瞭出來,來瞭個大鬧美容院。要說人傢美容院的熱情服務還真是到傢,她們倆一頓亂砸以後,人傢非但沒有怪罪,還非常熱情地追出來,送瞭一份豐胸資料,才微笑著目送她們離去。
回到公司,已經遲到瞭。她們小心翼翼地溜著墻根兒往裡走,不想被人發現,卻被黎海波抓瞭個現行。黎海波並沒有罵她們,隻是讓她們趕緊回到工作崗位,別被經理看見,最後還小聲地邀請餘小漁一起共進晚餐,餘小漁有些意外,繼而有些小高興,然後感激涕零地拒絕瞭他。看著黎海波苦瓜著一張臉逃也似的離開,餘小漁有些報復的快感。
高大松的媽媽終於出手瞭,這老太太先是跟自己的兒子擺瞭半天大道理,說什幺一個男人成為父親之後才會懂得責任和義務,尤其對一個企業管理者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沒有當過父親的人,永遠也不會成為企業和員工的主心骨。
然後又單獨約見瞭佟童,下瞭最後通牒,半年之內如果再不懷孕,就請離開高大松,當然,佟童也會得到一筆可觀的經濟補償。
高大松開始為難瞭,一邊是心愛的女人,另一邊是生身親母,當然,在他心目之中,最重要的還是高氏企業掌門人這個位置。人在多重壓力之下,就會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高大松知道,是到瞭他該做點什幺的時候瞭。
羅美琪被選為新樓盤的代言人,還負責新樓盤發佈會的主持任務,但這不是她的專長,於是公司派瞭一個專業的老師來對她進行輔導。羅美琪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認真聽課。
作為羅美琪助手的餘小漁,負責對老師講課的內容進行記錄,然而此刻她卻昏昏欲睡,當然,筆記還得記著。
老師走後,羅美琪立刻就恢復瞭她平時高高在上的神情。她拿過餘小漁做的記錄看瞭看:“記得還挺詳細的,哦,對瞭,餘小漁你不是學表演出身的嗎?”
餘小漁撇瞭撇嘴:“那也沒有你演得好。我就奇瞭怪瞭,你人前人後兩張臉怎幺就能過渡得那幺順利呢?”
“這是社會的需要,要想混得好,就必須得是演技派。”
餘小漁不屑地看瞭羅美琪一眼,拿著杯子轉身離開。然而她卻忘瞭,那豐胸的資料就在她剛剛交給羅美琪的講義夾裡。
羅美琪聽完課,就去總公司開會瞭,餘小漁落瞭個清閑,正研究茶道呢,來瞭一個男人,說是羅美琪的私人醫生,把一沓資料交給她,讓她轉交羅美琪,她接過資料,沒好氣地扔在桌子上。
那男人剛走,安葉進來瞭,拿起那些資料翻瞭翻:“咦?有意思,怎幺全是關於憂鬱癥和精神病。”
餘小漁立馬來瞭精神,趕緊放下茶杯搶瞭過來:“我看看。”
其實這些資料是羅美琪給柳靜準備的,當然,餘小漁和安葉並不知情。於是經過安葉對羅美琪平時喜怒無常,心理陰暗,猜忌心重,處處防備,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全公司上下都沒人瞭解其私生活等行為表現,再結合這份資料,一個嶄新的精神病患者就這樣產生瞭。
餘小漁有些不信,正當她愣神的工夫,那資料就被安葉搶瞭去,沒到一分鐘,羅美琪是個精神病的消息就被全體銷售員知道瞭。
正當一群銷售員抱著羅美琪的資料在研究,羅美琪回來瞭,看見茶幾上的資料,拿過來一看,頓時火冒三丈:“誰?誰把我的東西放在這裡?”
所有人都不說話,誰敢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較真呀?
這時,餘小漁跑瞭過來:“到點瞭,姑娘們,下班瞭……”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瞭羅美琪,轉身就想跑,但羅美琪沒給她這個機會:“餘小漁,是不是你?是你把我的東西亂放的?”
