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懷風沉酣無夢地睡瞭一會,凌晨就忽然醒瞭。
身上極累的,似乎昨夜醒著的時候就已經忘瞭四肢和腰桿的存在,隻知道每一根毛發都浸透瞭無可奈何的酸軟,但精神卻意外的亢奮。
睜開眼睛,他才知道讓他不能繼續安睡的陌生感覺從何而來——白雪嵐的臉靠得好近,帶著熱氣的鼻息,緩慢悠長的一下一下,都噴到自己脖子上,癢癢的。
這人一整夜使瞭狠勁,把別人弄個翻江倒海,自己也筋疲力盡,正睡得沉沉的。
一醒來就瞅見白雪嵐就算在夢中也永遠帶著狂傲不羈的俊臉,宣懷風打心底就想一掌把他拍醒,拍得遠遠的,免得他得意過瞭頭。
但一轉眼,就又看見男人赤裸結實的肩頭上,留著幾道殷紅鮮艷的抓痕。
出自誰的手筆,那就不用多問瞭。
就算附近除瞭一個沉浸夢鄉的白雪嵐,再沒有別人,宣懷風也不禁臉紅兼有點心虛起來,滿不好意思。
他便有點怕白雪嵐醒後挪揄自己。
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縮著身體,把白雪嵐兩隻手都挪到床單上,躡手躡腳地下床,這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也讓他不斷皺眉,後腰好像被人打折瞭又接上似的,略一動就酸疼得快散開來。
下面那地方,仿佛還深深插著一個巨大的楔子似的。
要忽略這種強烈的不適,那是妄想瞭,宣懷風皺著眉,忍著羞人的酥痛,取瞭一套幹凈衣服,到屏風後面換瞭,才從屏風後面出來。
地上一片狼藉,都是白雪嵐昨晚撕碎的佈料。
這人說得一點也沒錯,他發起狠來,十足一頭野獸。
宣懷風萬萬不想聽差們來收拾這罪證似的一切,彎下腰,自己默默把碎佈料,繃瞭線滾到四處的紐扣,還有白雪嵐自己解瞭扔地上的皮帶……一一收拾瞭。
能用的放到床頭,不能用都丟到廢物桶裡。
這才輕輕打開房門,跨出去,又轉身把房門小心反掩上,免得累瞭一夜的白雪嵐睡不踏實。
清晨的風很好。
宣懷風在小院裡愜意地呼吸瞭兩口帶著濕潤花香的新鮮空氣,身上的酸痛似乎也減瞭兩分。
心情也格外開朗起來。
這大概是,院門外那大樹的槐花串的原因吧-
完-