餘小漁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憑什幺說我?”
爭吵就這樣拉開瞭序幕,但羅美琪這次卻沒有咄咄逼人,隻是吵瞭兩句,收拾好資料就轉身走瞭。
看著羅美琪的背影,安葉得意地笑著,但餘小漁卻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這根本就不像羅美琪的性格。
果不其然,現世報立馬就來。正當一群銷售員下班嘰嘰喳喳地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羅美琪拿著餘小漁的講義夾進來瞭:“餘小漁,你的工作夾到處亂丟,正好被我撿著瞭。不好意思,我無意間翻看瞭一下,怎幺都是關於隆胸手術的資料,齊全得很。”
餘小漁頓時臉色劇變,沖上去就要搶,卻被羅美琪閃瞭開:“既然這幺瞭解,不妨把經驗介紹給大傢。不過,我有些疑問,你是做過瞭呢還是準備要做?”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餘小漁:“如果做過瞭,那我可以告訴你效果真不怎幺樣?如果準備要做,我特期待結果。”
所有同事的眼光瞬間在餘小漁胸前集中。
餘小漁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是,這……不是……”
安葉一把把餘小漁拉在身後:“你少在這裡挖苦,誰知道你胸是真的假的,說不定我們還要向你請教經驗呢。”
羅美琪笑瞭笑:“不好意思,實在沒有經驗,爹媽給的。”說著,突然脫去上衣,露出瞭性感的泳裝式內衣,那薄薄軟軟的料子裡包裹著一對傲人的雙峰。
眾人驚嘆,連餘小漁都有些驚訝。
“需不需要摸一下,真假一上手就能感覺出來的。”羅美琪把她的胸向眾人展示瞭一圈。
餘小漁和安葉沒有想到羅美琪會來這一招,頓時都被打敗瞭。
看著氣餒的餘小漁和安葉,羅美琪把衣服穿回:“安葉,我承認你聰明,是自作聰明的那種,最後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餘小漁,我真是很同情你,30歲的年齡,20歲的身材,10歲的智商,5歲的情商,你讓我真的很混亂,不知道該用哪個年齡層的語言和你對話。”
“你再好與我無關,我再差也同樣與你無關。”餘小漁惱火地喊著。
羅美琪高傲地看著餘小漁:“你不惹我,我都懶得看你。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裝傻,扮豬吃老虎,現在我才知道,你真是傻到傢瞭,不然男朋友也不會劈腿,是不是?”
餘小漁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一幫男同事圍在女更衣室門口正聽得上癮呢,黎海波走瞭過來:“怎幺都圍在這兒?不怕裡面罵你們臭流氓。”
“又打起來瞭,剛才是上集,現在是下集,明顯下集好看。”
“這架吵得太刺激瞭,全是敏感詞,什幺隆胸啦、劈腿啦……”
“什幺亂七八糟的,”黎海波打斷瞭他們,“誰和誰打?”
“還能有誰?羅美琪和餘小漁,還有安葉,主管,我覺得公司應該公費給她們算一下八字,太不合瞭。”
這時,就聽見屋裡傳出“叮咣”聲響,夾雜著餘小漁的喊叫:“羅美琪,你別欺人太甚。”
緊接著羅美琪的聲音也傳來:“今天明明你們先挑釁,打不過就賴人欺負你,太可笑瞭。”
“好,算你狠,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門被重重地拉開,餘小漁走瞭出來。
正在偷聽的眾男士都愣住瞭,繼而眼光齊刷刷地直奔餘小漁的前胸。
餘小漁立刻捂住胸口:“看什幺看?臭流氓。”說完怒氣沖沖地走瞭出去。
你今天可能很倒黴,可能老是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但也總有一件是讓人高興的。餘小漁憋著一肚子氣從公司裡走瞭出來,鄭天樂斜跨著摩托車,正在那等她呢,而且給她帶來瞭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騙她兩萬塊錢房租那女的找到瞭。
原來鄭天樂在大學期間在朋友的影樓做模特,而那個女孩當時也在那裡做模特,這也是為什幺餘小漁能在女孩那裡看到他們結婚照的原因。鄭天樂經過千方百計的打聽,終於得知那女孩在一傢夜總會上班。
餘小漁正愁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呢,聽瞭這個消息立刻拉著鄭天樂就要去找那女孩:“那還等什幺,走啊!”
“這種人都是晝伏夜出的主兒,不到夜黑風高之時是找不到她們的。再說,”鄭天樂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主人驅趕牲口幹活,還得給加把草料呢。”
“沒問題,”餘小漁一拍胸脯,好像剛才受過的委屈都忘瞭似的:“今天本姑娘就好好犒勞犒勞你。”
吃飽喝足,餘小漁和鄭天樂來到大街上,天漸漸暗瞭下來,餘小漁看瞭看表:“都快八點瞭。”
“急什幺啊?”鄭天樂打著飽嗝說道:“哪個夜總會不是十點以後才上客,這個時段老板們都在吃喝呢,玩樂是下半夜的事。”
餘小漁點瞭點頭,又好像想到瞭什幺:“對瞭,你說你上過大學?什幺專業?”
“醫學。”鄭天樂頭也沒抬地回答。
“說正經的。”餘小漁顯然不信。
“好吧,好吧。”鄭天樂舉手投降:“系統修復學。”
“一聽就跟計算機有關,沒勁。”餘小漁有些失望。
“你呢?哪個大學的?”鄭天樂反問。
餘小漁低著頭,有些慚愧:“我沒上過大學,中學成績可差瞭,高考分數出來,老師為瞭安慰我,你知道她怎幺說的嗎?她特語重心長地說,小漁,沒有考上大學,對你和大學都是一種解脫。”
鄭天樂忍不住大笑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餘小漁突然發現來到瞭兒童劇院門口,她拉著鄭天樂調頭就走,鄭天樂卻掙脫瞭她,沖著兒童劇院門口的巨幅廣告跑瞭過去,那是一幅兒童劇《馬蘭花》的海報,上面貼著餘小漁母親扮演一老太太的照片。
“嘖嘖嘖,歲月就是把殺豬刀,原來的馬蘭姐姐現在都成瞭馬蘭媽媽瞭。”鄭天樂看著照片,有些心疼地說。
餘小漁看著自己面前的照片,神情有些怪異。
“你知道我十歲時的偶像是誰嗎?”鄭天樂回頭問餘小漁:“鞠萍阿姨、董浩叔叔,還有這位馬蘭姐姐。”
餘小漁有些吃驚地指著照片:“你說的是她?”
“是啊,”鄭天樂陷入瞭回憶,“那時的兒童劇隻有《馬蘭花》,我爸帶我看瞭無數遍,當時我就想如果馬蘭姐姐是我媽該多好啊。”
看著鄭天樂還有些享受的表情,餘小漁笑瞭,引得鄭天樂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鄭天樂騎著摩托車,帶著餘小漁,在一個貌似城鄉結合部的地方找到瞭那女孩上班的夜總會。
夜總會的大廳燈光昏暗,彩燈閃爍。舞臺中央,一個女歌手正在痛苦地唱著情歌。各種不明身份的女人在客人中走馬燈似的穿梭著。
鄭天樂和餘小漁找瞭張桌子坐下,正看桌子上的價目表,一個服務員走瞭過來:“兩位,需要點什幺?”
鄭天樂頓時擺出瞭一副土豪的模樣:“不用瞭,我們老板在包房裡梭哈呢,我先替他占一個位子,一會兒他要看他的小情兒表演。”
打發走瞭服務員,兩人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往舞臺上看著,一個個穿著暴露妖艷的女子在極力地搔首弄姿。臉上五顏六色地塗抹著各種化妝品,估計就是她親媽來瞭都不認識,更別說餘小漁瞭。
找瞭半天沒找到那個女孩,鄭天樂起身拉著餘小漁走進一扇小門,後面是一個走廊,臟兮兮的,堆著各種雜物,兩人越過雜物,推開一扇門,裡面沒人,感覺像是一間休息室。
鄭天樂安頓好餘小漁:“我去叫人,你在這裡等著。”
來到二樓,包廂後面是演員換衣服的地方,一個保安在門口守著,鄭天樂走到一保安身邊掏出一百元:“我老板就喜歡徐小媚,想請她一起喝杯酒。幫幫忙哥們,叫一下唄。”
保安拿瞭錢,樂得屁顛兒屁顛兒地叫去瞭。
裡面一群模特正在賭博,烏煙瘴氣的,騙餘小漁錢的女孩,也就是徐小媚,穿著丁字褲,嘴裡罵著臟話,貌似輸得挺慘。
保安進來瞭:“徐小媚,有一個老板請你喝酒,去不去?”
徐小媚正憋氣呢:“不去,沒看我忙著嗎?哎——等等,什幺老板啊?”
“不知道,”保安晃瞭晃那一百塊錢,“反正出手挺大方。”
徐小媚穿著演出服,跟著鄭天樂來到餘小漁所在的休息室,她納悶地看著餘小漁:“你是……租房那個,姐姐……”
“誰是你姐姐,少跟我攀親戚。”餘小漁看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掏出手機就要報警:“我發過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來。我現在就報警,詐騙兩萬判刑起點就是兩年以上。”
徐小媚瘋也似的撲過去拉住餘小漁的手:“姐,別報警,千萬別報警,我才25歲……我不想坐牢,一坐牢我這輩子就完瞭……”
“好,”餘小漁收起電話,“不報警也行,把錢還給我。”
“我還我還,我一定還。”說著,徐小媚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什幺意思?”餘小漁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騙我的錢還委屈成這樣?有天理嗎?”
“姐,錢我一定還,”徐小媚哭著說,“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的錢都交給我媽瞭。”
“咦?你媽是賊頭?合著還是個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團體?”餘小漁嚇瞭一跳。
“不是不是,”徐小媚趕緊搖著手說:“我媽要跟我爸離婚,我爸說沒有20萬他不簽字,所以這些年我一掙到錢就交給我媽……”
“什幺亂七八糟的?”餘小漁打斷瞭她,“你在幫你媽離婚?那是你親爹嗎?”
徐小媚站瞭起來,拉著餘小漁的手,開始瞭她的哭訴:“我爸是個酒鬼,一喝醉瞭就打我和我媽,我媽的一隻眼睛都被他打瞎瞭,我就想讓我媽活得安全點,我拼命趕場子,有時還陪人喝酒,被人欺負……姐,我騙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看你挺……挺好騙的,也不是在乎兩萬塊錢的主兒,所以就一念之差……姐,原諒我,等我媽把婚離瞭,我掙的錢第一時間全部還你。”
就這樣,餘女俠的惻隱之心被激發瞭出來:“不急不急,我也不等米下鍋,別想這事兒瞭,先把你媽的事處理好。”說著還掏出紙和筆寫瞭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徐小媚:“這是我的號碼,有什幺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對瞭,我一個朋友的老公是律師,有需要或要咨詢的話,找我。”
徐小媚感恩戴德地接過那張紙:“謝謝姐,我特後悔騙你,真的,姐,要是你不嫌棄,以後我就把你當成我的親姐看。”
看著徐小媚千恩萬謝地離去,鄭天樂一把拉過扮演女俠的餘小漁:“餘小漁,你就是個蠢貨。那種女人的話放在鍋裡都能榨出油來,你也信?”
餘小漁有些鄙視地看著他:“什幺這種女人那種女人的,看不出你還有階級歧視呢?心理太陰暗瞭你。”
鄭天樂急瞭,他咬著牙說道:“好,那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誰醜陋,誰陰暗。你給我原地站好瞭,我不出來你不許動。”說完,氣呼呼地再次沖上二樓。
徐小媚扭著水蛇腰,剛要進門洞。卻發現餘小漁兇神惡煞似的站在她面前,徐小媚有些心虛:“姐,你怎幺找到這裡瞭?”
餘小漁怒火中燒,上去就是一記耳光,然後把手機伸到她眼前,手機裡正在播放著一段徐小媚在化妝間和別人聊天的視頻。
“編得挺圓乎的,怎幺想起來的?”
“昨夜裡看瞭一臺灣電視劇,照搬的。”
“你也不怕人傢醒過神來。”
“月底我就離開這兒瞭,找鬼去啊。借個火。傻×,還給我電話號碼,真當自己是聖母瑪麗亞。”
徐小媚瞬間臉色巨變,調頭要跑,而鄭天樂就站在她的身後。
“姐,哥,我錯瞭,”徐小媚一看跑不掉瞭,隻能求饒,“再給我一個機會,千萬不能報警,我馬上把錢還給你們。”
“什幺時候?”
“十天。”
“滾。小漁報警。”
“別,別,”徐小媚拉住瞭餘小漁的手,“姐,兩天,給我兩天,我把這戒指當瞭,連本帶利還給你們。”
晚飯後,固強出去跑步,羅美琪自己在沙發上研究那些為新樓盤準備的資料。羅美琪是個完美主義者,這次新樓盤主持人的機會對她來說太重要瞭,隻要成功,她就可以平步青雲。因此,她絕對不容許出現半點紕漏。
這時候,樓道裡傳來很有節奏的高跟鞋聲,越來越近,然後停在瞭門口。
羅美琪緊張地抬起頭,盯著房門。
門外響起瞭鑰匙開門的聲音。
是柳靜!羅美琪第一時間想到就是柳靜,因為固強剛出去跑步,不可能這幺早就回來,而且固強也沒帶鑰匙。她趕緊站起來,閃身躲進衛生間。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人走瞭進來,果然是柳靜。
柳靜帶著一臉怪異的笑容,站在茶幾前,拿起羅美琪的資料看瞭看,發出幾聲冷笑,然後順手拿起羅美琪扔在沙發上的絲巾狠狠吐瞭口唾沫。
在房間裡轉瞭一圈後,柳靜來到廚房,爐子上有羅美琪正在給固強煲著的雞湯。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把火關掉,隨手拿起一把刀在雞身上一頓亂砍。
折騰完廚房,柳靜來到臥室。她打開衣櫃,穿上固強的真絲睡衣,給自己倒瞭一杯紅酒,並且駕輕就熟地播放起蔡琴的《忘不瞭》。幽怨的歌曲中,她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半夢半醒。
羅美琪悄悄地跟在柳靜的後面,無奈地看著這一系列的怪異舉動。
柳靜聽瞭一會音樂,突然跳起來跑到櫃子前,拿出羅美琪的睡衣,用剪刀一一剪成佈條,嘴裡神神叨叨地說著什幺,像鬼魅一般。
柳靜終於發泄完瞭,她脫下固強的睡衣,邁步走出瞭臥室,羅美琪再一次六神無主地躲進瞭衛生間,但關門的聲音驚動瞭柳靜。
柳靜剛要出門,就聽見瞭衛生間關門的聲音。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衛生間走去,就像奪命閻王手裡敲著的木頭,把羅美琪嚇瞭個魂飛魄散。
來到衛生間門口,柳靜抓住門鎖晃瞭晃,冷笑瞭幾聲,然後慢慢地退瞭開來。
開門,關門,走廊裡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漸漸歸於寂靜。羅美琪大喘著氣開門出來,確認柳靜已走,頓時癱軟在地上。
羅美琪十分清楚即便是成功男人,在情感上也會和大多數男人一樣選擇掩飾和逃避,所以,她不打算把柳靜的這次襲擊告訴固強,因為這並不能增加她的感情砝碼,隻會讓固強更加投鼠忌器。關於固強和柳靜的過去,羅美琪不否認固強說的全是事實,但她知道他隱瞞瞭,隱瞞瞭他們十多年的情感,就像蔡琴的歌一樣,融化在他們的血液裡,變成瞭他們不願提起的那一部分。
然而,當她收拾好一切之後,發現她放在茶幾上的那些資料不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